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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和流月一行一路又走了七、八天,路上差点到了露宿街头的地步,无奈流月只得重操旧业,在郊外劫行人东西。人徙想拦,却没有能说服人的理由,只得由着他们去,无奈自己还得靠抢来的东西接济。抢了几次还遇到了危险,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冲着流月去,几次下来动了手。好在流月带着他们跑得快,没被抓住。直到走到了中原才安全些,无人打扰。可到了汴梁流月怎么也不肯进宫接受谢意,自顾自拍拍她的肩膀便走了,一背影的潇洒劲儿。王黼还想也拿这个做助力,使陛下更倾向金国。
徽宗怔怔地瞧着人徙,重复道:“什么叫被辽国人绑走了?你好生给我说清楚。”
人徙还未答言,王黼忙道:“王爷是在梁大人和你上街的时候被绑走的罢?”
人徙听了此话,就接着答道:“是。”顿了顿,在脑中将思绪整理一番,接着将大概编造的经过讲了一遍,王黼在旁附和,直说到日头偏西,陛下命她回宫好生养着,便紧急召见各重臣在集英殿议事。
梁师成、童贯、余深、李仁、曹勋等都来了,王黼更是随着陛下也来到了集英殿。议事中,听闻辽人早已听得朝中有结金的意向,便先下手意掠皇子为质的行为,反辽派的梁师成等人更是煽风点火,竭力赞成结金灭辽。李仁等起先十分反对,但因昱王被劫一事也渐渐松了口。再加之朝中本就无几个反对童、王一派的人,虽也争论到晚间,可势头一看便知。
至出了集英殿,梁、王二人急匆匆各回各家,但片刻王黼就出现在梁府,见梁师成皱着眉头,就附和道:“果然义父也有些不放心不是?那孩子说的时候我听着呢,确实把该说的说了,但陛下听完只是吃了一惊,有些生气,但并不是意料之中的模样。”
“也不对,也在咱们意料之中。”梁师成眉头舒展开些,“早先我就说了,陛下多疑,虽听了那孩子说的辽人逼他扮作青楼女子欲加羞辱一事,但本来陛下就没有彻底相信这一面之词。所以才表现得不冷不热。我只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完,而些许忧虑而已。”
“按我说,义父且不必忧虑。”王黼拍手道,“本以为这事情要黄了,没想到金人帮着我们把王爷送回来了,这不是老天也在帮着我们么?再说,边境那边酝酿了两个月了,挑衅滋事,让辽人见识完了我们的不讲理和颠倒是非。就算对证不是完全对上的,辽人也会以为我们因为王爷被他们所劫更加搬弄是非诬陷他们,这下子火更旺了,我们不打他们估计也要打呢。”
梁师成被这一番话弄得有些许笑意,拍拍王黼道:“你倒想让我宽心,倒比那过继来做儿子的外甥还好些。”
本是夸奖的话,不知为何那王黼听了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手攥了个拳头,好半天才故作自然地告辞。
第二日早朝,徽宗毫不提皇子被劫一事,只说昱王被贼人所迷后来得救。各知事的大臣也都心领神会不去提起,更加印证了梁师成的话——陛下不信。在不信的底子上那自然是派人调查取信,在另一方面,也惟恐自己判断错误,不几日就向辽国派出了信使,信上写得明明白白,‘关于传闻我朝昱王被贵*人所劫一事,请彻查边境军人并押至我朝对证。’辽朝天祚帝耶律延禧一看此信,吃惊不小。因和宋结盟已久,并无战事,只一直和金国有大大小小的战争,宋辽边境一向和平,怎么会突然出来这样的传闻?当下又生气又觉得冤枉,连忙派人去宋辽边境调查,以求快快将冤屈平反。
宋辽边境的辽军虽说近几月都与宋军有不少摩擦,但根本算不上战争,所以根本没有上报。因此边境军一迎来朝廷派来的调查官兵,也是摸不住头脑,回说毫无此事。枢密院来的使臣不依,因即便带不回确切的事情结果,也要带人回去让其自己回话方可交代。无法,又继续分派调查边境各个地区各个营,查至李合管辖区域时,李合随口答道:“抢的又不是什么皇子,不过几个女人。”那使臣一听便来了精神,因几乎快调查尽,也无线索,好说歹说将李合并其几个心腹将士一同送上了京师,面了圣。
在皇帝面前,李合自然也是那一套说辞,言辞也十分恳切,说自己确实抢了宋人,但只是几个女人,并没有什么皇子。天祚帝闻言也放心下来,遂修书一封至徽宗,说了调查的结果,表明道此事大概纯属传言。
徽宗看了那书子,心里沉了沉,将人徙叫来,将书子与她看,盯着她要看她如何作答。人徙因这几日见过王黼,所以对此心有准备,但真要一次又一次当着陛下的面说慌,那身份的欺君之罪便跳入脑中,使她迟疑了片刻。
在接到陛下的传唤之前正在御花园里头逛着,约了陈娘娘一起放风筝,曹绅和木格也均在。可娘娘人还没到,陛下的谕先到了。接到谕后和曹绅商议了几句,说到了心里的矛盾。曹绅不答言只叹气,再问时,只见他随手拣一片叶子扔进河中,说道:“回王爷,这叶子已漂远了。王爷当是还回得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