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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渊不以为然，“陛下的人……这倒是很有趣。”
“这……”
靖人白担忧了一阵。
“只要南齐朝的律法还在，不管这家赌场背后的人是谁，都不影响咱们抓人。”李长渊淡淡道：“去把人都押起来，一个不许放过！”
玉白前的人又如何，哪怕是玉白前亲自来了，这家赌场的人他也是照杀不误！
“是。”
靖人下去了。
只要李长渊发了话的，他只管大胆地去执行。
天寒小火，炉子上的瓦罐慢慢煨着，猕猴守在药渣前打了个吨儿。
“猕猴师弟，把药罐端给我罢。”
卫蘅忽而走了过来，道：“我去看看姜小郎醒了没有。”
“卫师姐。”
猕猴揉着眼睛醒过来，打了打扇子，“这药还没好呢……姜小郎又是风寒又是烫伤的，药恐怕要熬得久些。”
卫蘅只得坐下来和他一起看药罐。
姜芥自从那日被李长渊背回来后，便一直没醒过，现在正躺在屋子里昏睡着，她见他伤得那样重，心中难免担忧心急。
“都怪那个玉白前……”
猕猴小声嘀咕道。
屋内姜芥静静地躺在床上，在昏睡之中坐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重新回到七年前的东都，眼看着顾府被大火烧尽，一帮凶煞的官兵围在沈安珑身旁，淫邪地大笑……
笑声传到她耳朵里，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燕燕……燕燕救我！”
“救我……燕燕救我啊……”
沈安珑拼命哭喊，没命地奔逃，却还是被那群官兵一件件扒掉了衣服……
突然，她猛地转过头看向姜芥，双目淌血。
“我死不瞑目！报仇！”
“你要替我报仇！”
“报仇——”
尖戾的叫声几乎刺破她的耳膜。
姜芥猛地惊醒，双目圆睁，从梦境中醒转。
她转头看了看周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沈安珑惨死的面貌还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缕晚霞投在地上，窗外天色已经不早了。
姜芥坐起身，心悸不止……
是嫂嫂在给她托梦么？
“姜小郎，你醒了！”
床边响起一道声音，玉白前跑了过来。
姜芥有些意外，这小屁孩怎么还在这儿……看到他，她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托你的福。”
她没好气道：“在下暂时死不了。”
玉白前听了没敢做声，毕竟赌场这场大火的确是他闯出来的。
姜芥扶着额休憩了会儿，打算下床找水喝，却见玉白前抢先一步，跑到桌前给她斟了一杯热茶。
“给，姜小郎。”
他将茶水端到床边，道：“这可是本王的第一次！”
姜芥：“……”
她总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
“郡王殿下不去京城，守着我做什么。”姜芥接过茶，淡淡地饮了一口。
“嗨……话别这么说嘛……”
玉白前直勾勾地看着她，道：“本王承认，这次的事情是本王不对，但本王知错就改……这不是来将功补过了么！”
“本王这次能死里逃生，还多亏了姜小郎，本王岂是那等不懂得知恩图报之人！”
“所以……姜芥！本王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噗……”
姜芥险些没一口茶喷出来，这小屁孩瞎说什么。
玉白前说的却是实话，自从他见识到姜芥不凡的身手，以及在李长渊心目中特殊的地位后，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
别看他才十三四岁，识时务看大势一向是他在皇家锻炼出来的真本事。
他可以断定，李长渊绝对跟这个姜芥有一腿……虽说他也很不愿意相信，自己那般敬仰的人是个断袖！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