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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看了他一会儿，完了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揉开了对方皱着的眉心。等他手指要移开的时候，陆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阿军，你回来了。”陆愉声音有点儿沙哑。
赵军点了点头，等他要把手抽回去的时候，陆愉速度挺快的从外套下伸出手。人一把抓住了他手背，手指在上面摩擦了几下，然后拉着赵军的手在嘴边亲了下。
“这几天，你想我吗？”陆愉笑着看他。
赵军突然从沙发上起来，然后他又蹲了下来，眼神和陆愉齐平。
“想。”他直视着陆愉，没有任何一丝躲避。这次的回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气氛有些安静，大概一秒，或许两秒...总之并没有多久，陆愉突然反应过来。他睁大了些眼睛，有些惊异的看向赵军。然后下一刻，是一种陌生的奇怪的酸楚又夹杂着某种十分特别的感觉从他心口中蔓延开来。
陆愉知道自己没有心脏病，但这会儿，他觉着他或许得了另外一种乱七八糟的关于心的病。
这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开之后，他竟然有点儿想哭。但哭的感觉是一瞬的，下一刻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冒出喜悦。突兀却又不受控制，好像第一次看到烟花在空中炸开，美丽和幸福的让他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陆愉，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想过，想和你好好的。”
陆愉坐起来，他抱住赵军的肩膀，然后将嘴唇贴近对方的耳朵轻笑着说话，“那从今天开始，你就一直这么想...你饿了吗？我又买了东西放进了冰箱。”
......
他们有一个很好的睡前经历，然而陆愉半夜偶尔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赵军没在旁边了。他皱了皱眉，出了卧室的时候，发现阳台的玻璃门开着。
赵军身上披着一件衣服，他靠在阳台的护栏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忽明忽闪的一点亮光，在夜色下尤为明显。
“你怎么不睡？”陆愉发出了声音。
赵军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手里头的烟蒂给掐灭了。
“你先睡吧，我睡不着。”赵军开口道。
陆愉并没有回去，他盯着赵军看了会儿，然后皱着眉开口道：“怎么了？碰到什么事儿了？你其实不用在其它方面太过排斥我，我们现在在交往，我帮你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们分手吧。”陆愉还没有说话，赵军突然接了一句。他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坚定。
陆愉愣了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扯住了赵军的睡衣领口。他把赵军压在栏杆上，眼神戾气丛生。
“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阿军，你是不是一定要折腾才会觉着顺心！”
对于这种出于下风的姿势赵军很不舒服，但他没有办法。正面交锋，不管是力量身高和技巧，他都远不是陆愉的对手。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点儿的就是如果发生家暴，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基本上会是他单方面的被殴打。
但赵军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害怕，他仰着头，费力的伸出一只手按在对方的手腕上。
“陆愉，你是不是觉得，很多东西我玩的起，我不会在乎。所以，等有一天你玩够了离开的时候，我不会难过。你以为，我能做到和你一样？”
陆愉皱起了眉，是的，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大概，这是因为赵军之前表现的实在太过通透。他比他之前的任何一个小情儿，都要认的清事实。
赵军眼神一直直视着他，没有躲避，然后他开了口，“你错了，我不在乎，不是因为我豁达。而是因为，我只是害怕而已。其实我和你之前那些小情儿，一模一样。
陆愉，你是个很好的情人。虽然我看不惯你的为人处世，但至少在我面前，你做的很好。无论是你的容貌、家世、学识，都会让人生出不该有的期盼。
我也以为，我可以的。但是，最近我一直在做噩梦，每晚都被那天从楼顶上跳下来的人吓醒。然后我害怕了，我怕你，我怕我有一天也会因为你变成这样。所以，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一年后分开，或者谁觉得要动真心了，可以提出来立刻分手。陆愉，不要再和我在一起了。我想，我马上要喜欢上你了。”
赵军还有话没有说出来，陆愉能看上他，赵军始终觉得是一件十分诡异和蹊跷的事。赵军有理由相信，这简直不像是某种特例的病，倒更像是被人诅咒似得。虽然赵军觉着，他应该要相信科学。
如果陆愉眼睛不瘸了，赵军甚至有点儿没法想象，陆愉会是怎样一副扭曲的神情。
赵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陆愉的手，然后离开了阳台。
陆愉呆在原地，他有些发愣，然后突然笑了声。过了会儿，有种名叫兴奋的情绪突然从他心里头冒出来。
分手了，刚才他竟然也答应分手了。但是...他们的分手原因是因为赵军说要喜欢他，或者说已经喜欢他了。
喜欢他...竟然是喜欢他。
“艹！”陆愉兴奋的在自己口袋里摸索了几下，然后发现他穿的是睡衣，没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