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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营,校场是刻不容缓的事,属当务之急,否则再来个收保护费的收村镇卫生检查费的收车船费驿站费码头费骡马费挑担费摆摊费进城费房费水费娶媳妇费生人费的还是要忍气吞声吗?况且,村契都已经抵押出去了,连缓兵之计也缓不成了。
叫花子开场白——任啥没有缺,麦高急,团团转的急。屋子太小,到外面院子里转去。太阳照太热,到大树荫里面转去。直嫌闷,直想跳进烂泥塘里去。
空转半天,也没转出个结果。
没辙,召集大家商量事。说到钱,一众人坐大堂上,你瞧我瞧你,也没个好办法,如果谁会变出金子,也用不着憋屈在这个穷酸旮旯地。麦高低个脑袋不吭声,田不日劝说道,当统领的,要好修养,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凡事不能急,着急吃不了热豆腐。
豆腐?没有豆腐让你白吃,白吃豆腐好吃又不好吃。
世界上最缺货不是人,永远是钱!如果钱不是问题,那么问题一定是没钱!安置流民缺房钱,大田里缺牛钱农具钱,开渠筑路缺工钱,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缺钱。直到此时,麦高才深刻理解了当年曹操为什么疯狂扫墓,横扫!
麦高也想横扫来着,但是龙江村地处穷乡僻壤的,除了代代出土匪,偶尔谁家祖坟冒青烟冒出个土匪小头目,全家算烧高香了,方圆百里地面,祖宗十八辈上都没出个像模样的王侯将相来,到哪里挖?挖沙土啊。
其实麦高知道到哪里挖,北邙!洛阳北邙山麓。
都说生在苏杭,葬在北邙,多少代王朝的更迭,多少辈土豪的累积,北邙山上的皇亲国戚陵,达官贵族墓,层层落落,赫赫比邻,金银财宝一堆堆的堆在那里。但有一条,得先把洛阳城给打下来,否则,像上回伙同河图帮和洛书帮盗夏朝墓那样,被官兵捉拿判狱。拉倒吧,别想了,麦高整理自己的心绪,尤其是目前,想都不要想。
因为你想就是一种诱惑,因为你想就是一种失落。
废弃铜矿那边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甚至就没有消息,不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而是压根就没有消息。像这种赌运气的事,好比老鼠打洞,有一出没一出的,麦高打小都习惯了,最后肯定都是无言的结局。
提高税收更是万万不可行,什一税赋是约法三章,板上钉钉的事,人无信则不立,饮鸩解渴,杀鸡取卵的事绝不能干。
看来只能杀恶霸杀土匪杀官府杀国家了,对呀!麦高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嘴里蹦出一个字:杀!
声震破屋瓦!本来么,村公所的房子就不大,还旧,还顺带震掉缕缕尘土来。
众人们就像拍了棋盘的棋子,齐齐蹦起,“杀?你杀谁呀?”平时没见过麦高发这么大急。
麦高犹如恶狼,狠狠说道,也学会了从牙缝里往外出,“从今往后,对土匪来说,我们就是官府,对官府来说,我们就是土匪。”
麦高的狼性实在是逼无奈,逼出来的,原来是一只多么温顺老实的羊啊!蚂蚁踩死一个都赶紧说不怨我啊不怨我。
行啊,陆重行说,兵也练得凑合事了,虽然谈不上什么精兵,但是摆摆阵势,吓吓敌手,打个顺风仗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田不日拍手称快,说,主公高见,吾举双手赞成,从今往后,对土匪来说,我们就是官府,对官府来说,我们就是土匪。土匪,无法无天,无恶不作,谁来管?我们啊!我们是秩序,我们是公德是正统。官府,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好话说尽,坏事做绝,谁来管?我们啊!我们是皮鞭,我们是法律,我们是道义。
是的,正是这个理,麦高感觉到蛋疼,感慨联翩。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争的地方,就是武林。
人类自古来至今,官匪同源,占天下为王称官,占山林为王称匪,是以然,窃国者侯,窃钩者贼。五千年的历史是官匪轮流转的演出,有官就有匪,有正就有反,反得过去就是正,反不过去还是反。官道为白,匪道为黑,官有官律,匪有匪规。江湖是官和匪的世界,黑白两道交锋的天下。
麦高要走出自己的道路,双挑官匪,通吃黑白。
一箫一剑走江湖
一腔情仇酒一壶
两脚踏翻尘世路
天为铺盖地为庐
眼瞧麦高沉思不语,中行十六说,我们同三个土匪头,所谓的金兰三杰,已经势如水火,特别是三藏王,绝无转圜可能,不是我杀了你就是你来杀我,与其坐等三家联合进攻,不如我们先手讨伐,以求各个击破。
麦高说:“善。”
筹钱务虚会立马转成全村最高军事会议。田不日献上一计,盖因三个土匪山寨举一反三,互为犄角,那就采取声东击西,另加牵强附会之策。
麦高没听懂,问,牵强附会?
田不日答曰,牵制强的,附会弱的,攻其想不到的。
计策曰,姜忌假装主力攻打三藏王,土匪们绝对相信我方最恨三藏王,另外两寨势必增援。然而陆重行父子则率领真正的主力远袭大明公寨,力争尽快破寨以防大明公一旦发现上当后回防。剩下的散兵游勇布做疑阵,麦高节制,非越辅之,去打二郎神寨,打多少算多少喽,牵制牵制敌人兵力和注意力就成。
如此排兵布阵,其中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陆重行和姜忌看到勇者们都还没入级,力太弱,于是像甩鼻涕一样甩给了麦高。
最后大家伙问麦高还有什么高见,麦高没什么高见,麦高插不上什么高见。作战方策严谨细致,考虑到各种可能的发生与利用,力量的侧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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