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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此?”
四周岑寂无声,墙角的酒坛安静地摆着,一束冷风从门外穿入,拂动内室粗布制成的帷帐。
崔颂冷哼一声,拔剑而出,刺向那片帷帐。
帷帐一动,一柄大刀险险隔开崔颂的剑锋,从帐里蹿了出来。
“且慢——”
崔颂并不理他,借着半醉半醒的状态,仅凭本能刺出数剑,招招刁钻,将那黑影逼至墙角。
“且慢!我并无伤人之意!”
“深更半夜,手持利器侯在房中,若无伤人之意,莫非是与我手中的剑问候不成?”
崔颂一剑隔在他的颈间,眯眼,“是你。”
来人体格高大,五官刚硬,正是马寨内最强壮的战士白普路。
崔颂眼底的怀疑更深,并着手中利剑向前一步:“深夜来此,有何图谋?”
白普路挺起背脊,毫无心虚之态:“借酒而来。”
崔颂以祢衡式关怀傻子的目光看他。
白普路忍气冷笑,眼神污浊而带着讥讽:“总好过堂堂世家公子,深夜与人行那苟且龌龊之事,败坏士人之德。”
崔颂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苟且龌龊……?什么鬼?
白普路的眼里好似藏着两柄粘稠湿滑的钩子,自崔颂因为酒精而染上少许红晕的脸颊,略微凌乱、前襟湿了一片的衣上滑过,又转向另一边被暂时安置于地,身上更加狼狈的郭嘉。
“可是白某打扰了袁公子的雅兴,又言语直白,让公子恼了我?”
那赤/裸/裸的目光,终于让崔颂反应过来。
他的第一想法是:白普路故意污蔑他与郭嘉,以此激怒他,好转移自己深夜擅闯他人房内的恶行。
但当崔颂看见白普路眼中的暗芒,他不得不确定,这不是对方的权宜之计——而是他真的这么想。
三更半夜,房里无人。他架着郭嘉进自己的屋子,两个人又都衣衫不整,发丝凌乱,面带酡红,身上湿了大片……的确很像那什么之后又欲求不满地来屋里再那什么。
崔颂的脸不由一黑,捏着剑的指骨咯吱作响。
白普路仍在火上浇油,尾音暧昧地低语道:“袁公子好本事,初来乍到就将这狡诈如狐的小子拿下。此等手段,白某自愧不如。”
眼见他露出一道意味深长、心照不宣的笑,一副“你我乃是同道中人,何必着恼”的意指,崔颂差点捏不住手中的剑。
“但论玩的手段,自小熟习礼教的袁公子必然不如在下。”白普路两指夹住剑锋,往外推了推。被从天而降的闷雷轰了个严实的崔颂一时不差,剑锋被推得偏了方向。
白普路见此,以为崔颂被他说得心动,故作斯文地道,“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二人之乐,哪抵得上三人?”
崔颂惊呆了。
但他来自信息大爆炸的现代,不多久就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他的脸色黑如锅底。
“你再满口胡言,污蔑我与郭兄清白,诋毁圣人,休怪我手中之剑不客气。”
白普路也沉下脸:“敢做不敢认,还要在这装得道貌岸然——瞧不上白某直言便是,还要再次惺惺作态。这汝南袁氏的家风,白某算是领教了。”
崔颂总算明白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他也懒得再做辩解,锋利的剑锋重新对准对方的喉口:“心藏奸邪,自然看什么都是污秽——你且闭上嘴,先将你来我房中一事解释清楚,否则……你既说领教了我袁某的家风,不如于这胸前开上一口,再行领教一下?”
白普路目中淬毒,崔颂寸步不让,空气闷浊不堪,叫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皆未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郭嘉,蓦地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短小君……明天再接再厉!
-小剧场-
先生:听说你shui了我?(摸下巴)
崔颂:(青筋)……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