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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化作金色闪电躲开宇智波斑看不见的攻击,将风遁查克拉凝聚在手中的苦无上,对着宇智波的后背直直地刺下去。
“伺机反击敌人。”
对方以为你大意的时候,就是你动手的最好时机。
宇智波斑仿佛背后也长着眼睛一般,看也不看便反手打歪他手中的苦无,再轻轻松松地牢牢扼住少年的小臂,挑眉奇道:“按理说,你身体里那点点余下的九尾查克拉应该早就用尽了。你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鸣人试图挣了挣,对方力气奇大,他根本无法在保证这只手无碍的前提下夺回手臂。一片浅浅的沙沙声中,耳机里响起了忍者联军劫后余生的欢呼:“挡住了!她挡住了!”
挡住了!大家都还活着!意识到这点的少年瞳孔骤然扩大。通讯频道里充满着杂乱的喜悦声,从那些交织不清乱麻般的话语里,他的耳朵固执而精准地捕捉到一个名字。
“艾尔!”
胸腔中的心脏重重一跳,几乎要蹿出他肋骨的保护。
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少年眼睛更亮更明,直如蓝色宝石。他逼视着宇智波斑,无视肘关节脱臼时发出的脆响,跃起一个头槌重重地砸到那姿态高不可攀的极道强者额头上。
至少在目前,这位极道强者还是血肉之躯,额头也还是皮、肉、骨组成的。没有防护的光/裸的额头乍然与冰凉的护额金属面接触,猝不及防地被后者撞得皮开肉绽。
宇智波斑的血和别人的没两样。
一样鲜红,一样滚烫。
“懂了吗?支撑我站到现在的力量是什么?”少年的声音低沉有力如闷鼓,“这就是我作为未来火影的根性。”
他的眼睛也透着神兵般锐利的光彩,仿佛要割开对方的身体直直地杀进对方的心脏里一样。忍具已经用尽,九尾查克拉也已耗完,如烈火燃尽前反而会迸发出最后最耀眼的光芒一样,少年把仅余的风遁查克拉凝聚在掌间。
大不了就是一条右手而已,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与斑近身战斗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白白浪费掉。
“带着你那腐朽可怕的梦想,和你的旧时代一起离开吧!”
爆炸产生的光还没有散去,被挡在磁力场外的十尾尾兽玉将大地掀起后留下的尘土在这光辉下缓缓下落。末日般的景象里,白发少女的身影孑然伫立着。原本支撑着她的长刀已经化作她身上银色战斗甲。她低头看看覆盖着十指的金属,暗道果然留在后方果然不符合她的个性。
归根到底她还是一个不服就干的武斗派。
在绝对的暴力面前,躲藏是没有用的。纳粹德国时期发生的事情已经一次次地证明了这一点。既然如此,那就用生命去拼搏,拼个你死我活也好过黯然地死在这里。
“我要去了。”艾尔头也不回道。
香磷愣了愣,擦干泪水:“你要去哪里?”
“去杀掉想把我们灭绝的一切刽子手。”
“可是你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复元!”继续为佐助治疗的小樱焦急地高声道。作为医者的她再明白不过了,尽管表面来看,阴阳遁黑棒留下的伤口都已经康复,但宇智波带土极具技巧地留下的暗伤依旧在影响着她的行动。穴位和筋脉上的伤需要用时间去静养,她能好端端地站在那里,仅仅是因为她身上那套金属软甲。
那套盔甲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全身夹板。只要她还能控制自己的思维,她就能控制身上的金属,让这战斗服替她做出种种动作。仅此而已……
“没关系的。”艾尔回头远远地看看虽在落泪神色却坚毅不改的粉发少女,欣慰道,“只要我能走到那里,我就能杀掉他。这副身体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如果骨头派不上用场,就让钢铁成为她的骨头。如果钢铁也派不上用场,那就不要这碍事的四肢。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只要大脑还能活动……“只用牙齿去咬也要咬死他。”
“……你一定要小心。”见艾尔露出童年时常摆在脸上的标准的“我明白你的好心但是我就是听不进去”的表情,知道自己怎么也劝不了她的小樱退而求其次道,“想想宇智波带土为什么只是破坏了你的行动能力却没有杀了你,这里面一定有别的原因。你务必要提防那个人。”
艾尔点点头,不再废话,转身一步一步快速赶回战场。身后疾风逼近,艾尔回头一看,是抹掉眼泪的香磷。香磷用力咬着牙,向艾尔伸出一条白嫩嫩的胳膊,愤声:“你快咬我一口。”
“……”艾尔一面赶路,一面回头不解地看着她。
“我留在这里也救不了佐助,至少我要让那个把他伤害到这个地步的人付出代价。”
那两名少女远去了,小樱喝止住余下也跟着蠢蠢欲动想跟上的忍者,垂头哭着反反复复向佐助身体里输入查克拉。即使她的查克拉进入他的身体后如泥牛入海,没有丝毫反应,她也不肯放弃。因为佐助的心脏还有轻微的跳动,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动静,她也要牢牢抓住。
“那里太危险了。在影们发布召回令之前,你们谁也不许回到战场。”泪水模糊视界,粉发少女重重甩甩头,毫无形象地把眼泪全数甩出眼眶。
“可是她们两……”左肩负伤的井野神色憔悴低声道。
“我……”舌尖尝到一抹浓浓的腥甜,铁锈味在嘴里迅速扩散开。粉发碧眼的少女咬着下唇,她根本劝不住那两人,而且……如果可以,她也想跟着回去。可是不行,她是医生,守卫患者的生命才是她的终生天职。
大家都还在忍者学校学习的时候,有那么一次,闲的蛋疼的老师在课上问大家:“现在,我想请问同学们都有什么样的梦想。”
这个闲的蛋疼的问题几乎每个在忍者学校学习过的忍者都有听过,她也不例外。小樱悄悄环视周围,大家只是稍作思考,很快都像拿定了主意一样眼睛亮亮的,神情跃跃欲试地等着老师的抽问。
第一个被抽到的是最兴奋最积极的鸣人,他几乎是从座位上跳着站起来的,他张开双臂,就像是要抱住或者迎接什么一样:“成为火影就是我的梦想!”
“超越我哥哥,做一个了不起的忍者。”佐助笑容恬淡,眼睛黑溜溜的,像黑色围棋棋子一样。
“开一家大型家电制造厂,我要做厂长……”这个最突兀的回答出自那段时期精神状态不佳整日恹恹的艾尔,“你们都看我干嘛?做资本家有什么不好吗?”
“……养很多很多虫子。”
“梦想?太无聊了……”
“……”
……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同学被抽点,她的心也越提越高。梦想是什么?她仓促地在纸上画来画去,试图寻找点什么启示,到头来却还是一头雾水。
要不,随便编一个好了……对,随便编一个听起来好听的……
不对……这是我自己吗?我在哪儿?梦想?我的梦想?佐助?不,我喜欢佐助,可是梦想和佐助是不一样的……我的梦想……她脑中一片空白,就像被风吹到下一页的空无一物的素白的书页。
当伊鲁卡终于问到她时,小樱怔怔地看看伊鲁卡。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不想说谎。
就在伊鲁卡尴尬地摸摸鼻子,要打个圆场离开前,她听见自己说:“我……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但是老师……我会去找的……”
“我一定会。”她的语气越来越轻,伊鲁卡的眼神却越来越温柔暖融。
青年微笑着轻轻地拍拍她的头,他信她。
不输给别人,不输给自己。总有什么事值得我们去做去奋斗,去费尽一生时间保卫它。
对鸣人来说,那意味着整个世界,和那个人;
对佐助来说,那是胜过自己的哥哥;
对小樱来说……
那就是每一条鲜活的生命。
在木叶医院实习工作的这些年里,有一些人是她再怎么拼尽全力去挽救也救不回来的。因为病入膏肓,因为伤势太重,一些人在她用尽一切去与死神抢夺时间的时候血液不再流动,不再呼吸,不再心跳。
因为见惯了死,所以更珍惜生。
“这里才是我的战场。”她用谁都听不见的声音低低地说,“所以求你们了,活下来吧。”
我会继续努力,直到最后一刻。所以求你们不要放弃自己,求你们活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