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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三被砸得糊里糊涂,继续乱说着:“爷爷我马上要发财了,发了财爷爷让你给爷爷我擦鞋。”
这番胡话惹得围在他身旁的孩子们大笑起来,笑得最厉害的就属他的儿子。
几个调皮的孩子扔着几块小石子往马三身上扔,边扔边跳在喊:“爷爷我发财了,让你给爷爷我擦鞋。”
等马三挣扎着从树枝上掉下来,他家的傻儿子正趴在樟树上朝着他嘿笑。
马三是气坏了,扔着一颗石头砸过去。马三儿子一见,立刻爬下去,边跑边告状:“仁舅舅,色胚子拿石子砸我。”
马三又被气坏了,扔着一块石头刚想砸过去,被隔壁听见儿子哭喊声跑出来的张屠夫一巴掌拍倒在地。
张屠夫怒吼着:“你这瘪三,居然敢拿石块砸我儿子。”
马三一看,张屠夫的身边站在一个流鼻涕的男孩。那男孩指着马三哭着说:“爹爹,就是他,他用石头砸我。”
马三是欲哭无泪,趁张屠夫不注意,立刻给溜了。
溜走的马三完全忘记他身上没有穿衣服。因此,一来到街市上就引发路人的狂叫。扔鞋子的扔鞋子,扔篮子的扔篮子,还有个人扔出一个木盆子,砸得马三趴在地上躲避。
有人报官,来了几名差役,把马三抓进了牢房。幸亏马三有个表兄在衙门当差,顺手将马三拎出了衙门并教训了他一顿。
当天晚上,马三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还有个壮汉子在一旁哈哈大笑。
马三被吓醒了。他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翻得自己都快烦了,干脆起床穿衣。
等他衣服穿好来到堂屋发现自己家的那个儿子穿着一块肚兜,翘着白嫩嫩的屁股跑来跑去。
马三心里头那个气啊,干脆抓住儿子狠狠地揍了一顿,揍得马三儿子嚎嚎大哭,马三才心满意足地走出家门。
马三闲逛着来到一家糕点铺。糕点铺的伙计招呼着马三:“云片糕红豆糕绿豆糕样样都有,尤其是刚出炉的绿豆糕,又软又甜,包管让客官您满意。”
马三眼睛扫过糕点,问着:“半斤绿豆糕多少文钱?”
伙计笑眯眯地介绍:“一百五十文。”
马三眼皮一耸,再问:“还有便宜点的糕点吗?”
“云片糕最便宜,半斤才一百文。”
马三皱着眉头,又问:“还又没有再便宜些的糕点?”
“没了。”伙计冷着脸答。
“你说,你们这么个大店就没有更便宜的糕点?”马三有些火。
“就这个价。”伙计不理马三。
一旁年岁稍大些的伙计迎上来,对马三说:“昨日还剩了些没卖完的绿豆糕,你要不要?五十文半斤。”
马三大喜:“给我来半斤。分开装,一个装多点,一个装少点。”
年长的伙计麻利地用白纸给他包好。马三拎着那小些的糕点,再将大些的糕点往衣襟里一塞,扔下五十文钱,出了糕点店。
等他再逛逛便到晌午了,于是他钻进一个巷子里再转了转,又钻进一个巷子里再走了几步来到一户人家门前。他歪着头想了想,把拎着手里的糕点塞在衣袖,然后整了整衣服才砰砰敲着门。
这户人家是马三的表兄,姓李,附近的街坊都称他为李差爷。这李差爷不是正式差役,是个临编,每日就在街市上走那么几圈,便是这样也引得街坊们羡慕不已。
李差爷的婆娘固来是个小气的,拉耸着脸打开门将马三带入堂屋,然后水也没给就走了。
马三自知她的脾性,也不生气,从衣袖里掏出绿豆糕啃起来。
李差爷有个三岁的女儿,刚巧在堂屋里头玩。她见马三吃绿豆糕,嘴馋跑过去讨着要吃。
马三不理她,抬高着手一口将绿豆糕塞进嘴里,然后再将剩余的绿豆糕包好,重新塞回衣袖里。
李差爷的女儿见马三不给她吃的,大哭起来。她一哭把李差爷的婆娘给引来了。
马三故意对李差爷婆娘说:“嫂嫂,囡囡可是饿了?也晌午了,该吃饭了。”
李差爷婆娘边搂着女儿边答:“一个时辰前刚吃了饭,不饿。”
“嫂嫂,我饿了啊。”马三又叫起来。
“这大晌午的也该回家吃饭了。”李差爷婆娘答,“我就不送客了。”说完,她抱着女儿走了。
马三骂了几句,坐在继续等。这一等,等得他肚子饿得咕咕叫。马三不忍再吃绿豆糕,便起身往李差爷家的厨房钻。
他刚到厨房就见李差爷的小儿子正抱着个鸡腿啃。马三看得是直流口水,他故意朝天上一指:“看,有老鹰。”
“哪,哪儿啊?”李差爷小儿子抬起头傻问。
马三迅雷不及掩耳将他手里的鸡腿抢过去,拔腿就跑。等他跑到回堂屋,手中的鸡腿也啃完了,又顺手将鸡骨头往衣袖里塞,然后坐回长凳上,左手轻轻敲着八仙桌,一副欣然自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