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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鲁王的时候,就听到他的庶母孙侧妃对鲁王道:“这些都是冀州城有名的才子,我也问过他们家的主母娘子,都觉得我们大娘不错,姻缘可谈哩。”
周婕大步推门而入,形象全无地把茶壶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把茶杯往孙侧妃脚边一摔,嗤笑:“我们府里可不止我这一个娘子,庶母不如把这些才子推给她们,阿耶必是许的。”
孙侧妃惊了一下,一边惊慌失措地看着鲁王,一边对周婕一副委曲求全的表情道:“大娘,我可是为你好。这些才子要文采有文采,要家世有家世,虽然不是什么权贵之家,但你也知你的名声,那些权贵之家都有些惧你。你毕竟是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这年纪越大,可越不好挑了。你还是为着自己的终身,为着王爷的名声,考虑考虑吧。”
周婕冷笑欲骂,鲁王咳了几声,先一步对孙侧妃道:“你退下吧,我和福安有事要谈。”
等孙侧妃走了,鲁王就冷冷道:“我听说你这些日子什么事都不管,尽缠着宋家娘子,今儿还知道要早点回来?”
周婕懒散道:“没不管啊,都是些小事,都让下面自己解决了。什么都我来解决,要他们干什么用的,买来当摆设么。”
鲁王把茶杯往地上一掷,怒道:“小事?这些是关系我们身家性命的大事,有任何纰漏,被摄政王察觉,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处。”
周婕淡淡道:“最后还不是没被摄政王他们发现么。阿耶,有时候你就是太小心谨慎了。就算出了纰漏,下面的人的家人还在我们手上,出了事,他们自己也会自尽,怎么都干系不到我们身上。”
鲁王知道说不过周婕,转而说道:“你如今借着名声,挡了成亲,这没什么,但你怎么就不听劝,老是和宋家娘子接触过深。”
“自然是我心喜宋莹,想娶她为妻。”
“荒谬。”
鲁王拍案起身:“先不说你如今的身份,我知委屈你男扮女装,但在摄政王没倒台前,你就不能恢复真实身份,你就不是鲁王世子。你不成亲没事,你难道还能拦着宋家娘子嫁人么。再说,宋家娘子的父亲是谁?是蒲山长的最中意的学生,估摸以后还能代替蒲问亭,当大孔书院的山长。他们这种清贵之家,怎么会愿意和权贵联姻?”
周婕懒懒抬眼:“我就拦着宋莹了,宋莹谁都不能嫁,要嫁就只能嫁给我。”
鲁王气绝。说了半天,他这嫡长子就是在宋莹身上一根筋了。
良久,鲁王抚着自己瞎了的右眼,叹气道:“当年,要不是我残了,你母亲客氏给你瞒了身份,假扮女婴,我们说不定就被摄政王杀死了。可怜大哥突然死了,留了可怜的侄儿苦苦支撑。如今你堂哥在朝上处境艰难,摄政王的势力布满全国。摄政王倒台的那一天,还不知道是几年,还是十几年。等那时候,你恢复了男子身份,那宋莹对你来说,不过是昨日黄花。何必执着呢。”
周婕低头,只是道:“我不知道以后,只知道现在,我是不会让宋莹嫁给除我以外的人的。”
鲁王脾气本就不好,只是一直觉得亏欠周婕,在周婕面前心里总是矮了一头。
见劝不动了,也没抓住不放,入了正题,道:“我也只是抽空回来,过了今晚,马上就走。这次蜀地地动,你堂兄接着老派的老臣的话,准备往蜀地运些灾粮和赈灾抚恤金。被派去蜀地押送的人是摄政王的人,你堂兄暗地里和我捎信了,不管这次摄政王的人贪不贪墨,我们也要让这笔钱消失,撺掇蜀地民愤,到时候再安排人,把这些弄到摄政王头上。”
周婕正仔细听时,就见一人影突然窜进来,把孙侧妃摔在地上,道:“禀王爷,发现孙侧妃在门外偷听。”
孙侧妃惊恐至极:“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王爷。”
鲁王直接冷淡道:“杀了,对外说暴毙而亡。”
等周婕和鲁王谈完事,从书房出来后,就听常随急报:“宋家娘子和蒲家娘子从汤泉别庄出来,就被一伙匪徒掳了。”
周婕暴怒:“真是反了天了,敢抢我的人。来人,把冀州城城门关了,全城戒严,派人给我一家一家搜。”
因是在郊外被掳,马车又未作记号,倒是少有人知道是哪家娘子被掳。只是周婕让人严搜了三日,都未找出宋莹和蒲如羡。
倒是不知哪里来的好事之人,竟然胡诌宋莹和别人私奔了,惹得周婕把人抓来,死命吊打几番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