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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群人所左右,你是朕的人,谁敢对你怎样,便是和朕过不去。”
朱见深和张敏在宫室深处,只有宫室门口有人远远的候着,他们刚才那番对话声音很小,只有最后这句,朱见深提高了嗓门,故意说给那里的人听到。
张敏一听这话,如同获得免死金牌一般,热泪滚滚而下,连忙跪倒在地,“咚咚咚”,脑袋砸得金砖脆响:“皇上,您对奴才如此,奴才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之万一。”
朱见深道:“你是在练铁头功吗?你的脑袋是铁做的吗?叩首叩得如此响,你不爱惜自己的头脑,朕还心疼朕的金砖呢。起来吧,赶紧帮朕拔了这根烦恼丝。”
“是,皇上。”
张敏谨慎地把朱见深那根已经银白至梢的头发理了出来,用两根手指捏出,一回一送,猛地往外一拔,不过,由于他手上有汗,第一下竟然没有拔下来。
朱见深不自觉皱了下眉:“嗞……有点痛。”
他只是随口一说,可是这句话传到张敏的耳朵里,不啻于晴天霹雳,把张敏吓得三魂七魄丢了大半,那可是龙首啊,他居然让九五之尊的皇上叫疼,他又跪倒在地,道:“皇上,老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不就是手心里出了些汗嘛,不至于这样,朕又不是史书上那些喜怒无常的暴君,朕也过过苦日子,这点疼痛,朕还是非常怀念的。起来吧,再拔一次就是了。何况,杀了你的话,朕还得花费心思重新找一个能像你这般伺候朕梳头的人,就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呢。来,来,来,抹赶紧了汗。”
“是,皇上。”张敏双手一撑,想站起身,谁知道双脚竟然无力,差点摔了个四仰八叉。
朱见深从玻璃镜中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转过身:“真是难为你了,瞧着脸上,竟然都吓出汗来了,赶紧擦一擦。”
张敏深吸一口气,才又重新站起身来,道:“皇上,您不知道老奴刚才多紧张,这毕竟这是老奴自打娘胎出来后,第一次拔龙首银须,皇上您叫疼的那一下,老奴几乎半条命都吓没了,您还是让贵妃娘娘帮您吧。”
“呵呵,古时都说,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朕是真龙天子,确实是个吓人的差事,不过,这差事以后还得由你来办,知道为什么吗?”
张敏道:“老奴不知。”
朱见深压低了嗓门:“这是只有你和朕在,朕才敢说。贞儿对于年岁比朕大了十九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一旦有哪个宫人冒失,忘了这忌讳说起只要关于年纪的话题,被她听到了,便愁锁心头,且几日几日闷闷不乐。如果朕再长出白发,由她去拔除,只怕她又会想到自己那里去。所以说,只有你能胜任了。”
张敏道:“皇上这么一说,老奴愿意为皇上和贵妃娘娘分忧。”
朱见深道:“对了嘛,拔吧。”
张敏把手在衣裤上使劲蹭了几下,然后再次捏着朱见深头上的那根白发,猛一用力,把它拔了下来。
朱见深道:“拿来,给朕瞧一瞧。”
张敏把白发送到了朱见深的手里。
朱见深接过后,怔怔看了半天,道:“没想到朕二九年岁,便生出了银发,看来这龙椅,还真是不易坐。来人,给朕取一个锦囊来。”
“是,皇上。”远远的,有一人答道。
“这是朕生出的第一根白发,朕要把它装起来。张敏,安妃眼瞅着就要生产,你猜猜,安妃肚子里的是皇子呢,还是公主呢?”
张敏道:“娘娘肚子里的龙裔一准儿是小皇子。”
朱见深道:“哦,你为何如此笃定?”
张敏道:“皇上您有所不知,宫里头上下对安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翘首以待呢,不少人私底下问过太医院的太医,还有伺候过先皇各宫娘娘生产的姑姑们,他们都一个说法,说安妃娘娘肚子里的,必是小皇子无疑。”
朱见深道:“是嘛,好,那么朕就拭目以待。如果安妃来日诞下的果然是男婴的话,朕就着人给你在灯儿胡同寻摸个风水好的宅院,留作你与方英养老之用。”
方英和张敏对食多年,是他在宫里头的“发妻”。
这些事情虽然面儿上不允许,但是历代执掌后宫的皇后、皇太后们许是能体会到这些宫人们的甘苦,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这种事情的存在。
皇后、太后们知道,皇上哪有不知道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