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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的。更夸张的是,他们将通风口凿烂,让更多光线灌进来,再架起竹竿方便晒衣服。
地下世界的现貌远比展陶想象的要健全,他甚至觉得,如果任由这些人发展下去,他们真的有能力统治地下。莫屿神色有些轻佻得意,他将背影留给展陶,视线停驻在前方道,“能不能将你划为盟友,我说了不算,还需要宙斯做最后的裁断。”
展陶本就对这宙斯毫无好感,他有些烦躁道,“你到底把我小妹藏哪了,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也该放人了吧。”
“我说过了,这里我说了不算。”莫屿语气泛寒,“无论是你的性命,或是你妹的性命,都由宙斯独断。”
这种生命被他人捏在手里,任人宰割玩弄的感觉真的很不好,特别是,莫屿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到牧小枝的生命,这早已逾越了展陶的底线。他很生气,滚烫的血凸凸透过经脉皮层往外冲,胸膛深处也有一团灼热的火在烧,那火伤人,淬炼的灵魂滋滋作响。展陶感觉整个人体温都升了上来,和狂饮烈酒似的,皮肤赤红发烫,毛孔极具舒张汗如雨下。不同于醉酒的是,展陶太清醒了,神识前所未有的清明,好似能洞察一切,探尽天地至理。
在识海里休憩的化蛇和蛊雕都醒了,它们有些困惑,为何这片海变清了,对它们来说,海即是床,自然再了解不过了。可是,这骤变究竟几何,是福是祸?那暗潮涌动的海底,到底是什么在躁动?化蛇和蛊雕都知道,下边有一把外表朴素但实则凶悍的刀。除了刀,还有别的东西,很亮,很闪耀,那是什么?
蛊雕卖弄起学识,有几分炫耀的意思,“据我这几日观察,那应该是一面铜镜,那光泽那色度,极有可能是伏羲镜!”
化蛇冷笑,“说你秃毛导致脑残还不信,你看这里黑成这样,镜子怎么发光?”
蛊雕噤声,气氛有些尴尬,它很好奇一条脱皮蛇为何这般博学?
“是火。”化蛇的蛇瞳里有一撇火光,那一撇很直很顺,像随手挥出去的笔墨。
“什么火?”蛊雕惑色更浓。
“很纯净的火,很熟悉的感觉,让我有些怀念那洪荒动乱的年代。”化蛇合眼感叹。
蛊雕面露鄙夷,可待它看到那抹火焰,它的反应比化蛇更夸张剧烈,它犹如朝圣般俯身,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栗,不是害怕畏惧,是纯粹的激动澎湃。凡是存活在那个年代的生灵,都会产生无限念旧渴望时光逆流的情绪,不为别的,只因那年代实在太壮阔宏大了。
空气燥热起来,展陶体表温度已经攀升至一个可怕的地步,沾水冰凉的水管外壁滋啦冒起白眼,那声和炸麻花似的,不用几秒水就干了。莫屿回身警惕地戒备展陶,他身后大片凝黑里,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这位小朋友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要不要降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