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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
宗茂仍旧不为所动。
“你以为，我们会接受敌人的施舍吗？”
“……”
此话一出，宗芸的臂膀猛地一颤，那双带着悲戚神色的墨瞳也是悄然一缩。
敌人……
“怎么这样……难道我是敌人吗？”
宗芸略带慌乱地质问道。
“难道不是吗？”
宗茂冷冷地看着她，“那好，我问你，你的钱是哪来的？”
“……当然是自己赚来的。”
“赚来的？”宗茂的声音变味几分，他现在也不丧气了，因为那没用的情绪，已经被气恼和鄙视所取代。
“你少唬我了，什么赚来的，分明是作践自己换来的吧？”
“才不是！”
她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声，说她什么都可以，唯有这个，是绝对的禁止事项。
“不是？那你告诉我，这钱不是袁智那家伙给你的，难道还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
宗芸猛地噎住，关于这一点，她无话可说。
确实钱是袁智给她的，不过只是借，她自己只能凑到一小半，没有袁智这个皇子帮忙，上百万的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你怎么了？没话说了？”
“……不是那样的，小茂，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做那样的事！”
宗芸急腔急调地解释着，只是，宗茂的表情仍旧不曾改变。
那自始至终都不褪减的，充满嫌恶的表情。
“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怎么，现在还想骗我第二次？”
“……”
宗茂的面相一发起狠来，着实是很有威慑力。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欲离开。
“妈妈不会接受你的施舍的，我也是，我们宁愿去死，也不会向敌人屈膝！”
“小茂！”
宗芸急了，见到宗茂要走，她急忙一把拉住。
“放手。”
“不行，你听我说……”
“放手！！”
“我……啊——”
一声惨厉的惊呼。
小巷里，早已不再平静。
透过屋缝之间洒落下来的光线，这里的视线也是能够视物的。
但宗芸不用去看。
因为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丝丝的清凉、随后便是神经末梢传来的疼痛感触，温热的液体渗出皮肤，这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没想到……
“小茂……”
“这是你逼我的。”
宗茂还是保持着背对的姿势，他割伤了宗芸的臂腕，自己的手却一直垂着不曾动弹。
他也不需要动弹。
“别再浪费我的时间，我没工夫继续在这耽搁。”
栗发的少年，步伐再一次迈动。
很决绝，却也很缓慢，明明嘴上说着是没有继续耽误时间的理由，但是，却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拌住了移速一样。
就这样失败了么？
宗芸没有去管手腕上的伤口，那毕竟只是小事，宗茂的一剑只是轻轻划过，警告意义大过攻击。
但是，能放弃吗？
纵使是被自己的亲人误解、甚至是伤害，宗芸也要做到的，不是别的，只是曾经许下过的誓言。
“小茂……”
这一次，他停下了。
因为他听见了，硬物碰撞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