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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海……女王一听,义愤填膺道,怪不得的,我说我此凤殿怎么这般炎热,原来竟是这小厮烧我黑林圣境所致,那你为何不当场将他拿下,带到凤殿来见吾王呢?“我是想把他拿下。但那家伙却顽固抵抗,与我厮杀十数个回合,才向凤殿这边跑来。他还说……”他还说什么,快快秉报吾王。“小的不敢说,说了小的就没命了。”吾王赦你无罪,快快如实讲来。值星女官便回说,那厮说,他之所以先要洗个澡,是怕女王嫌弃,因此才洗去身上污秽,想干干净净来见女王。女王道。他还居然想见吾王,你没说凤殿是禁地吗?!小的岂能不说。可那厮说,他日以继夜风餐露宿来到此处。除了有公事外,自已还想最后到凤殿内和吾王温存一番。女王当即一声冷笑道,天下竟有这等无耻之徒,令你马上回去将他拿下速来见吾。值星女官得令刚走,女王坐在凤座上便想,狂徒竟敢孤身一人前来,定是幕后有人指使,此事非同小可,吾将如何是好,心情便难以平静。刚好那首先派出的探察女官匆匆进来秉报,言称小的得令后,为保证女王安全,便手持令牌,身夸腰刀,乘快艇从凤殿门前沿狭长的御王河河道向前驶进,欲想经过中间的小荫门以至入口的大荫门,然后下船骑马上岸,从黑林圣境上行至磨脐岭,最后到达双园峰,沿途不但要听取下边的值星官汇报,还要亲自进行地毯式盘查。不料刚盘查完御王河小荫门,却在入口的大荫门内侧发现一野汉正在偷渡,刚好让小的抓个正着,将其五花大绑带到凤殿来。女王一看,惊讶无比,跪在面前的狂徒方目长的竟很像司马秋,又一想不对,此地分明是女儿国,不是在辽阳老家那一亩三分地上,怎么能是司马秋呢!1再说大千世界长相相同的人很多,便啪地拍了惊堂木吼道,狗胆包天的不法狂徒听令,你个姓氏名谁,何国人士,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潜入吾女儿国境内为非作歹,快快从实招来!几句话吓得那狂徒顿时浑身筛糠,抖动不止,额头浸出豆大汗珠,不得不如实供述:小的名为倭小川,是为东邻小人国人士,封建主大内氏第八代玄孙,至今无业,来前小人国国王召见,言称西域女儿国美女如云,且那新任女王眉清目秀,如朵花儿一般,特派小的前来察看所居凤殿的详细地址和方位,并将所经路线绘成地图,以备日后小人国派兵来袭,抢夺陛下玉体回国供吾小人国国王受用。女王闻听此言义愤填膺道,狂徒所供纯系一派胡言。狂徒回话说,小的以上所供没有半句假话,均为事实,还望女王陛下开恩,如能留小的一条小命,今后定效犬马之劳。女王正言道,你个大胆倭小川,竟敢视陛下所言为儿戏,依然信口雌黄,左右侍卫听令,即刻剌入狂徒后臀上五寸长的银针二百颗,将其两边屁股排满,让他尝尝吾王的厉害!下面咂的一声。吓的倭小川再次叩头道,小的所言如有半句谎言必将不得好死,快请女王奶奶收回承命吧!女王哈哈大笑道,本王量你也不敢!遂即命令减下一百银针,留你一条小命吧!下边便将狂徒按倒在地,两面屁股各扎五十颗银针,直扎得狂徒鲜血淋漓,大叫不止,慢慢只剩下一口悠当气了。女王便宣布:狂徒倭小川听令,女儿国自本王主政以来,一向路不拾遣,夜不闭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然而无业游民倭小川。受其小人国昏君指使,竟敢胆大妄为,潜入我女儿国国境为非作歹。坦胸露脯于我双园峰酣睡,贱踏洁净如水的山体;擅自到我磨脐岭的黑水潭里洗浴。玷污潭中圣水;放火烧毁我黑林圣境,数以万计的林木惨遭破坏,为吾女儿国留下隐患,一旦汛期到来,势必酿成山洪暴发,造成大量泥石流滚落至御女河而形成偃塞湖,不仅污染御女河河水,而且堵塞交通。后果不堪设想;更有甚者,又黑夜偷渡我御王河,妄想探察我凤殿禁地,尤其是还敢口出狂言,侮辱本王,是可忍,孰不可忍?!为捍卫吾女儿国领土完整和保卫全体女儿身心健康,本王决定,即刻举全国之力,加强国境边防。以防外敌入侵。同时将罪犯倭小川投入凤殿后侧的黄矢牢终身服役。此令!几个侍卫又咂地一声,立即将倭小川带到了黄矢牢,咔嚓上了大铁锁。倭小川扶铁栅栏和侍卫请求说。这里也太臭了,能否回秉女王陛下,最好再换个地方。几个侍卫一声冷笑,回来秉报倭小川所请。女王说,我这凤殿若赶上刮大风时,多少还有点儿臭味呢,让他倭小川将就点儿吧!说完,再次哈哈大笑……。
这一笑不要紧,朦胧中的东方红闭目躺在炕上。头脑顿时清醒许多,不禁回想起梦中的种种情景。就听见钟声响起,便睁开眼睛。看到在明亮的灯光下,司马秋和姨父、姨母都坐在身旁,不由得翻身坐起问:“怎么你们都没睡呀?”
司马秋由忧变喜说:“还睡个啥,你竟在梦中大笑,推你你也不醒,可把咱爷仨吓个踏实,你是在梦中魇着了吧?”
“谁不说呢,连我自个都纳闷,说不上为啥就作这么个梦,你们听我在梦里大笑几回?”
姨母说:“一共笑三回,笑声可大了,哈哈的,可把姨吓坏了!”
姨父说:“但我合计你肯定不是作恶梦,不然不能笑声那么大,连我这大老头子都吓的浑身毛突噜的!”
司马秋说:“不管是喜梦也好还是恶梦也好,东方红你最好把梦中的事儿讲出来,不然总窝在心里头肯定会作病的。”
“我秋儿说的是,外女你就一五一十讲出来吧,咱几个虽不是周公能解梦,也能替你去去心中的病。”
“现在几点钟了吧?”东方红问。
司马秋看钟说:“钟刚好打过三下,才三点。”
“那我就讲讲,反正天也快亮了。”东方红于是从头到尾讲个仔细,尤其梦中那倭小川长的很像司马秋,更是说个明白,最后道,“这梦作的真是奇怪,不但梦着小人国的倭小川偷渡,还梦着他长的很像司马秋,特别还梦着我当上了女儿国国王,梦的乱七八糟的,醒过来后我还直门寻思呢!”
司马秋听了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谁作梦都是勾八胡扯的事儿,外女你可别太往心里去。”姨母想想又说,“不过我猜也未必不是好事儿,你看你竟梦见了登基当女王,还梦见考上大学,这都是个好照头儿,绝不是什么恶梦!”
姨父接过说:“我看老太太你说的竟是皮毛,作梦的事儿得往梦境里边细分析地才行,尤其是那倭小川和小人国国王都对咱外女没安好心,结骨眼儿是在这疙瘩,特别让我犯合计的是那倭小川长的又像咱家小秋子,这便不能不让人想到咱的儿子,你小秋子是不是素日里没深没浅地说过一些过格的话,像急屁猴似的欺负过咱外女,外女又是很有程度的人,不和你一般见识,便憋在心里头,这样日有所思,夜便有所梦,我猜是这么个事儿。”
司马秋笑了说:“我爸你是多心了,我可不是像你说的那种人,不信你问东方红,让她说好了。”
“你儿子可不是那种人,姨父你是有点儿多心了。”东方红脸红附合着司马秋说。
“要我看咱小秋子和外女两人一对一双处得挺好的,就是说个一句半句笑谈也没啥,正如你爸才说的,不越大格就行。”姨母说完仃了仃,笑了又道,“我也是多嘴,当娘的别的不明白,就明白听话得听音,看样子你两都考上大学是稳拿把掐的了。可我和你爸都已是土埋半截子的人了,咱小秋子又哥一个,我就想在你们头上大学前。你两最好能把婚结了!”
姨父笑了说:“咱俩想归想,但你那是老脑筋。年轻人奔前程要紧,现在培养个大学生不说比登天还难也差不多少,正如你说的,他俩考试成绩又好,婚事怎么也得都把大学文凭拿到手时才能办的,最少也要四五年工夫!”
“那咱俩不抱大孙子了?!”
“你是目光短浅,我考虑的是,咱俩得先把小秋子培养和管教好。让他俩都大学毕业才能研究下步,不然的话,小秋子这辈儿若不混出个人模狗样来,上梁不正下梁歪,咱俩就是抱上孙子也得跟着累心,啥事儿都得往长看才行!”
“怎么往长看?!一个人寿路在那摆着呢,说不上哪天就脚尖朝上了!”
东方红说:“我看姨母你身板儿挺硬实的,怎么也能活到一百岁!”
姨母开心大笑,高兴地说:“还话一百岁?!我再活十年八年能见着我大孙子就行!”
司马秋说:“我合计我爸我妈能看见你们的大孙子,上大学就五年时间。二老别着急别上火地好好活着,怎么也能活到那晚儿。着急的倒是我和东方红,在外边得耐五年时间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五一十五,五六三十,五五二十五,一共得一千八百二十五天,耐下来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这一看你也是鼠目寸光,青年人得有点儿雄心才行!”司马宝珊说。
司马秋不吱声了。
老太太说:“你爸说的对,你得听你爸的,妈头发长见识短。你千万别跟妈学。”
东方红说:“姨母说的对,”抹身又对司马秋说。“二老的话咱俩都要听,年轻人是要树立远大目标。特别是上大学,你我都不能靠耐性过日子,一那样心里势必要憋屈又消沉,一定要心情愉快奋发向上,五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我外女说的是!”姨父说。
这时,有一丝光线从窗户透进来,天亮了。
东方红要去外屋烧水,问姨母做什么饭,姨母却说你一宿没睡好,快歇着吧,一切都我来。东方红说我现在精神得很,既然来一回就尽量帮姨多干点儿活儿,闲着也是闲着。便出去。姨母岂能答应,急忙穿衣下地,一把夺过手中围裙,推东方红到屋里。自已烧水、淘米、做饭。东方红便到道扎里坐在司马秋身边,小声问:“你好像不太高兴,不行我在你家再多住一天,你看怎样?”
司马秋一把拉起东方红手说:“我倒愿意你来就不走了,但这怎么能行?!方才我爸说的明明白白,让咱们不能胡来;你又说咱俩都要听二老的话;再者昨天我和你家姨父姨母也说的牙清口白,一定让你今天回家去,我怎么还能留你呢,你还是回去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还听你的,不过我总觉得像没呆够似的。”说完又主动亲一口,还叭地带个响,然后又道,“我到家后肯定要想你,所以在你发榜后,你最好能再去我家住个一天两天的,两人商量商量怎么去北京报到的事情,你看行不?”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这样吧,我一旦接到了录取通知书,马上就到你家去,你等我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早饭后,东方红辞别二老,司马秋又送到佟二堡镇上,并在春姐家小憩打间后,两人才依依惜别。
东方红到家已是傍晚时分,二老和花女喜滋滋地问这问那,东方红一一回答,一家人自不必说是怎样的欢喜。然后东方红便问,我离家这两天一宿,家中还有什么事儿没?
母亲便说:“别提了,头你进屋前,张玉英来咱家说,公社宋副社长出事儿了,还是前天晚上的事儿,她和那个孙啸天硬是在城里一家旅馆开房又瞎扯上了,半夜时被两个警察带走了!”
东方红半是惊讶半是镇定说:“竟然还有这事儿?!”
“可不是怎的?!”
东方红沉思一气说:“我不是说我怎怎的,我早就和我宋姐说过,让她注点儿意注点儿意,她偏不听,这回好,到底出事儿了,纯粹怨她自已,脚上泡——自已走的!”
东方宙哼地一声说:“还有更大的事儿呢!”
“还啥事儿?”
东方宙便向刘敏呶嘴,刘敏说:“张玉英方才来还说,于芳的儿子——小敬荫瘦的皮包骨,昨天早晨死了,让他爸西门光辉弄一梱稻草裹着夹到乱坟岗上扔了。”
东方红啊的一声,顿时泪水流下来,哭述着:“小敬荫是我最喜欢的几个孩子之一,真没想到他却死了,事情全怪他妈于芳,过去我总称她于姐于姐的,有时还叫声于老师,还总说她就是怎样,我也恨不起来她,现在看我真是心慈面软,以至至今还让她在学会内担当个理事,这怎么能行?!所以在我头上大学前,让接我的刘瑞琴老师高低得拿掉她的这一职务,并且我发誓,永远再不答理她了!”
母亲喊吃饭,东方红却无心吃,躲在小道扎里翻来覆去地沉思,以至夜不成眠,便来到院子里仰望布满星辰的天上,却不知哪颗星是小敬荫?!同时,也想到宋姐和于芳,不知此刻两人都在做什么,内心里多少也有些自责,忽然就想到了德国古典哲学创始人康德的一句名言:
有两件事物,越是对它们一再并持续地沉思默想,就会满怀着不断更新并且不断增长的赞颂和敬畏,即: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
……
2015?5?6完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