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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日后再说,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天塌了也总会有办法顶回去的。
酒过三巡,薛澜举起酒杯,宣布道:“我回衡阳探亲已经敲定行程,后天就出发,明天得整理行囊,不出来了。所以,今天这餐就算作同大家的道别宴了,待年后从衡阳回来再聚了。”
这短暂分离也就几个月的情形,转眼就能再见面。几个少年郎闻言只当抓住了个理由继续哄闹劝酒,厢房里没多少离别的情绪,只有持续到三更半夜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翌日。翰林院。
走廊上迎面而来的二人如常打了个招呼,蔺阳思忖再三,还是在即将擦肩而过之时,轻说了声:“多谢。”
颜典亦轻道:“受人之托,出此下策,朝光兄万莫介意。”
蔺阳昨日一开始是不知情的,只当几个好友如往常般约在一处品茶赋词,待到颜典一干人突然提起去花街寻乐子这般突兀的话题,而他们以往并无此经历,他才察觉事有蹊跷,以他的聪明,自然很快猜到这是一出为了撮合他与宁月复合之戏了,只当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只能配合将这一出戏演了下去。蔺阳心知颜典并非爱管闲事之人,会有此动作,必定是“受人之托”,亦是好意,所以此刻听颜典亲口说出“受人之托”四个字,是他意料之中。只不过他心中认定颜典是受了“陶素云”之托,绝料不到是另有其人了。
无论颜典是受谁之托,驸马爷和公主总算和好了,只是这一好消息未及传到皇宫,因此皇宫里还有个人在想方设法要找个说客去说和。
朔月公主一早就在东宫门口守株待兔,直等到日上三竿,才看到期待的人影出现。
来人身形高挑瘦削,远远看上去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了,而且他没有坐轿子,走路又走得特别慢,一眼看上去你都分不清他是在前进还是倒退。
来人总算慢吞吞、懒洋洋到了面前,朔月公主单刀直入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孰料来人闻言眼皮都没眨下就拒绝:“不帮。”
“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事?”
对方懒洋洋道:“什么事都不想帮。”
虽则已经比较了解此人喜怒无常,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朔月还是不太明白他今天突如其来的转变,以往在东宫一干人等中,他明明对自己表现得最友好了,甚至超过对太子哥哥。
她试图揣摩道:“因为父皇将我指婚给陆大哥,所以……”所以在他心目中,现在她和陆羽是一路人了,不再是他的朋友了,而他本身跟陆羽的不对盘是人尽皆知,这是东宫两股最大的对抗势力。
对方倒是坦白:“是啊。”
场上有一瞬间的沉默,朔月的性子素来是温顺柔和,自然不会强人所难,而且圣旨已下,他的顾忌也有道理,自己日后行事是该稍加避讳了:“抱歉。”
“我讨厌陆羽,我嫉妒他。”
朔月骤然闻听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一脸惊讶加莫名,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反倒是对方,说出这么奇怪又令人困扰的话,却一副坦白到无辜的样子。
和主人一样懒洋洋没有气力的声音继续道:“蔺阳和宁月的事儿,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从根上就坏起的萝卜,拔了也是没人吃的东西,何必白费力气呢。”
这比方虽则别扭,但原来他一早就清楚她要请求的事情了,听他话意:“驸马不喜爱皇姐,难道有更深的缘由?”
男子漫不经心道:“本来爱吃的是卢橘,硬被皇帝朝嘴里塞了个大菱角,嚼不碎咬不烂的,难吃得要死还得谢主隆恩,能喜欢才有鬼。”
朔月震惊之余还能想到,菱角隐射的自然是宁月了,卢橘……她对于蔺阳了解很少,但亦听说过是宁月通过陆昭认识的,难道说蔺阳除了与陆昭早就相识,还……不过这么判断也没任何道理,就算卢是影射的陆,天下姓陆的人何其多……
“有人一年前曾经登门求亲过,当时女方的爹说三年之后再给答复,而他有且仅有一个要求——他的女婿官职不可在五品之上。”
五品,正是蔺阳的父亲蔺昱于钦天监的品阶,女方的意思很明显了,子承父业,要蔺阳在这闲散官职上混混就好,俸禄足够养家糊口,但一辈子与权势斗争无缘。从来女方对男方提要求,只听过需达到什么官阶之上的,没听过必须是什么官阶之下的。显然以女方自身的地位,不能接受男方锋芒太甚——这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何况朔月本就是当事人。陆家请求皇帝赐婚公主,和陆熙对女婿官阶不过五品的要求,原因是同一个,权势过大势必会招致君王的猜疑,而对于当今的四大家族来说,从盛往衰已是必然之势,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在这风雨将至的关头,如何尽可能地保住自己,隐藏锋芒,留存实力,是每个当家人亟需解决的问题。陆熙对蔺阳说三年之后再给答复,这样的回答实则已是认可。陆家的一子一女都不会选择与四大家族联姻,也不会再与另外任何的势力联合,这便是陆家的态度,也正是皇帝想要看到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