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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剧烈跳动,她咬紧牙关,刚要拔腿开跑,猛然发现前方路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光线太暗看不清长相,背脊挺拔的身形格外引人注目。那人迈着沉稳的步伐,眼看就要穿过马路走进巷口。
这是个机会!
“欧巴!”电光火石之间,呼喊脱口而出,身后的家伙也冲过来,世美顾不得那么多,抬脚就向那个方向跑去。
前方那人微微一愣,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向这边。
耽搁了两秒就已足够,她跑上前,上气不接下气,近乎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语音已然不自觉地带上哭腔:“欧巴,你怎么才来……”
深更半夜,突然被一个陌生的女孩抓住手,男子的目光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迂回一瞥,再抬头看向她身后猥琐的身影。略微沉吟,没有说话,也没甩开她。
猥琐男识相的没有再靠近,怨毒地瞪着破坏好事的男子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转身扬长而去。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世美竟然有种在生死线走了一遭的感觉,她低下头努力控制住不停轻颤地双手,语无伦次地道谢:“那个……抱歉,还有谢谢你……我……”
男子静静听着没有说话,不着痕迹地抽回被她握紧的手。
被惊吓后的自然反应,她思维要比平时慢半拍,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傻傻地抬起头。
昏黄的灯光下,他单薄的眉眼仿佛淡墨画就,薄唇微抿,衬着清冷神色,世美也不知是怎么了,霎那间一窒。
与君初相识,尤似故人归。两句诗就这么硬生生闯进她的脑海里,明知突兀,但还是发生在了这个异国的寒夜街头。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似曾相识,无法磨灭不能忽视,她皱起眉努力回想,却仍旧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这样一个人。
他们似乎见过,是在哪里呢?
世美还在皱眉苦苦思索,男子却没有了陪她等待的耐心。不过是无数个夜晚里的一段小插曲,就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宽阔湖泊,偶尔激起他心里的半丝涟漪,转瞬便泯灭无痕。
他最后看了眼神色怪异的女孩,毫不留恋地转身欲走。
“等一等……”世美及时从杂乱思绪里抽回心神,条件反射地扯住他的衣袖。
男子的目光淡淡扫过她纤细的手指,复而抬眸,用眼神表达了疑惑。
“我……”她何曾如此窘迫过,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支支吾吾地开口:“我知道这样说很唐突,但是我……,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跟一个陌生人提这样的要求,世美真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她害怕,如果那个坏人没有走远……如果前面再遇见一个坏人……
“我们家离这里很近的,就在前面,步行的话用不了……20分钟……”
她越讲越没底气,声音渐渐低下来,连带着抓着袖口的手指也一点点松开。
也是,萍水相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有一个陌生人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长久的沉默凝滞在空气里,就在世美以为他会拒绝时,突然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明明清淡若水,却好似这寒夜里最温暖的一抹微光。
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