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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美丽的幻觉都会有醒来的一刻,云歌因为不能自拔而不想,野灵却因为魂力不支而无奈。她多想将这个凄美得令人伤感的预言进行下去?虽说,她不顾自身安危,为云歌延续了梦境,但,预言之力不是她所能左右。仅仅延长了很少一部分,便对她的魂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她是谁?她曾经只是这戈壁之上的一丛望云草,除了永生的安洛和神树,还有谁能真正了解她?没有。那些人只知她心向高天,从不俯首看一眼脚下的大地。是,她的根在大地,但她的梦想却在流云之上。可是,自从很久以前,这天地之间被雾霾所隔,她眼中曾经的天地已然不在。悲伤的净土不再纯净,包括这些生灵的灵魂也蒙了尘。
她是野灵。她的心纯净如水,哪怕身在这悲伤之尘中,她的心也不会改变。她依然故我,无视一切异样的眼光和不堪的言论,顽强地走了过来。可是,在她的梦中,树老人告诉她,你能够坚守本心这一点很可贵,可你对自己所无视的一切,终究还是在意的。世人皆如此,因为在意而有所弃,哪里知道,这弃中便多了执。你此生若以此为道,便要有一颗卑微之心,只有将自己埋入尘埃里,你的道才可生根、发芽、直至如天边的摩云峰一样屹立于这片悲伤的天地之间……
她所修的是执中弃,听完神树所言,她发现,她修的也是弃中执。后来,她不知何所执、何所弃。如今,面对这个自己所施展的预言梦境,她顿悟了。她的一生,当无所执、亦无所弃。但求心存卑微之念,执与弃便没那么重要了。
野灵看着沉醉于梦中的云歌,她有些不忍心打断,但她不能因为一个预言而放弃了整片戈壁的命运。她要承担更多,便要有所弃。她所弃的也不过是一时的执念。她想,或许自己的一生就是在这执与弃之中自我纠缠,不死不休。也罢,又能如何?思虑则为执,明了执意方有所弃,这是她的选择。
她拭去泪水,强笑道:“云儿,醒来吧!娘不能将你困在梦境之中。你长大了,始终要离开的,就如同小鹰离巢飞向高天,你总要离开娘的梦境,你的路,总归是真实的。”
“娘,不——”云歌明白了,这里原来是娘的梦境,明知如此,他也不想醒来。因为,即便是梦,在他看来也足够了。因为他有真切的感受,他能感知到温暖的触摸、看到娘令他的记忆更加真实、他还感知到娘的心在抽搐……娘在他的眼前淡去,他痛心疾首。可是,他猛然发现,娘又渐渐清晰,就站在他的眼前。他笑了,难道——娘走出了梦境,还是自己再也不能离去?无论哪一种,他都觉得,只要和娘在一起便好。
他一把将娘揽入怀中,将泪抹了去,喜悦道:“娘,你再不能丢下孩儿!”
“呃——但你要保证,不能再哭。”野灵心道,这个来自于族中的小子,哪里知道悲伤之力的厉害?他若再哭下去,自己怕是要破梦境而去了。树老人说,在这梦境之中,悲伤就像一条河,能载着任何一个能够幻化的树妖度到彼岸。悲伤的彼岸虽然没有欢喜,却是这世间所有修行者都想去的地方,也是树妖们终生都梦想到达的地方。
可是,此时的她还不想离去,因为她有自己的梦,她的梦在流云之上,自从这里的天空被雾霾遮蔽,她的梦便如悲伤之力一样融入了大地的怀抱。
“不哭,云歌不哭!只要娘不离开。”
野灵有些无奈。入得妖神之境,草妖最大的能力便是幻化,能幻化这世间一切生灵。这不是普通的幻化,因为草妖具有看透人心的天赋,这种幻化几近真实。更何况她已是这世间无比强大的妖神?
“不离开,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娘要将这些魇魔赶走。”
云歌迅速离开了野灵的怀抱,双眼之中隐现落寞之色。但在遇到野灵的目光之时,便将那落寞之色隐了去。娘是没有修为的,现在娘却要施法了。他明白预言梦境已结束,而眼前的女子又是何人?他不想纠结于此事,他只想娘在他的眼前不再消失,哪怕她是假的。
可是,以云歌的神识之力,除了修为,竟然分不出这两个娘到底有何区别。他不管,在离开这里之时,他要将她带走,然后关到自己的幻界之中。既然是自己的娘,怎能流落到他人的梦境?到此时,他已经无视了真与假,他只知娘亲青羽在至幻之境,待有一日定然要破壁而入,将其救出。只是,眼前最紧要的是,他要了解娘,了解娘的那些记忆。他不知这两个娘亲的记忆到底有何不同,但,除了修为,一切都能令他无所觉,想必——记忆也是幻化的一部分。
记忆是无法幻化的,但在整个预言梦境的过程中,青羽的所思所想在野灵的魂湖之中倒是留下了些印迹。眼睁睁打碎一个人的幻想,善良的野灵注定不会那么残忍。于是,对于云歌叫娘这件事,她算是默认了。草妖无形,既然这青羽能为别人带来一丝慰籍,又有什么不好呢?
妖神并未散去自己的幻形,于是,呈现于众人眼前的是个精灵。
那夜魇瞪视了半晌也未看出这个精灵的真正样子,实际上以他的修为,一切草妖的本形他都能一览无遗。他怔住了,心知这场赌局已经输了。不过也没什么,因为过去曾有无数场赌局,他从未赢过。眼见着预言梦境散去,却并无一丝悲伤之力散逸而出,他有点落寞、有点失望、有点自嘲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笑道:“这梦境早晚是要崩溃的,我是想多了,哪里能诞生什么妖神?一梦十万年,醒来方觉所谓的醒来,也不过是另一场魇魔族的大梦罢了。”
片刻之后,夜魇疑惑道:“精灵族何以入得此梦境?”
云歌以为他是在问自己,向前一步正要说话。那风中之语适时传来:“魇儿,醒来吧。安洛对你的惩罚终究有尽时,只要你不执迷,明了自己的错误,这未知的前路也有属于你的位置。”
“哼,我夜魇从未错过,既然安洛不能站出来承认当初诱惑了我等,那么魇魔一族将继续执于自己的路!此生无悔!”
“罢了,既然你执念如此,便将你的未来交给这两个孩子吧。”
“什么?”夜魇向云歌和野灵怒目而视,心说一个精灵、一个野精灵,难道有能力挡住自己不成?“孩子们,释放你们的力量吧,让这两个小虫子看看,魇魔一族的吞噬,才是这天地间最可怕的力量!”
云歌看了眼野灵,摇了摇头。心说,虽说眼前这个娘只是假的,但他也不能让她出手。因为,那是对娘亲的不尊重。想到此,一个闪身便现身于夜魇面前。
夜魇眼睛瞪得如铜铃般,转身便要向身侧闪去。可是,等待他的是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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