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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下山找你们，可是镇上的官兵都要抓我，然后我就跑啊跑就被大哥带回来了。”
秦不惑挠挠头放声笑起来:“看你一身脏兮兮跟叫花子似的，就当给我二弟捡个小野猫了。”
东月走过去挽住秦不惑:“我大哥很好的。”
刘宝生重重叹口气。
“那如果你们要走，我就跟你们一起走好了。”她撅起嘴嘟囔:“反正二哥也不喜欢我。”
秦不惑闻言笑起来，大力拍着东月肩膀:“哈哈哈，你二哥要真不喜欢你连跟你说句话也会嫌烦。”
“不如我们就借宿一夜。”秋双伶细声说道:“现在天色也晚了，赶路不大方便。”
东月随即一串点头:“画画的你就留一晚，就一晚，不会耽误你做生意的。”
印广虚沉口气，点点头。
“画画的。”东月走过山寨的弯弯道道，于山涧河溪处找到了她找了满寨子都没找到的印广虚。她站在巨石后头侧探出脑袋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靠着巨石发呆的印广虚回了回头，隔了片刻方才开口:“出来透透气，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你不也还没休息。”她从巨石后面走出来挨着印广虚靠着石面站好，转头冲看向她的人眯起眼一笑。
印广虚有些不自在立刻转回脸，却又忍不住勾起嘴角。
东月凑上前直勾勾盯着他:“你笑起来真好看。”
“你眼拙。”
“我才不眼拙。”小妮子得意仰起脑袋:“我才不眼拙。”
他无奈摇了摇头，又问道:“你当真要随我一起走？”
东月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才点头:“本来我也是想去找你们的，可你跟宝生都离开了清花镇，我也不晓得去哪里找你们好。”
“那明日你随我们一道走吧，这土匪窝子也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呆的地方。”
“好哇！”她跳到印广虚对面又问道:“你怎么会跟宝生在一起的？”
“官兵也在抓他，我就和他一起离开清花镇了。你那时候是怎么离开大牢的？”
“我娘带我走的。你走后没多久我娘就来了，于是我就跟着她回了凤山。”
“你娘……”印广虚欲言又止，不知当问不当问:“她……她是如何带你离开大牢而不被守卫发现？”
“我娘会法术。”说着她便比划起来:“可是她什么都不肯教我，不过她也没说不许我自己学。画画的你看，我现在已经可以让水动起来了。”她伸手指着波光粼耀的水面画着圈，那本静逸流淌无多波澜的河溪竟起了漩涡。
印广虚一惊，随即抓住东月的手，水面便立刻恢复平静:“你如何学得的？”
东月歪着脑袋想了想:“来到锦连寨之后不知不觉便会了。”
“还有谁知道？”
“大哥二哥都知道的，怎么了？”她睁圆了眼:“不能让别人知道吗？”
印广虚松开手不觉皱起眉头:“尽量不要，世态并不安稳，被别人知道了对你无甚好处。”
“哦。”
“锦连寨这地方不适合你呆着，若是你真想学习法术，我们可以去千都灵。”他暗自打量这小妮子周身，未见有异样才放下心来。
东月并未察觉:“千都灵是什么地方？”
“专门学习法术的地方，刘宝生已自顾拜了那里的师父。”
“那……我想跟大哥二哥告了别再走。”
印广虚笑起来:“好。”
夜风清冷，凉了屋檐，唯独那酒壶里的酒正暖着，些些个香气四溢，未饮便先兀自醉了三分。
秦云笙靠在门框上等着热水中正在被温的酒，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听闻身后传来脚步声便稍稍侧身瞟了一眼。
“打扰一下。”来人轻声问道:“这山寨太大，走来走去都找不到回客间的路，可否请问……”
秦云笙抬手随意指了个方向：“那边。”
秋姑娘顺着他手指方向看了看：“如果我没记错，那边是出山寨的路。”
“你这不是认得路嘛。”秦云笙取了酒壶转过身来依旧斜倚着门框较有兴趣打量着她：“一个姑娘家大半夜在山贼的寨子里乱逛，你胆子倒是不小。”
“这世道，胆子小的人活不了多长久。”秋双伶笑起来：“该见过的世面，我差不多也都见过了。”
他冷笑一声，走出伙房：“跟我来。”
秋双伶欠身行礼，待他从跟前走过才慢慢跟上去。
“啧，你们外面的女人都这么随随便便跟人走的？”秦云笙开口嘲弄道：“就算是只野狗，有人投食也不见得会黏上去。”
秋双伶忍不住笑道：“听你这话倒像是舍不得那位东月姑娘离开。”
秦云笙拔开酒壶塞子仰头喝了一大口：“有了野男人就忘记哥哥的小破烂东西，走了也罢，省得继续碍我眼。”
夜色底下走在前头的身影，却是她怎都无法忘记的。
“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