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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一切步入正轨,唐安也把目光收回,他开始等待江汀给他的交代,等待江汀的回答。
解除颜记煤行的封条这不算交代,交代应该是何亮的人头,只有何亮的人头,才能使这件案子彻底终结。
如果江汀没有那么多小心眼,没有那么多恶念的话,他绝对可以算得上个君子。当然了,唐安如果不那么卑鄙无耻,不那么贪财好色那么他也是个君子,不过……江汀在诚信这一点上,还是要比唐安强上不少……
十日后,青城菜市口,两个男女被压上了刑车,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古有罪大恶极之人,则用钝刀执行斩刑,若只是罪当斩杀之人,仅用利刀便可,要知道,杀头其实是一瞬间的事,利刀杀头则是一刀致死,所以倒也快意,没有什么痛苦,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但是钝刀则不然,钝刀一刀下去未必能致死,所以受刑之人此是要在死前好好承受痛苦!
古有云,午时三刻,开刀问斩。这午时三刻差不多就是十一点半左右的光景,此时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此罪大恶极之犯,应该"连鬼都不得做",以示严惩。阴阳家说的阳气最盛。
与现代天文学的说法不同,并非是正午最盛,而是在午时三刻。古代行斩刑是分时辰开斩的,亦即是斩刑有轻重。一般斩刑是正午开刀,让其有鬼做;重犯或十恶不赦之犯,必选午时三刻开刀,不让其做鬼。
“贱妇!”
“荡夫!”
烂菜叶与臭鸡蛋不断砸向车上的二人,但是即将面临死亡的二人无动于衷,只是默默看着刑车往前行驶。
青城万人空巷,但是菜市口却是人满为患,所有的人都挤在了菜市口,所有的人都恨恨的看着这对奸夫淫妇。
在传统伦理道德的影响下,人们对这种不守妇道不尊圣言的女子最是愤恨,其愤恨程度甚至超过了杀人犯的何亮。
二人被押上断头台,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他们一眼不发,他们从容不迫,只是低着头等着属于他们二人的午时三刻。
“吉时到!”
终于,午时三刻来临了,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汀扔下火签令,等于是宣判了他们二人的死刑。
“斩!”江汀大手一挥,火签令已经扔到了地上!
不远处,唐安默默注视着江汀,看到江汀丢下火签令,嘴角抹过一丝冷意,随即头也不回答离开了菜市口!
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就在唐安转头的那一瞬间,两颗人头悄然落地,菜市口响起了热烈的叫好声……
“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哈哈哈……啦啦啦……”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疯子,他大笑,他乱跳,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街头欢快独酌,似是消尽了千古哀愁!
“痴儿!”唐安长叹一声,随即错开这疯子,默默紧了紧衣服,这个冬天,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寒冷……
青城西郊,一个小院外栽种着几棵垂柳,时值隆冬,垂柳的枝条早已谢败,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轻轻摆动,显得萧瑟而破败。
小院内是一间普通的大屋子,屋内铺就光滑的大理石,空荡荡的前厅里,仅有一个巨大的香炉燃烧着,一道烟幕将前厅隔成了前后两个部分。
烟幕后面隐约可以看到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坐着的人看了看烟幕前跪着的一个人,随即懒洋洋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陆小二!”跪地的陆小二不卑不亢,只是应了一声,并不抬头。
“你认识何亮吗?”那人一笑,随即又淡问道。
“不认识!”陆小二一顿,随即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认识好,不认识好啊!”烟幕后面的那人笑了笑,随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牌子朝着陆小二丢了过来。
陆小二一把抓住,还未来的及看是什么东西,那懒洋洋的声音已经如同这烟幕一般慢慢散去:“今日起,你便……是……我……教……中……人……”
说话间,陆小二已经看不到前厅之中的人影,香炉里的烟幕也是渐渐散去,他攥着那张牌子,眼中泛过一阵迷惘……
园内无人,陆小二自然也没有逗留的想法,他在这里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他甚至不愿意呼吸这里的空气。
“你出来了!”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儿扬蹄哼哧,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在车帘背后,一个听不清悲喜的声音响起。
“大人,卑职……”陆小二一听声音,马上就知道车上的人是谁,他马上跪倒在地,却又被那人喝止:“住口……”
“你不是我的手下,你是圣教中人——陆小二,你不再是何亮了!”里面的声音如同雷霆,可是又有一种乌云般的压抑!
陆小二抬起头,却长着一张与何亮一般无二的脸,他不是何亮,又是谁!
车上的人缓缓掀开车帘,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出现在何亮面前,毫无疑问,他便是江汀!
“该去哪里,日后该怎么做,有人会告诉你,滚!”江汀冷哼一声,随即呵斥车夫打马离开。
何亮,不……应该是陆小二,跪在大路旁边,眼中有些迷惘。
他摸出手中的那枚令牌,单单认得上面写着一个反字,随后他又摸了摸身后的包袱,随即坚定的看了看前路:“春暖花开,我自归来!”
最后望了一眼熟悉的青城,陆小二怅然若失,随即一人一马离开了熟悉的青城,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哔哔啵啵……”
数日后,在东街口又有一家酒楼开始营业,爆竹轰天,倒是引无数百姓注目,不过多时,招牌上的红布幔被扯了下来,四个烫金大字让人耳目一新!
唐门火锅!
是的,正是唐安的火锅店,这么冷的天,没有火锅吃不像话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火锅店开始营业了。
事实上,开火锅店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早有准备,因为从一开始,唐安就觉得开火锅店有商机,这么冷的天,还有什么比火锅更能暖身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