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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胜利往往是能压制住诸多矛盾的,在三国联军取得明城会战的完胜之后,后方立安,至少那种层出不穷的叛乱少了很多,敌对分子也不是不动脑子,造乱完全不分时候。
来自伽色尼军以及圣战者们的鼓动、挑唆,对部分饱受“宗教压迫”的河中人来说,还是有促乱作用的,对汉军作战也的确能造成一定不利影响,但终究有限。
毕竟汉军作战,在短时间内,对后勤供应的依赖并没有想象中的大,以战养战的法子,只要还有东西可抢,还有粮草被服可掠,那就都能驱动汉军这架战车继续前进。
在图斯城,汉伊大战又一场血战爆发了,这座历史底蕴深厚、宗教氛围浓烈的城市,不可避免地化为一座血肉磨坊,而流尽的,却是当下以及曾经信仰安拉的msl们。
攻守易形,就和明城攻防战一般,图斯城上下的厮杀,也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作为伽色尼的苏丹,马哈茂德做了一个很冒险的举动,他留在了城内,用这种办法,激励伽色尼的将士,号召信徒们团结,共同抵御汉人的侵略。
效果是显着的,在马哈茂德亲自督战之下,图斯城的守军爆发出了不俗的战力与意志力,与攻城的“汉军”进行激战,至于伤亡什么的,战争期间,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图斯城守军打得辛苦,三国联军攻得也很困难,在试探出图斯城的防御强度之后,刘旻三王更不敢将宝贵的汉族军队用在攻城上了,而仅靠炮灰,也很难拿下城池,至少图斯这样的大城,不是那么容易攻克的。
促成战局变化的因素,没有出现在图斯城战场,而是爆发在距离战场两千里外的纪浑河上游地区。一支两万人的伽色尼军队,从其北部重镇巴里黑出击,跨过纪浑河,突袭沿河的汉军堡寨、据点,不过十五日的时间,纪浑河北岸的耳城、越城以及赤城都先后陷落,甚至连咽喉关口铁门关都被攻克。
而这一片纪浑河地区,属于康居国的地盘,但此地失守,威胁的可不只是康居国。赤城、铁门关以北,乃是佉沙城,再往北就是中亚重镇萨末鞬,这可是七河流域、丝绸之路上的核心交通线。
若是萨末鞬被攻克,那么安西三国的势力就相当于被从腰杆上砍断,这可是要命的威胁。因此,当纪浑河方向的战报传到图斯城前线后,自刘旻以下诸多三国高层,都清楚地意识到,图斯城是拿不下来了,呼罗珊的仗也不能继续打下去了。
一场撤退的仗随之开始,首先是康居王刘晔率本国军队东归,驰援佉沙城,然后是整个联军的后撤。图斯城内伽色尼军明显察觉到了汉军异动,马哈茂德还遣军出城追击,只不过在刘旻等人从容有序的指挥下,没能讨得便宜,反而中了几次伏击,损失不小,再不敢追。
在撤离之前,刘旻命人,将呼罗珊北部地区给犁了一遍,方才撤回海东,顺带着派兵西进,把戈尔甘城给拿下了,把这一场来自西亚阿拉伯圣战者们的热情彻底浇灭,同时将触手深入到里海南岸。
康居王刘晔率军,在经过一段辛苦的回师之后,终于当年夏季赶回国内,在佉沙城陷落之前。伽色尼军溜得很快,并不与刘晔军激战。
原本,溜了也就溜了,在前后近一年的战事中,康居国军上下也都很疲惫,但敌军意图借助夏季炎热的掩护,占着纪浑河北部湾区不走,这就彻底激怒了刘晔。
于是,短暂的休整之后,刘晔提兵南下,收复失地,随着北岸三城及诸据点的陆续恢复,随着最后一名北犯的伽色尼军被射杀于纪浑河中,也宣告着这第五次汉伊之战的结束。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其影响是深刻而重大的,诸国领土上的变化并不算大,但奠定了一个中、西亚地区的全新格局,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影响了整个大食地区的历史发展。
东征军损失无算,圣战狂潮被生生打停,伽色尼王朝也是受创惨重,但它用事实证明了,一个上升期的王朝,不是那么好对付。
而经过这么一场战争,伽色尼国至少彻底坐稳了其“扛把子”的地位,马哈茂德英雄、英主之名也得以在ysl世界广泛流传,至少,他是第一个能与凶残的汉人有来有回的大食王公。
当然,此战的代价也是沉重的,其需要至少十年的时间来恢复,这将大大影响其发展进程。
与之相比,安西三国挫败了ysl又一次卷土重来的阴谋,取得了一个个骄人的战绩,并从呼罗珊地区搜刮了大笔财富,重创伽色尼王朝,极大地削弱其战争潜力。
但本身的伤亡,尤其是作为根基的汉族军事力量,遭遇了封国以来最严重的损失,这是很影响统治力的事情,不能等闲视之。这一仗,也让三国高层收起了那种并不明显但根植于骨子的傲慢与狂妄,至少真正意识到,那些大食人、ysl人,不全是任其宰割的绵羊。
而于三国影响意义最为深远的是,也正是从本次大战开始,三国那种自“安西都督府时代”延续下来的亲密无间的关系,开始清晰起来,三国之间,在政治、军事上开始越发独立起来。
三国高层,第一次真正地对各自未来发展进行深彻认真的思考,而不是一味地局限于“西征扩张”这样近乎于政治正确的战略框架下。
事实上,从世祖皇帝分封伊始,三国之间就有核心利益上的不同乃至冲突,而核心利益上的分歧,也注定了他们在战略发展上的分歧。
过去因为血脉关系、历史渊源以及ysl势力的威胁,三国不得不囫囵着、凑合着过日子,但“五次大战”之后,凑合显然是不可行的了。而后续十来年间,三国在确实在战略发展上,各自为政了。
北廷国彻底从河中地区退了出来,专心经营国内,向北发展的同时,积极地与帝国沟通,加强各方面的联系。
安西国这边,刘旻也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他将都城从碎叶迁到了河中城(原萨曼王朝首都蒲花罗,今布哈拉)。毕竟当时的安西国,已是一个横跨七河流域、地涉数千里的中亚大国,碎叶这个王城,居于东陲,虽然条件很多,但也的确不适合作为新安西国的都城。
迁都之后,刘旻沉下心来,继续着他的改革发展,与安西臣僚们对国家做着一些深刻而扎实的规划,对ysl世界的征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苦修内功的同时,扩张的基本国策也不能放下,还是那一点,拼自然发展,安西很难单挑整个ysl世界,只不过,刘旻将重点经营方向放在了里海沿岸以及西南的波斯地区。
至于康居王刘晔,他对六哥刘旻本就有意见,兄弟俩打伙过日子,是面和心不和,矛盾重重,彻底分家之后,反倒亲近了许多。
背靠安西与大汉,刘晔集康居之力,重点经营“阿富汗”地区,全力与伽色尼争夺纪浑河上游及其北部地区。同样是面对这两国,但两国各自为战之后,伽色尼王朝面临的压力却而不减反增。
而于阗国的灭亡,也正是刘晔在与伽色尼王朝相争的过程中,顺手而为的事情。刘晔永远记得,当年被皇帝二哥强行叫停的事情,因此,在太宗皇帝驾崩之后,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真正付诸于行动,则在于于阗先王尉迟宝相薨逝,以及西线压力的减轻(马哈茂德又南征印度找自信去了)。至于中央帝国的态度,不管是此前的康宗刘文澎,还是当下刘文济,刘晔这个皇叔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