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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派去的男子并没有让外面的几人等待太长时间。
就像回自家一样轻松，方便。
而对何淑云来说，仿佛过去了一个春秋。
那人回来禀报道：“何夫人他们到达江宁之后，才听说何大小姐和三小姐的马车坠毁，一位姨娘就一直吵闹着要去找她的女儿，吵得狱卒烦了，就把她拖出来打了一顿。
“那些个粗手粗脚的汉子，哪儿知道轻重，打完那姨娘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当天晚上就发了热，结果第二天就没气了。他们不敢往上报实情，只敢说是病逝。可没想到，那姨娘的尸身才被抬走，何府的二公子也跟着发了热。也许是小孩子，抵抗力差，着了尸气，又受了这许多惊吓，一下子才撑不住。
“狱卒们想着进了这牢里的犯得都是谋反的大罪，横竖都是个死，不管里面的人怎么嚷，怎么求情，都没有理会，更没人会多管闲事给他请大夫。没两天也跟着去了，听说何夫人因为小儿子的事情，精神有些失常……
“他们见我过问此事，害怕牵连到他们，虽不敢不说实话，却不肯说是谁动的手，需不需要打问清楚？”
薛牧示意不必。
他们已到了这种田地，早死一步晚死一步有什么区别。
早点去了还省得受接下来的罪，倒也轻便。
何淑云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没直说是哪位姨娘，可跟着马车失踪的只有她跟三妹，三妹生母早逝，那为了她被狱卒打死的姨娘，不是她的生母，还能是谁？
何歆穆也垂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猜测是一回事，被证实是另外一回事，魏姨娘和二弟的先后死亡，并不会是何府唯一的厄运，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更残酷的现实。
可是魏姨娘的去世，跟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
如果那个时候薛牧没有出现，如果他没有借着马车坠毁的理由带她们走，魏姨娘就不会这么早的离世，二弟……也不会受惊吓，步着魏姨娘的后尘夭折。
何淑云蹲在地上，哭得有些抽搐，呼吸都不太顺畅。
何歆穆上前几步帮她顺背，却被一把拍开。
“你给我滚。”
抽抽噎噎说出这四个字，何淑云继续哭泣。
被何淑云怪罪，她不算意外，罪魁祸首是薛牧，何淑云不敢去找他的茬，只能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何歆穆心情也不好，冷冰冰的问：“薛牧，这就是你要的？”
知道他的真正名字，是在刚刚脱离押送的队伍后不久，无意间看到他带着的的信件，上面的落款就写着薛牧，询问过后薛牧也没有反对，她这才知道他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些……”
“这都是你造成的，我相信何淑云宁愿在那肮脏的监牢里面呆着，也不会愿意看着自己的生母，因她而死。”
何歆穆又转向何淑云：“你别哭了，觉得后悔？委屈？愤恨？那你就去地底下看她啊，她应该会很乐意看到她的女儿安然无恙。”
何淑云抬起头，委屈的瞪着何歆穆，“你……什……什么意……意思，我娘都死……死了，你还不让……不让我哭。”
“我没有不让你哭，只是要让你搞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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