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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理之人,更有一颗宽厚的心,庆元帝并不意外她点头,唯一觉得稀奇的是她多说了这两句话。
他知道韩淑芸其实并非真正大度,每一次他纳妃韩淑芸也只是点点头,多的话不会说,而这次却恰恰相反。多疑是他这些年最大的毛病,故而这次也不例外。
但就像韩淑芸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将人留在宫里观察观察。若她并没有给他带了什么福运,或是她行为有问题,那就直接处办了。
打定主意之后,庆元帝便点了点头:“那就将人留下,交给贵妃安置。”
韩淑芸福身道是,让赵阿妩到她那边去。
赵阿妩很停听话,从地上起身,跟到了韩淑芸身后。
庆元帝看着她过去,突然想到了什么。
“还没问这女子是从何而来的?可是你们的家眷?”
却见礼官大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先行礼,之后才道:“次女乃臣嫡妻娘家最小的幼妹,臣家中尚无成年子女,嫡妻又卧病难起。正好她尚婚嫁,臣便做主将她带进宫见见世面。”
他说着说着,突然又跪了下去:“此事未能早早与君上回禀,还往君上恕罪......”
庆元帝默不作声,他皱了皱眉头,瞅了瞅在一旁站着的韩大公一行。
只一眼,他收回神又看向礼官大夫:“此女当真是你嫡妻幼妹?”
礼官大夫连连道是:“臣糟糠之妻去得早,如今的嫡妻乃是续弦,故而才有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幼妹。”
此事朝中大臣亦有所知,礼官大夫新续弦了一位夫人,乃是事实。
正因为这个,王弗苓才觉得韩家这局布得巧妙,可以说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至于“人和”,礼官大夫如何拉着一家人犯这欺君之罪,动机颇令人费解。
王弗苓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礼官大夫犯了什么重罪,其罪当诛全族。而这些都被韩家掌控在手中,所以礼官大夫不得不从。
除此之外,韩家人借用火来做文章,也是一个极其巧妙的手段。
方才司天官拿着火把在赵阿妩的裙摆上点引,人人都只注意到裙摆没有燃烧,却没注意下裙摆与上面那一截的颜色有些不同。
而司天官的火把一直在颜色不同处打转转,当然点不着。
因为那里沾了水,水沾在上面当然点不燃。
再就是司天官的聪明,赵阿妩沾了水的裙摆用料不厚,为谨防万一,他多在着水处烤了烤,其实是想销毁证据,让人察觉不到。
庆元帝心思也细腻,果然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赵阿妩过去,然后伸手去摸那裙摆。
可惜让司天官占了先机,裙摆上的水早已经干了。
若是现在再用火去点燃赵阿妩的裙摆,那就一定能燃烧起来。然而并没有人会想到这一点,所以王弗苓才说韩家用计巧妙,把每个人都算准了。
她们本来的计划应该是直接让这边着火,所以叫赵阿妩站在墙角处等候,可早已有人做了手脚,所以才突然变换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