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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告辞了,这东西会尽快交到主子手上。”他也算是满怀希望,还有自信的退了出去。
看着人走远,才把薛简之招进来,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却也没打算给他多做解释。只是看他有话要说的样,又忍不住问了起来。
“公子你说一个人不能改变出生,真的能改变未来?”他的疑惑,不亚于刚才出去的男子。想他一个少将军,从小被父亲逼着学武,读书,其实他习武不是最喜欢的,读书却也肯定是讨厌的。只是他从来不知道除了听父母的话之外,他自己想的那些也可以实现。
“你想说什么?”千万不要是让他违背他父母意愿的,她要是把人带坏了,她以后回去要怎么跟薛老将军交代。很纠结的表情,却没办法避免,她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
“我一直以为,这世上的人都是要背负家族的使命责任,却没想,公子,我?”薛简之还未继续的话,也被公主打断。
“其实,薛简之,”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是在外面这么久之后,第一次提醒他自己的身份,“每个人身处的环境不同,也就代表了大家所处的位置和考虑的东西也不一样,我可以告诉他他可以争取,因为他身无长物,以后学的怎么样都有可能,但是像我们这类人,就算努力也未必能改变命运,就像大哥那样,这辈子要么坐稳,要么——”结局就是残忍的。“而你我,也没有多少改变的可能,我现在可以自私自由,可以后,谁也说不准,你是独子,你要明白你所要承受的使命和责任。”不是她说话残忍,而是很多现实不能改变。
“为什么不可以?”有些伤感,“是不是我一无所有了,就可以跟他一样?”他其实不需要这么压力的身份,也不需要这么好的武艺,他只想做最普通的自己,自由的追求他想追求的梦想。刚被公主说出来的冲动,一下子就跌落到地上。
“出生在那个围城,要么争,要么闲散、要么就只有——。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有父母,有家族,可他们都老了,需要你的保护。你也可以坚持你的选择一走了之,可以后他们万一出了事,你就算后悔也弥补不了。”人生有所得必然有所失,没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也没有那么多所谓的自由,她想开了,在还能享受自己理想生活的时候,她不会强迫自己做其他的。
安静的不说话,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我就是一说,你父亲也不一定希望你重走他走过的路,你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这也是你要为薛家付出的地方,你们的使命是保卫国土,你应该明白,这种事,没的选;可是,你还能在享受身份带给你便利的同事,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这也是一个好的优势。”享受了那么多年衣食无忧的生活,也总要牺牲一些个人的东西。不过还能有自由选择喜欢的人的权利,也不错了。“我不会有你那样的权利。”比起自己,她更希望她不用生在皇家。伤感带给别人的同事,她自己也觉着了。
相比公主的伤感,他居然有点庆幸,就如之前公主拒绝他国皇子的提亲一般,可是朝廷中人,又有多少人能自己选择相爱的人?不是他不信任公主的话,而是现实本就如此。他的父亲是人人尊敬的大将军,可当初他屡立战功,也并未有喜欢的人,却是领了圣旨娶了自己母亲,相亲相爱是没有,举案齐眉也不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薛简之有些觉得同情起公主的处境来。生在天家,很多事无法自己选择。众位皇子、公主自己的婚姻,还有他们的使命。
漫步走在院子里,斜靠在亭子的柱子上,没有想法,她出宫的目的只做成了一点,她不知道还有一位闺蜜是不是也还在叶家等着她和小水去相认,不过能肯定她是存在在这个她们一起的世界里的。高兴之余,她也该努力培养自己的势力。只不过该如何隐蔽,不让外人发现?在琅琊是不可能的,可以学一下小水的方式。她的这些人是她善心使然,就像她每日抄佛经祈福一样。有种特别像相似的感觉,她家里的那个小绿芙也是这个样子的么?居然差点就让她遗忘了!?
“公子喝点茶吧,我刚刚从井水烧开泡的。”没有多少做作,也没有多害怕,这两日相处下来,她知道公子虽然面容不那么俊俏,可心底可比外面的那些人好多了,待她们一家人都不错,也不会对下人要求苛刻。
“嗯,有劳了。”没有说谢字,也是不习惯,“你们这里,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节日?”要见上小水一面真心不容易。去普渡寺,会让别人察觉,还不如在外面,把她身边的云舒引开。一听到云这个字,她的第一感觉还是挺好的,只不过她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不管她们姐妹的目的是什么,她不想看到好友受伤害。
“公子客气了。琅琊城最近也没什么特别的节日,到是王家当家的太傅大人,正给王家大小姐选亲,说是给王家冲喜。王家二小姐自从病后恢复,便开始专心礼佛祈福,这看似没什么,却也让不少人觉得奇怪。”一个大家小姐,还未出格,却一心往寺里跑,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就算求姻缘,也该去月老庙,而不是寺庙。
“噢?”被别人说成这样,她也替小水担心,不过这些事,都得从长计议,且看她们什么时候当面见到再细说。“你先去忙你的吧。”
“是!”安然退下,她们做下人,还能让主子这么礼貌的对待,是她们的荣幸。做这些是应该的,笑着退开,也不打扰公子想事情。
忽然站起来,坐在亭子里品茶,不止一壶茶,还有些糕点,这丫头倒是很细心。想起了小水的事,也来了一些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