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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作坊，程咬金正蹲在地上。
程咬金搓了搓手中的黑灰，再捡起隔壁的碎石抛了抛：“你是里面唯一一个活着的工匠，告诉我，这东西你们到底做出来没有？”
什么天罚，在程咬金看来就是狗屁，分明就是这作坊里面出了什么变故，而除了这火.药之外，程咬金也想不到是别的东西能造成这么大动静。
一旁的工匠哭着脸，说道：“大…大人，小的只是一个磨木炭条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工匠姓朱，是所有工匠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并不是因为他烧不死，而是因为昨天恰好是他儿子满一周岁，朱工匠想着来这里都好几个月了，连家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求着守门的将士通融一下，让自己回去看一眼。
守门的将士看他可伶，就差没跪下来求他们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也就让他回去一晚上，不过警告道，必须要在次日天未亮之时回来。
朱工匠连忙道谢，撒腿就往家里跑去，谁知道昨晚就在他和妻子想要温存温存一下时，一声轰鸣，差点没把他吓萎掉……
等到他今日来到这里的时候，立马就被抓住。
如果他不是大喊自己是在里面做工的工匠之一，估计早就被扔进大牢当做奸细处理了。
……
……
可惜任凭他怎么说，也没办法证明他是被放出来的，而不是逃出来的，因为没人给他作证啊，昨晚守门的两个将士已经被烧成碳了……
“管你是磨木炭条还是磨金条，俺就不信你没有偷学过。”程咬金才不会相信这朱匠人没有偷偷看过。
“额，这……看是看过一点，但是小的真的是看不懂啊，每次放的量不同，做出来的黑粉末也有所不同，有的点燃会有一点火花，塞进竹筒会嘣的一声，有点连反应都没有，小的……小的记性又差，量的多少哪里记得住，里面能有纸笔记录的人也不是小的，所以……”朱工匠有点脸红，毕竟偷师这是在他们看来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这东西，最大的威力有多大？”程咬金闻了闻手中的黑灰，隐隐的有一种极为呛鼻的味道。
“最大？小的印象中，最大威力也就是能把一块泥土炸裂，还不如手劲大。”朱工匠回忆了一下，老实说道。
……
……
“哎，你说，昨晚到底是发生什么了？瞧瞧这地方，都被烧成什么……”士兵甲对旁边值守的士兵乙说道。
“噤声！你疯了？上头有令，不许谈论这件事，你要是皮痒，想被军法处置可别拉上我！而且……程将军可在里面！”士兵乙显然很是忌惮谈论这件事。
“咳，我这不是好奇嘛，再说了，就算我不说，城里的人不一样会说么？”士兵甲虽然也很怕挨军法，但是还是忍不住说道。
士兵乙想想也是，这昨晚的动静那么大，火光冲天，想瞒都瞒不住。
“你们俩嘀嘀咕咕干啥呢！皮痒了是吗？”旁边突然传来程咬金的声音，把两个士兵吓得浑身一震，赶紧站好。
程咬金皱着眉，心中极为不平静，虽然按这朱工匠所说，这东西最大的威力不过也就是把一块泥土炸裂，但是这已经被当初的好太多了，证明李二陛下口中的开山裂石之能并不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有他们还没找到正确的配方罢了。
可惜现在就剩下一个，而且还是“没什么用”的工匠，其他的都已经死了，连条全尸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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