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事起 三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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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里的把身边的人都打发走了，这才整了整衣衫，步履翩翩地走过去。

    &nbsp:&nbsp:&nbsp:&nbsp:　　脚下的靛青色砖路三折两曲，很快，那个俏生生的影子就出现在楚诺眼前。

    &nbsp:&nbsp:&nbsp:&nbsp:　　他嘴角噙着笑，没有月光的夜空下显得有几分邪异的凉薄：“圣女可是在此等候楚某人？”

    &nbsp:&nbsp:&nbsp:&nbsp:　　慕归闻声回首，转过身来：“这里没有别人。”她脸上再没有方才的笑意，神色防备，“你不用再装了。你来漓渚界到底是想做什么，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一帮。”

    &nbsp:&nbsp:&nbsp:&nbsp:　　楚诺放开神识，果然感觉到结界威压的存在。他抬眼打量对面这个许久不见的女人，发现她较之以往，浑身那种严肃刻板的气质已经尽去，眉眼之间，竟只剩下温婉的柔情。完全不似曾前与他相识的那个慕归。

    &nbsp:&nbsp:&nbsp:&nbsp:　　身穿锦服的年轻女子黛眉斜飞入鬓，一双妙目噙着点点水光犹如墨玉，波光流转至眼角略有上挑，密密的长睫毛铺下一片阴影将之盖住，大有一番欲拒还迎的迷人风情。她鼻梁高挺鼻尖圆润，一张猩红的唇衬着雪白的脸，加之眉眼深邃，在无月的夜下，竟像极了志怪里西方大陆的吸血妖女。那等妖娆，即是楚诺，也不禁为之一窒。

    &nbsp:&nbsp:&nbsp:&nbsp:　　楚诺忽然就沉默了。

    &nbsp:&nbsp:&nbsp:&nbsp:　　面对与他认知里截然不同的慕归，以前的坚持就变得更加动摇，心中有那么一丝的期待和欣喜生长，企图冲破防备的重重心房，触碰枷锁以外的人。是渴望，也或许是欲望。当知晓人情了的慕归站在他面前时就已经变得根深蒂固。

    &nbsp:&nbsp:&nbsp:&nbsp:　　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这种感情和她分享，就像小时候第一次杀人一样——恐惧、兴奋，并且心跳如狂。

    &nbsp:&nbsp:&nbsp:&nbsp:　　沉默的一瞬里，他又想起百年前被慕归捡到的那些天，面对她无一不至的照顾和沉默的温柔，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心擂如鼓。防备有之，不舍有之，到了最后是怎么了来着？喔，他把她交给了赤月盟主，为了讨好那个人，他把让他第一次感到温暖的人交给了一个禽兽。

    &nbsp:&nbsp:&nbsp:&nbsp:　　楚诺知道慕归最后是怎么逃脱的。她杀了那个禽兽，带着一身伤，独自东躲西藏，一路狼狈的逃回了缘慕仙山。

    &nbsp:&nbsp:&nbsp:&nbsp:　　那个时候，他正着手处理前任盟主遗留的暗桩，只是让心腹暗里护送她，并没有出面助她。

    &nbsp:&nbsp:&nbsp:&nbsp:　　“……”

    &nbsp:&nbsp:&nbsp:&nbsp:　　“……喂！我和你说话呢！”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把他神游天外的神思唤了回来：“你在想什么呢，我在和你说话，请你尊重别人一点好不好！”慕归的眼睛清亮亮的，一如百年前二人初时相遇的色彩，“有的人心思一重啊，别人和他说句话的功夫，他就能遥遥想到几千几万里外去，喊也喊不回来，总有一天要喊不回来，变成个真的傻子。”她挤兑的话语响在耳边，声音一改多年前的呆板，变得活泼生动，也变得更让人蠢蠢欲动。

    &nbsp:&nbsp:&nbsp:&nbsp:　　楚诺一挑眉正面面对她：“我变成了傻子又能如何？”

    &nbsp:&nbsp:&nbsp:&nbsp:　　慕归没想到他会应声，呐呐道：“至少比现在的你要讨喜。”说完这话就有点局促，快步往左走了两步，“还不快跟上，你今天晚上是想在这里喂虫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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