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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胭心中叹息,表姐的心思她是知道的,看这意思,很可能姻缘无望,只怕寸寸肠断才是实情,沉吟着能说些什么既隐晦却又宽心的话,只是笨拙想不出恰到好处的词来。
已见梅顺娘指着贾人林骂骂咧咧,“我是梅家的女儿,怎么管不得梅家的事,你看老三那怂样,能管得好家吗?她一个私养的,把梅家搅的乌烟瘴气,满大街都在说着梅家的笑话,我还不能说两句了?别说这几句话了,就冲她吃里扒外,我做姑妈的,打了她又如何?你只管一边去,这是我梅家的事,轮不着你插嘴。”
贾人林只是陪笑着不还嘴。
若胭阴沉着脸,毫不客气的道,“大姑妈,我叫你一声大姑妈也不过是看你跟我姓同一个‘梅’,似你这般为长为尊,说话行事不知分寸,又如何当得起晚辈的敬重,你若有理,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你若无理,纵然担着姑妈的身份,也由不得你打骂,你要在这逞凶逞强,拿捏着我摆一摆你大姑妈的架子,我却没兴趣与你绕嘴饶舌。”绕过她身边就往外走。
梅顺娘哪里受得起这个气,顿觉颜面大失,“好丫头,这个长幼都不知晓,往哪里去!”伸出肥胖的大手就要来抓若胭,她生的胖,肤色也黑,偏那只圆滚滚的手腕上套了两三只镯子不说,就是手指上也戴着三四个戒指,金的、玉的,玛瑙的,花花绿绿的扎眼,就这么着眼见到了若胭肩头,却被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一只手闪电般扣住,紧如铁箍,分毫动弹不得,定睛一看,却是旁边的一个丫头,先前看着并不起眼,这下一瞧,只觉得对方眼中杀气如炽,不由的愣了愣,随即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连你主子都打得,你一个奴婢胆敢对我动手,好大的胆子。”
晓萱冷冷的道,“敢动三奶奶一根头发,我捏断你手骨。”字字如刀,哪像个卑微的下人。
梅顺娘虽怕却不甘落颜面,仍是骂道,“一个奴婢敢捏我手骨?哎哟,你这是找死了,我就是打杀了你连个铜子也不必赔……啊……”还没说完,就惨叫起来,紧接着身体被往后一推,踉跄两步,贾人林和贾秀莲才堪堪扶住,梅顺娘只顾杀猪似的嚎叫,捧着手只跺脚,“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的手废了,我的手废了。”再看她手腕,只见一圈压痕赫然发青。
“二表妹……”贾秀莲又惊又怕的看向若胭,她是知道这个表妹一向强硬不可欺,却第一次亲眼见识到她如今的“护卫”有多强大,明知是自己娘的不是,可是不能不焦急心疼。
若胭歉意的道,“表姐,不好意思了,我从不想凌人之上,却也不肯被人践踏,”又对晓萱道,“可随身带有伤药?”
晓萱点头,从身上摸出一只小瓶,若胭递给贾秀莲,又向梅顺娘道,“大姑妈,我梅若胭受不了屈辱,我身边的丫头也同样不可欺,你的手废不了,不过要疼几天,给你伤药,是因为我记着表姐的好。”带着丫头们头也不回的离去。
梅顺娘嚷嚷得鸡飞狗跳的,内院怎么会没下人听见?不过都是不愿惹事上身装作不知罢了,一个是素来嚣张狂傲的姑太太,一个是泼辣又有侯门撑腰的姑奶奶,都是嫁出去的姑娘,谁来接这个官司?只等若胭走远了,这才匆匆跑来几个粗使婆子,陪着笑道,“原来是大姑太太来了,我等竟不知道,迎接晚了。”
梅顺娘气不打一处来,只管朝着几人一通怒骂,颤抖着一身肉往中园去了,那手腕已是肿了起来。
若胭回到瑾之,心里仍有些沉闷,梅府里见过的那些面孔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来回的晃悠,不胜其烦,梅顺娘的跋扈且不必说,梅映雪的那句“我是不知道她临死还能给我准备多少嫁妆,能像你一样风光出嫁吗?”让自己格外难受,嫁妆,嫁妆……梅映雪只怕是因为自己的嫁妆而恨死了杜氏,可那些从梅家一路抬到侯府的嫁妆其实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就已经让她耿耿于怀,她若得知那些少有人知的庄子和铺子,还不得活活气死过去?这样一想,自然更念杜氏的好,却又因此恍然想起一桩事来,拉着云懿霆的衣袖,很认真的道,“三爷,我有个事跟你说。”
“嗯?”云懿霆含笑看她,将她拉到榻上同坐了,“说吧。”
“是我的嫁妆。”若胭咬了咬牙,惭愧的低下头,接手这笔“巨财”已有三个月,却一直瞒着他,每次感受他对自己的体贴和宠爱,都会心怀愧疚,只是最初是因为杜氏有交代,后来懵懵懂懂,多次欲言又忘,总有事岔开,一拖就拖到现在,也不知他听后,是否责怪自己早不坦诚。
“三奶奶,佟大娘回来了。”门口想起初夏的声音。
若胭应了个“好”,没有立刻站起来,却抬眼瞥云懿霆,接着道,“三爷可记得有一次我独自回的娘家?母亲那时已然病重,她是有意将身后事交代我……”说的有些缓慢,一边说,一边怯怯的打量他,观察他的神色。
“嗯,记得。”云懿霆目光一闪,语气平和,看不出特别之处。
若胭又道,“母亲生活简朴,看似少有入账,其实另有天地,我的嫁妆就是母亲一手置办,除此之外……”
“三奶奶,大娘身体欠佳……”初夏竟然没有走开,仍站在门口,似有些焦急。
若胭一听也惊的起身,“怎么回事?”匆匆要去探望,才一步又顿住,看着云懿霆,很是为难。
云懿霆笑,“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嫁妆是你的,不需要向我解释,如有难事不能解决,再说就是,你去看看大娘吧。”看她一脸的拘束与紧张,自己心里却美翻了,小妮子终于坦诚相告,有这份心便足够了,何必非听她说出来,她要说的一切,自己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