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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几个人,而是好多人时,自然也就慢慢信了,姑且不论娘亲,那时是他对外公第一次生了气,他最爱的人是爹爹,却不想是外公将娘亲赖给了爹爹,他那时只是感觉外公太过分自私,爹爹太无辜可怜,却没想过如果不是这样就没了自己。
许是那时听的多了,压抑的紧,忍着心里的异样,将外公再一次到来时,往日他很欢喜的糖葫芦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并冲外公吼着听来的言语,他记得那时的外公并没有多加辩驳,只是从来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许多,捡起地上的糖葫芦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明明往日很高大的背影,那天却显得格外单薄。
爹爹闻声赶来时,并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只静静地盯着他,良久,良久之后,才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擦去了他脸上的泪,原来将外公赶走后并没有他想的那般轻松,眼泪也不知不觉掉了下来,明明他没错啊,为何爹爹不赞成,他心里又委屈,还有些自责呢?
爹爹见他不哭了,平静下来了,才缓缓地向他叙说着从前的事,从奶奶说到了外公,从成婚之前说到了有了他之后,他往日不清楚的爹爹都传到了耳中,而爹爹平静的话语也听不出丝毫抱怨。
爹爹说,外公救了他,是好人;选择成婚他有过选择,这就是选择,有了自己后更加坚定了他的选择;他娘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没变,不抱他只是不知如何待他。
爹爹说,他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他可以不喜娘亲,却不该那般对外公,外公对他好,不止于歉意,更是出于真心。
爹爹说,别看外公很高大,心也会受伤,他刚刚的行为,外公沉默了,如外公这般的人,平日很难心伤,伤他的人往往是他挚爱之人,一旦沉默了也就代表那雄健体魄里镶的那颗心,流血了。
爹爹说,许多事的结果,往往是很多人促成的,或有意,或无意;或知,或受;或无能为力,或无可奈何;或舒心,或恼怒,常常不能盖棺定论。
爹爹说,人对现实,或顺其自然地接受,或不认命地挣脱,又或彼时表面妥协了之后心却难适归处,往往第三种人最是难熬。他自己和娘亲的事很复杂,却也简单,他娘亲也应有自己的选择,只是当时她没的选择,之后她心难释然,人心并不为脑所控,许多事她也没的办法,我们彼此都需要适应的时间。
爹爹说,他虽对他现在的处境很抱歉,但从不后悔让他来到了人世,自己对于爹爹来说是一个礼物,一个最好的礼物。
爹爹说,许多事,用耳朵去听,有可能只听得假象;用眼睛去看,有可能只看到表面;要他学会用心,用心去看,用心去听,用心去认知,用心去感受,最后用心来判断,往往会明了许多。
爹爹往日话很少,那天却抱着他说了很多,彼时,他有的能听懂,大都却又听不懂,但直觉爹爹说的都是对的,耐心听下来后,心中的戾气也渐渐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