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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他。
姜耘桓吃过晚饭才离开,程沫阳躺在沙发上一直抱着手机,阿姨收拾清楚从厨房出来,问,“程小姐,你如果现在不洗澡,我就先洗了。”
没人应答,阿姨已经习惯她这几天什么话都不说,只当是给她招呼了一声。可其实是,她根本就没听。
她在翻通讯录,翻完通讯录又翻照片。
手机冷屏上的男人,白底衬衫,黑色西装。利落的短发,干练的精神。头微低,视线上扬正看向摄像头,嘴角似笑非笑。
这是她第一天进莫威时,在莫威集团的网站信息资料库里面找的,当时就保存到了手机里。
她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许久许久,已经看呆,好像一直这么盯着他,他便能从照片里走出来一样。
直到阿姨洗完澡出来,开门的声音惊扰到她,她才回过神,放下手机,手指指腹拭掉眼角的湿润。
“程小姐,你快去洗洗睡吧。你这样每天不说话又不怎么吃饭的,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啊?我看你男朋友对你挺好的呀!”
阿姨自言自语,“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他每次来你也不理他。”她走到她身旁的沙发坐下,继续苦口婆心道,“闺女,阿姨以一个长辈跟你讲讲啊,你男朋友真的不错了。”
“谁还不会有犯错的时候呢?阿姨也偶尔看看电子小说啥的,以前就看到过一个作者写的,叫啥来着?我不会读那个英文。我记得她写的小说里,里面有句话是这样的,世界上什么最值钱?程小姐你知道吗?”
程沫阳侧眸看她一眼,她没心情去想这些东西,摇摇头。
“不是金山银山。”阿姨还刻意顿了一瞬,以显答案的重磅,“是浪子回头。”
“浪子回头金不换。所以啊闺女,要是他真的知道错了,肯为你改,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两个人能遇到一起已经是缘分了,你说是不是。如果两个人明明相爱,又因为一个小坎儿跨不过去,生生的分开了,那才叫遗憾。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我觉得他是真心对你的......”
程沫阳缓缓侧头偏向沙发里,阿姨后面说的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眼角滑落一滴泪。
浪子回头金不换。
他说,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她的想念,其实早已出卖了她。
***
寒冬之夜,夜半三更。
莫迪从公司出来,已经是十点多。
室外寒气逼人,轻轻一呼气,便是一层薄雾。
坐进驾驶位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机。
翻开通讯录,找得到署名阳阳的那个号码。
工作上一向雷厉风行,处事果决,毫不犹豫的他,却在这件事情上优柔寡断。
他纤长的瘦指,停留在拨号键的上方,踌躇不决。
夜深了,两眼还是无法闭阖。
风也萧萧,雪也潇潇,瘦尽灯花又一宵。她知何事萦怀抱,因而醒也无聊,醉也无聊。
索性起床,拉开窗帘,卷缩着坐上窗台。
因室内外的温差,窗子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窗外路灯溜进卧室,迷迷蒙蒙,勾勒着她消瘦的轮廓。
她伸手,以指为笔,以占着雾气的玻璃为纸,一笔一划的书写。
一笔一划,同时落尽某人眼里。
李主任告诉他,她有很严重的失眠症。
她的旧病是因他而复发,他想她现在最不想看到应该就是他吧。
痛在她身,同样疼在他心。他不能在她身边,不能替她痛,那就这样陪她熬着,他才能稍微安心。
他下车,倚靠在车身。
昏暗中,借着夜灯,望着三楼玻璃幕边的暗影。
看着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的,工工整整,漂漂亮亮的被刻印上玻璃。
久久凝视这个名字,直到再次被水汽模糊。
凌晨雾色朦胧,天还未亮开。
楼外有私家车启动引擎的微小响动,她终于回过神。
原来天亮了,孤苦难熬的一夜终于又过去了。
她用指腹擦拭去玻璃上的一块雾渍,一眼所见,是小区培植的植物上落得一层厚厚的雪。
天色虽然还未大亮,但白皑皑的一片还是有些刺激她一夜未眠,有些酸痛的眼。
她眯了眯眼,收回视线的一瞬,不经意的瞥见那一道,立在楼下修长黑色身形。
是自己看错了吗?
她闭上眼睛,清醒了一秒后又睁开。
推开窗户,冷气飕飕往里灌。使她全身的毛孔都收缩的发紧。
她仔细的打量着楼下那道身影,他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低着头,清冷又落寞。
她再次确定自己没看错,是他。
空中还在漫天飞雪,他的头顶和黑色的毛呢外套上,都沾着洁白。
她毫不顾虑的转身跳下飘窗,弯曲了一夜的腿,麻木的有些使不上力气,差点摔倒。
她扶着墙走向门口,动作极快的打开卧室门,惊扰到早起准备早餐的阿姨。
阿姨急问,“程小姐怎么了?”她着急的模样,定是有什么事。
程沫阳似未听到,只着一件单薄的针织就开门往外跑。
阿姨慌忙放下手中的餐盘,跟去。因为姜耘桓跟她着重交代过,一定要时刻注意她的情绪和反应。
意识所引,莫迪刚一抬头,便见到从单元楼大门处正朝他这边走来的程沫阳。他顿时深深一皱眉,长睫微颤,站直了身体。
程沫阳停下了脚步,站在这簌簌飞雪中,遥望着他。
怨他,怪他,想他,心疼他。
为什么不上楼,为什么不找她?这深冬的晨早,寒风刺骨,他就这样站在楼下,如果她今天没有发现他,他是不是会一直这样。
见她只着一件单薄的衣服,莫迪快步跑向她,一把将她拉到怀里。
她置气的要推开他,他双臂力道大的不容许她反抗,将她紧紧依偎。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拉开毛呢风衣的衣扣,将她捂进怀里。
她娇弱的身体在抖。
因为冷的发抖,因为哭泣的发抖。
他的体温很温暖,她还觉得冷,往他怀里钻了钻。
冰寒的雪天,世界上不会再有某一处地方比他的胸膛更暖。
他阖眼,亲吻她冰冷的额头。
她在他怀里抽泣,良久良久,沙哑的嗓子才一字一句恨恨道,“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