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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很久,霓凰才回来,他们也到了不得不起身告辞的时间。送出门时霓凰有点得意地笑着。林殊和景琰的心情却好像也不糟。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每天下午他们都准时去穆府报到,晚饭也同样只有窝头和臭豆腐,霓凰心情好的时候下午还会上点儿点心,可是点心的品种却永远只有一样:榛子酥。每到这个时候景琰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林殊,吃完自己的,伸过手再把林殊的也端过来。
“今天的窝头肯定又是中午剩的。”这一天晚饭,景琰费力地掰开早已冷去的粗粮窝头:“要不明天我偷偷带点吃的过来?”他压低了声音。
“那可不行啊。”林殊赶紧一脸认真;“那样就太没诚意了,如何能让霓凰消气。”
“哎......这倒也是。”景琰叹了一口气:“反正咱俩也好多年都没能这样无拘无束地好好聊聊了。现在正好有这个时间,实属难得。”
“就是,接着说,你说那年你去东海遇见谁了?还发了一笔小财。”林殊笑眯眯地吃着窝头,似在嚼着鲍参翅肚一般。
就这样这两个夕日的少年,今日的男人相谈甚欢,渐渐真正地找回了往日的熟络。他们天天聊得意犹未尽,还时时捧腹大笑。每每等到霓凰吃过晚饭后回来正色逐客,都还要再磨蹭一会儿才肯离开。再后来霓凰却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也并没有再更多地为难他们。
这天晚饭,景琰和林殊照例又对啃着窝头。
“景琰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对霓凰,无论你觉得是怎样对她有利的决定,也一定要得到她的首肯才行。”林殊的目光深邃又正式。
“好,你放心,我明白。”景琰放下窝头也一脸正式地说。
“以前,我是说你不在的这些年,我其实还是把她当作你的未婚妻来看待的。就算想要相助一二也是因为过去与你的情义。可是面对夏江的那天,我才算真正地认识了霓凰。你知道吗?那天她曾阻止我进宫去救你,为了我的安全和你的理想。她眼睁睁地看着你进入死地,却都没有为了让我去救你而透露你林殊的身份,后来甚至反而劝我不要入宫。虽然那天我还是进宫了,可是从此以后,她不再只是你的未婚妻,她是我的恩人。也和你一样,是我萧景琰一生的挚友。”
室外的清风拂得烛火一动,林殊笑了一下,心中却一凛。知我者霓凰,这疏阔气度有如霁月高风,果真当得起绝世风华,气度凌云。只是,不知这丫头这些天,还有没有为那天的事而心痛自责呢。难怪她对林氏遗属的身份这么看重,原来她是因为觉得自己曾经弃了我,负过我,想要说服自己的心。可怜的丫头,主动舍弃和被动舍弃哪里会是一样的心伤。
“可是于我而言,霓凰却永远都只是一个小姑娘。她想活成几岁的样子都可以,无论是5岁10岁还是15岁,反正我只比他大4岁就好了,你信不信?她就是现在还让我给她去抓萤火虫,我马上起身就会去抓,都不会问她为什么。”林殊温和地笑着,轻松地引开话题,藏住内心的伤。
“不过,你真的有把握霓凰今年还能再理你?”景琰伸直了脖子,费力地咽下一口粗粮窝头,目光有点绝望。
“没有把握又如何?”林殊瞟了他一眼:“前年情思绕的事,你还怀疑是我故意让霓凰涉险的。记得当时还被你修理了一顿,现在就当是补偿我好了。”顿了一下,他又说:“其实这丫头还是......如若她真的不想见我们,你以为光以你的太子身份,她真的不敢把你我赶出去吗?还会每天相陪?”他展展眉毛。
“哦。还真是。”景琰还是皱着眉头,一脸的正式。
转眼又过了一天。
“已经七天了,霓凰好像还是没消气啊。”回去的路上景琰小心地问。
“可是每天送的药她还是会让人给我热了再端过来。”林殊望着云层中缓缓穿行的霁月,面色温柔。
“你是说每天去给药验毒的时候?”
“验什么毒。”林殊看着景琰那恍然大悟的样子,眨了一下眼睛。可怜的景琰又嗅到了智商被碾压成碎片后燃烧的味道。
第二天的中午,蔺晨提议在林殊的卧室一起吃午饭。霓凰从雪冤前几日开始就好久都没有来过了,他们之间的问题似乎愈演愈烈。每天,林殊的脸上都丝毫没有雪冤后心愿达成而该有的开心样子,不妨热闹一下让他宽宽心也好。
(此段开始完全是剧中蔺晨说出雪冤后的全套旅游计划,包括调侃带上宫羽时的情节描绘,大家看剧会更加直观快捷,台词一句不改。只略加些配合剧情的心理解读。)
饭后蔺晨笑眯眯地看着林殊。
“又想说什么呀?”林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