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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整了下脸部表情,露出感激而谦卑的笑容:“妹妹自然相信姐姐做得到,但刘娘娘毕竟是王娘娘那边的人,姐姐撤了刘娘娘绿头牌,恐怕要得罪王娘娘了。且宫里毕竟人多口杂,知道的人觉得姐姐为了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卫国公主这般小气,竟容不得娘娘们几句口舌。”
谢贵妃亦忙道:“是了,淑妃不过是气极了说几句,瑗修你别放心上。”
又转头笑盈盈看着左右道:“重夕倒真是好孩子,若不是她刚才这一席话,本宫还真不知如何下台呢。”
陆弘熙则略带歉意:“是弘熙不好,让妹妹得罪了皇贵妃和淑妃。弘熙虽知晓《九韶羽衣曲》为芜羌族神乐,但若妹妹不提点,是万万想不到父皇还有这一层用心的。”
“重夕曾在些闲书里看过,道是芜羌人性格坦荡,对祖先对神明亦是会直抒胸臆地赞美。与我们大周祭祀雅乐一板一眼的端庄不同,《九韶羽衣曲》全曲用情至真至纯,当年中原汉人听过的,亦会随曲中感情或笑或泣。弘熙哥哥若想得太多,怕这天音就难现世了。”
谢贵妃苦笑一声:“我倒宁愿他在这些上面多点心。琴棋书画,虽是要懂的,但身为皇子,该是把建功立业放首位才是。皇贵妃因何这般得宠,其一貌美,其二家世,其三便是雍王这孩子太争气。本宫是不行了,皇上还肯多照拂下迎仙宫,也是因为瑗修争气,你也不能落了人后才是。”
陆弘熙面色有些不大自然:“母妃所言极是。”
陆瑗修喝了口茶,口气微微发冷:“每次这般说,弟弟都回极是,到底是不是,姐姐自然是不知的。只是前些日子我听说城北的烟花巷内都响着弟弟谱的曲,又闻无数花魁以得赵王一词为荣,当真是风流倜傥得很。”
重夕见着贵妃,卫国公主,赵王三人越说越不对,觉得自己在这实在碍眼,忙找了个借口带紫砚与红笺出了明瑟堂。
到了自己房内,红笺忍不住吐了吐舌头:“皇贵妃娘娘与淑妃娘娘便也罢了,奴婢是真没看出卫国公主竟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是真能撤了淑妃娘娘的绿头牌?”
重夕将紫砚早上采来的那束牡丹木槿折了一支别在发间,于梳妆镜前一照,整个人顿时明丽娇媚起来。花朵果真是比珠玉更适合修饰女子容颜,只是离了枝的花,终究是开不长的罢。
她凝视镜中的自己许久,才对红笺道:“大周公主多为郡县公主,史官笔中的国公主多为死后追封,或是成为长公主后通过皇帝兄弟的加封得来,瑗修姐姐却是唯一一个七岁直接册封国公主的公主。当年郑皇后的女儿,也就是瑜德姐姐,中宫嫡女,何其高贵,亦只封了平川公主,你说父皇是有多宠瑗修姐姐?”
一番话听得红笺直抚胸口:“皇宫果真是不一样,一个封号能做这么多文章。”
“说起来,过去在宫里,我们昭仪娘娘和如今的淑妃娘娘倒是交情最好的,如今竟是……唉。”紫砚沉沉叹了口气,“只是公主今天一番话,怕是把两位娘娘都得罪了。”
“谢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实在是看不得她们在迎仙宫这副样子。”重夕道,“何况王娘娘向来与谢娘娘不睦,我被谢家抚养多年,入宫又住在迎仙宫,早被皇贵妃看成谢娘娘这边人了。迟早是要得罪的,原不在说不说今天这些话上。”
“公主重情重义,只是红笺总觉得,公主入宫后似是变了个人。当初在谢家的自在劲儿都看不到了。”红笺嘴巴微微翘起来,想着今天重夕中午大约没吃饱,便剥了几个金桔递至重夕跟前。
“皇宫不比外边,何况我母妃又是这种情况,少不得多份心。”重夕如今满心皆是难言的酸涩,金桔再甜也食之无味,“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让母妃身体康复,继而复宠。”
她今天在太后处就看出来了,应是郑皇后不行后,同为郑氏家族的太后为保住权柄,少不得拉拢同样门庭高贵的谢贵妃。且多年前,谢家长女,也就是谢子绍的长姐谢淇薇亦嫁入了郑家,有这层姻亲关系,两边就更容易亲近了。
只是冷眼瞧着,又加之在谢家时一些听闻,总觉得皇上对谢贵妃更多的是敬重,全然不能与对王皇贵妃的宠爱相比。今天谢贵妃那席话更是验证了自己猜想,因而找到个能与王皇贵妃分宠的妃子便迫在眉睫了。
母妃,真的可以么?
重夕想起十年前的母妃,但即便是韶光正盛时的洛文珺,与能歌善舞永远一身华艳的姨母比,更多时候都是淡妆斜倚窗栏,手捧一卷书的清冷模样。皇上虽偶尔与她谈论些诗书,但更多时候喜欢的还是那些艳丽逼人的女子,若无姨母暗中提携与洛文珺本人广交善缘,她是断不能坐到昭仪这位置的。
何况如今姨母去了,母妃又身染重疾,今天那瘦削朴素的模样……
“公主。”紫砚的声音将重夕从重重思虑中唤回来,“有些事公主不必担心太多,太后毕竟在宫中多年,眼光是极准的。何况十年下来,人的心性也是会变的。”
重夕不禁感激一笑,紫砚总是能一眼看出自己的心结,并适时提点一句来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