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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活生生的人消失不见了。

    空愣了一下,看着绪清落和魈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么了嘛?”

    旁边的派蒙投来了疑惑的视线。

    “不…没什么。”空摇了摇头,“我们回璃月港吧。”

    被拖走的时候,绪清落同样是一脸懵逼的,魈的速度快得离谱,唯一的遗憾大概是他在瞬移的时候好像不是必须说‘xin~’了。

    噫,好可惜~

    然后他就被丢进了小黑屋甚至还被直接怼在墙角,一扭头,跟大大小小的不明生物…仙人对上了眼。

    绪清落:?

    为什么,不管是鹤,还是鹿,还是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难道光天化日之下要非礼人类少年?!

    脑洞再次大开的绪清落收紧了胸口的衣服捂住了弱小的自己,恍惚的大脑闪现过很多离谱的画面。

    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眼神……

    带着恶意吗?

    或许吧,他好像看不清了。

    一片死寂,眼前的气氛令他分外难受,绪清落转动视线想要观察四周的情况,却惊讶地意识到视线模糊地越来越快,大脑也在慢慢麻木这样的转变。

    这、这是怎么了……?

    呼吸间都有大片大片水雾漫上,粘腻着自己的呼吸道让他难以呼吸,胸口沉闷,连空间都像是被紊乱的线条片片割裂,而自己与这个世界毫无关联。

    怎么回事……

    刚刚从幻境挣脱出来的时候也……

    “绪清落。”

    “嗯?”

    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绪清落下意识想要回应,但张开了嘴,鼻息喉咙中哽塞着水汽,发不出一丝声音。

    “绪清落,你为何背负罪孽?”

    罪、罪孽?他什么时候…

    “你做过怎样天理难容之事?”

    天理难容?他一个三好公民……

    “你,来自哪里?”

    来自……哪里?

    绪清落显得茫然,他勉强转动逐渐麻木的大脑。

    他来自哪里?他是穿越的啊……

    外来世界的……旅行者?

    “不。”

    那道声音越来越响,模糊中,也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像是无数人混合的嗓音,伪装出的威严里透出邪性的嘈杂。

    “我是问,真实的你,来自哪里?”

    真实的我?

    惶惶不安的感觉在绪清落的胸口溢散,就像是一捧纯净的水滴入了黑色的墨汁,不断散开,飘溢,终究无法剥离。

    他有些呆愣,一时难以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什么叫真实的自己?

    等等……!

    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的水汽已经变得极浓重了,逼近自己的那道声音也消失了,绪清落震惊地瞪大双眼,透过弥漫的雾气,曾经出现在梦中的那个女人,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模糊的脸上带着难言的神色,时而严厉冰冷理性,时而温柔体贴微笑。

    眼前的画面像黑白胶片一样剧烈闪过,每闪过一个画面,就有大片的水涌入狭小的空间,心口郁结着复杂的呼之欲出的感情,压抑,沉闷,水雾越来越多,仅剩的氧气也逐渐稀薄,为了保证最基础的呼吸,他不得不张大口努力呼吸着。

    但水汽的浓度依旧在不断增高,水流没过胸口,感觉肺泡快要被水塞满。

    不好,要窒息了——!

    绪清落捂住口鼻,想从这个莫名其妙的困境中逃脱,竭力挣扎着防止自己沉入水中,伸出手尝试抓向天空,但终究有力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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