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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还是吃惊,他很难想象得到朱允炆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竟然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变得这么有深度,甚至让朱棣都有些惭愧了,自己每天每夜想的都是怎么巩固自己的皇权,就连那些所谓的为百姓谋福的政策都是变相的为自己服务,可是朱允炆说的这些自己什么时候有真正的考虑过呢?
看到朱棣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朱允炆突然笑了一下,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不少,“皇叔,你放心吧,如今我已是道士,对于这些所谓的权利都已经看淡了,此番回来,只是单纯的为了为西北的战事尽一份自己应尽的力量罢了,对于这皇位,我实在是没有兴趣。”
朱允炆的一番话,几乎是把朱棣身上所有的力气都已经抽干了,如果不是花千雨及时的将朱棣扶住,恐怕他怎么也走不回自己的龙椅之上,静静的坐在那里,朱棣的目光不敢和朱允炆相撞,只能是低着头看着桌案上的那些奏折,双手却不停地在抚摸着自己身下的龙椅,直到这个时候,朱棣似乎才感觉到了自己身下的这个龙椅的分量,好重,好重,是真的好重。
“当年的事情是皇叔我对不起你……”这么长时间,朱棣都在找一句合适的话,可是想来想去,却只有这一句能够表达自己此时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朱棣的话也让朱允炆的身体莫名的一震,当年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朱允炆虽然嘴上说的忘记了,但是它却真真实实的每一件事都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些自己曾经的亲人,想到这里,朱允炆眼中闪过一丝泪水,“皇叔,我的孩子们还过得好吗?”
朱允炆的话深深地击中了朱棣心中某个最柔软的地方,朱棣蓦然的抬起头,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对不住朱允炆,想要说什么,可是有欲言又止,看着朱允炆只有在提起他的三个孩子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一抹父亲的温柔,朱棣又不忍心将事实隐瞒下去,“允炆,你的三个孩子除了老三留在宫中之外,剩下的两个如今都散落在民间,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是了无音讯。”
朱允炆听后,没有过多的吃惊,只是露出了一丝不知何意的笑容,那笑容有些凄惨、有些悲凉,可是却也满是父爱的暖意,或许让他们远离宫斗,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事情,远离了这些是是非非,从此能够过上一个正常百姓的生活,这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突然间,朱允炆再次跪了下去,这一次朱允炆是有求于朱棣,“皇叔,我知道我的这个要求恐怕有些荒唐,但是…但是请你理解一个父亲,我…我想见见老三,当年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他还小,小到他连我这个父亲都还不认识,但是…但是我只想见他一面。”
朱允炆的心情,朱棣能够体会,更能够理解,此时的朱棣也放下了身为帝王的威严,亲自走下来,将朱允炆轻轻地扶起,“你放心吧,老三在宫中过得很好,他很爱读书,是个有名的小才子,只是…只是你不能和他相认,你…你能明白吗?”
朱棣虽然已经决定不杀朱允炆了,但是他也不能容忍这个世间有两个皇上,所以,原来的那个朱允炆就当作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个人以后只能是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