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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跟着管家的脚步同朝院门走去。
“我一道去送送他。”
管家了然,走在前面掌灯引路。
景誉站在前厅院子里等候,听见脚步声便转过身来。
看到管家领着云之贤一起来,他笑着低声问:“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起来了?”
让管家将腰牌交给景誉后,云之贤就让他先下去休息,一会儿自己送景誉出门。
管家本想留下,但见自家小姐似有话要与景誉说,也没再坚持,先行退下了。
月华如水,空气里有股幽冷清甜的花香。
好半天,云之贤才想起了这股花香的出处。
这是皇都里最大的花园培植私坊从西域极地引进来的稀有品种,名叫“蜜桃雪山”。
这个白日阳光灿烂、晚间白雪皑皑的季节里,名叫“蜜桃雪山”的这种爬墙蔷薇正是最好的开花的季节。
听说,私坊的匠人前几天送花肥来时,还大赞护理得好,本是引进了十株,现下却只有云府前厅院子里的这三株孤本了。
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已与景誉对视了好一会儿。
他认真专注的样子让她脸上热了起来,脑袋一糊,竟伸手到他面前并摊开了手掌。
景誉不明其意,摇头又解释道:“令牌不能给你,我一会儿还得回皇宫去守着。”
“所有香囊,都还给我。”
景誉不解,“收回的理由呢?”
“没有理由。”
轻叹了一口气,景誉柔声说:“你既赠我,这些香囊便是我的了。哪有送礼人让收礼人全数退还的道理?”
云之贤理亏,缓缓将伸出的手垂下收回,低头闷声说:“那些都是给记忆里的景誉的,如今你大难不死,定会长命百岁,当然用不上那些香囊了。何况,日后也会有他人赠与你,你留着这些旧的,不过是凭添伤感罢了。”
最后几句,她越说越小声,心里居然有些不是滋味。
景誉上前替她戴上斗篷帽子,再拢了拢斗篷的毛领。
“天冷,快回去睡吧,明日不是还得给小铃铛裁制过年的新衣吗?”
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情绪涌上心头来,低着头的云之贤突地一把推开景誉,转身便跑。
刚才一场大雪下得密,地上的积雪已厚得要埋过脚背,缓慢行走尚且需要仔细落脚免得滑倒,更别说急步走和跑步了。
跑得一脚深一脚浅的云之贤没走出几步,果然摔了个四脚朝天,又因为穿得太厚,挣扎了半天都没能起来。
景誉本在疑惑这丫头今日怎么喜怒无常的,还没理出头绪便听见云之贤“吧唧”一声摔倒在地上,赶忙大步走过去,可还没到跟前、将将离着几步远时,就听见云之贤开口制止他。
“你站住,不许过来,不用你帮忙,我能自己站起来。”
说完,她用左手手撑地,右手扶着一旁花池的栏杆站了起来,却始终背对着景誉。
景誉不放心,刚刚向她走近一步。谁知云之贤听见脚步声,又急声道:“都说不用你帮忙,我能自己回房间。”
“你是在为不还你香囊而生气吗?”
“不是。”
“那是为何生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我困了。”
说完这句话时,景誉已绕到她面前,仔细地替她拍了拍身上的雪,仍旧柔声问:“摔疼了吗?”
云之贤摇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我送你回房间再回去。”
她推开他的手,硬声道:“你去耳房叫何叔来掌灯吧,我没事,你快回宫当值去吧。”
最终,景誉妥协。
“好,你站着别动,我去叫何叔来,一会儿好生走路,别再摔了。”
走出几步,景誉停下来,他转回头对云之贤说:“我很是感激和珍重年少时一起长大的那份情意,不是我不愿意还给你,而是我不舍得。”
云之贤听罢大悟,心里一叹。
浑身的热气似乎都叹尽了,顿时凉了个透彻心扉。
是了,原是一同长大的情意。
呀!这种清醒又苦涩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管家掌灯来了,靠近后却看着云之贤站得僵直,他略担心地问:“景少爷说小姐刚才摔了,摔哪儿了,小姐可还能走路?”
“何叔,”云之贤轻呼管家一声,下一秒,眼泪便涌了出来。
“我疼得走不动了。”
管家一见这自小甚少流泪的小姐怎么说哭就哭了,那一定是疼得厉害了,赶忙叫了两名家仆,将云之贤背回南苑。
熟睡的可乐被管家叫醒了,睁眼一看云之贤哭成个泪人也跟着慌神,待管家家仆走后,可乐替云之贤揉着淤青的手臂,又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好在没多久,哭累了的云之贤终于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