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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哈善站起来,“我来出一个,风吹水面层层浪。”
“雨打荷叶点点鼓。”麻勒吉马上接口道。
“不对,哪有春天荷花开,罚酒!”麻勒吉也不恼,笑嘻嘻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连多隆阿与胡进宝都感觉甚有意思,气氛一团融洽。
图尔宸咬咬牙,死命盯了麻勒吉一眼,他小时出天花,留下满面小坑,远看看不出来,近看却是清晰逼真,他二人早有嫌隙,他很是怀疑麻勒吉在趁机取笑。
“我也来出一个。”孙祜到底是忍不住,“梨花飞尽春憔悴。”
“一个红鼻出墙来。”图尔宸马上说道,也不管是否合辙押韵。
在场的众人都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麻勒吉却笑嘻嘻道,“不如改成,化作麻子更护花,是不是更好!?”
众人看看图尔宸,多隆阿与胡进宝却是不在乎,头一个笑出声来,那孙祜想笑不能笑,憋得一张脸通红,就连明安图这个蒙古教习,也是借机喝酒才把笑意压下去。
蒋光鼐看出二人有嫌隙,可是还没等他劝阻,那图尔宸已是拿起酒杯摔了过来,麻勒吉轻轻一侧身,躲了过去,一身酒水都洒在了胡进宝身上,那麻勒吉却仍是笑嘻嘻道,“敬飞酒,算怎么回事儿?敬花酒,爷倒可以考虑一下。”
图尔宸气得俊脸通红,挽起袖子,起身离座,就要打架。
“慢着,都住手,蒋教习、明教习、孙教习都在,你们这是干什么!再闹,别说我不给丫面子!”肃文一下站起来。
图尔宸刚怨恨地看看肃文,却是按捺不住火气,他抬步就要上前,可是刚离卒,“咣”,脸上已被泼上一杯酒来,他一抹眼睛,刚要发火,多隆阿与胡进宝也是“噌”地一下站起,打架时,三人同心,其利断金。
两下得扯平了,肃文刚想再泼麻勒吉一杯,这小子却如泥鳅一般,躲到了蒋光鼐的身后,朝着他格格直笑。
那麻勒吉知道这一架打不成,他也不惧图尔宸,“呵呵,看在教习、肃文的面上,要不,今天非将你的牛黄狗宝摘出来下酒吃不可。”
那图尔宸作诗吟对伶牙俐齿,可是市井掐架却不是麻勒吉的对手,眼见不能动手,只气得脸色焦黄。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学,今天在一块儿,图的是高兴,这误会,揭过去就好了,”蒋光鼐道,但他却不是个劝架的好手,见两人犹自气哼哼的,又道,“好了,有本事,用到正途上,留到月试再说,看看到底谁厉害,是骡子是马,到那时才见真章,唉,散了吧,咸安宫官学,现在是在风口浪尖上,别让那帮御史听到什么,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
他轻轻掏出一张银票,“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今天我作东,哎,”他一摆手,“谁都不要跟我争,听我的!”
他站起来,也不顾何文炳谦让,一点头,竟是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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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咸不淡,波澜不惊,随着教习按规矩上课,学生按规矩进学,寒冷日渐远去,春日一天天重又回到身边。
“二哥,你这是要带我到哪去?”惠娴看看她额娘,她额娘却宽容一笑,“去吧,去吧,别整天闷在家里,咱旗人家不是汉人,讲那么多规矩礼数。”
惠娴用手一抹鬓角的长发,“那额娘,我出去了。”跟着肃文来到门外,她眼睛不由一亮,“马?!”这匹马通体雪白,四个蹄子却是黑的,要多耐看有多耐看。
不象上世,几乎家家都有轿车,这马,可不是家家都有,对普通人家真是个希罕物。
“呵呵,我阿玛通过上驷院那帮哥们弄的,据说是御马呢!”肃文自豪道,“来,我扶你上去!”
“二哥,我不敢!”惠娴一下害羞起来。
“怕什么?娶亲时我就骑着她来接你!”肃文声音很大。
“去!你小声点!”惠娴眼波流转,红起脸下意识地朝院里看了看,“你要带我到哪去?听我阿玛说,你们马上就要月试了,听说官学里的学生都卯足了劲,都想得个头彩呢!”
“呵呵,让他们忙,瞎忙。”肃文吡笑道。
“二哥,你有把握吗?”惠娴却很是在意。
“第一没有把握,但得个第三名总是有的。”他凑近惠娴,“你这是抹了什么蜜,真香,让我闻闻!”说着说着,就要往惠娴脸边拱。
“去去去,一边去,”惠娴大羞起来,“又没正形,再这样,我不理你了。我说真个的呢,我阿玛说,月试那天,端亲王要亲自到场,吏部尚书魏瑛大人也要到场,吏部亲自选择考官呢,”说到正事,她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听说位列三等者钱粮减半不说,季考时还在三等,就要咨退本旗,那可真是丢人显眼了,……你,有把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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