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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滚老雷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道:“阿凤的汉子的名字很奇怪,平时我们都叫他阿瓜或者瓜哥,其实就是骂他傻的意思,没想到阿凤不在意,阿瓜也乐呵呵的应我们,我只听阿凤有意无意的叫过阿瓜的真名,叫……叫什么来着……”
&nb滚老雷望了一眼覃通,覃通笑了,道:“叫甘舍子。”
&nb女又听到这个名字,也觉得十分奇怪,问:“甘舍子?这名字当真是奇怪,不过,覃大人不是这两年才调过来的?怎么会知道五年前的事?”
&nb覃通道:“不是说了么,当初是为了家父一事才调回家乡,多多少少,也为不死人的事挂心过,既然知道阿凤的丈夫和不死人有诸多联系,当然少不了去她店里坐了几回,又一次我和老雷在后院纳凉的时候,无意听到阿凤说什么甘舍子回山已久,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诸如此类的话,姑娘冰雪聪明,个中情由自会去揣测,我就不多加判定了。”
&nb女又看着覃通,嘴角露着笑意,知道他有意透露阿凤一家和不死人之间的联系,却有意隐瞒,觉得他似乎隐瞒的事情不止一点,本想深究,想想还是算了。女又从纳宝道人图里取出了一刻滚圆的珍珠,递给滚老雷,道:“阿又的事,还劳烦老雷多费心,这颗珠子,就当做是谢礼,老雷放心,阿又行事会谨慎小心,绝不让象郡因此受到半点折损。”
&nb女又说罢,微施一礼,正准备离去,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覃通降低了语气,道:“覃大人,有些事情,我还没想明白,待你身子好一些了,我会再来拜访,届时,希望你能如实相告。阿又在此谢过。”
&nb女又一句话,然覃通若有所思,滚老雷看着手中的珍珠,道:“这珠子……”滚老雷知道,当年在他们那儿的传言,就是一个不死人留了一颗珠子,掀起了轩然大波,而如今……
&nb女又走出门来,女又看到趴在门边的那个姓仡沙的婆子,女又刚一打开门,看到仡沙婆神情鬼祟,闪烁不定,不敢看女又,走到近处,还闻到了一股子怪味,女又心想,这婆子到底什么来历,和乾南山有没有关系。正这么想着,一边鄙夷的看着一边走了。
&nb回到屋里,扶苏正巧要出门体察民情没叫亦秋和丫头跟着,女又见状就跟着一起走了,路上,女又将到覃通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扶苏,扶苏道:“覃通自小和父亲摸爬滚打多年,算是见多识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懂得分寸,现在咱们初来乍到,手里没证据,他自然是能瞒骗一阵是一阵,对此人我了解不多,为人正派与否也从没听人提及,倒是他那个父亲曾听说是楚国的谋士,只是后来倒戈归秦,商人的老奸巨猾见风使舵在他身上可谓表现得淋漓精致。”
&nb女又听扶苏这么一说,想起了那个曾经在秦国结实的吕不韦,看了一眼扶苏,想起吕不韦曾说,赵政是他的儿子,那扶苏不是该叫吕不韦爷爷?现在吕原的儿子吕亦秋跟着扶苏,也算是难兄难弟了,想起世事多变故,不禁叹了一口气,扶苏问:“你怎么了?”
&nb女又道:“没什么,只是想起曾经在秦国叱咤多年的一个,齐商从政的人,也是不得善终郁郁而死,果然,利欲熏心,使人情迷意乱,不能自己。”
&nb扶苏笑道:“你是说吕丞相?那个老爷子,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他,每次都是吹胡子瞪眼,和父皇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奇怪的是,吕相爷那样的人,居然很忌惮朱妃,每次父皇身边朱妃在坐,就要留个情面,你说怪不怪?”扶苏也不知怎么的说起朱砂,女又却在想着吕亦秋,满脸的心事,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扶苏亦秋的身世,扶苏瞧了出来,问:“面色难看,是不是提及了让你不快之事?”
&nb女又想了想,终于开了口,道:“扶苏,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此事关乎亦秋,不可张扬出去,否则,惹祸上身,难以收场。”扶苏见女又一脸认真,神情肃穆起来,道:“你说吧,我自有分寸!”
&nb女又一字一句,将亦秋身份说了出来,从吕不韦如何假死逃出秦国,再到后来改性曾隐匿灵蚕村,如何被毕方烧死随后魂归天界都说了一遍,唯独没有说吕不韦和赵政的关系,其中,亦秋是扶苏和女又一起救出来的,扶苏自然知道一些,可是亦秋的爹是吕不韦手下谋士他是不知道的,扶苏了解前情后点了点头,道:“亦秋这孩子也着实可怜,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徘徊,甚至逃避,我是秦国皇室长子,说到立长立嫡,父皇百年归去后,我便要继承大秦江山,可是父皇一直说我太过软弱,丝毫没有帝王之气,我又怎么回不知道他是恨铁不成钢,可是,如何能在大浪淘沙之中区分清浊,实在太难了,用权力去控制别人本非我所愿,所以,当初你说我逃避,确实如此,就连现在被发配到岭南,我也觉得,比在咸阳好上万倍。”
&nb扶苏一不小心,说出了多年挤在心中的话,女又握紧了扶苏的手,他知道,为什么扶苏和赵政长得如此相像,却一眼就看出了扶苏的不同,因为扶苏没有赵政的野心,而多了一颗悲天悯人的衷肠,这样的人,要他在官场中沉浮,实在太难了。
&nb二人转眼就来到了集市上,今日不是圩日子,街上冷冷清清,路上大多是穿着和女又差不多服饰的女子,一样脖子上手上戴着银铃,街上门口大多是敞开着的,有些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小孩在追逐,扶苏道:“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我正在病重,还没看见你的人,先听见了你身上的铃声,当时觉得很奇怪,你是哪里的女子,身上要带这许多的银铃,现在看来倒是我少见多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