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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石榴闻言点点头，见春桃温柔看她有些不好意思，从自个床上的藤箱边上取下一条挂着的棉布开始洗漱。
转了个头见李宝儿还坐床上呢不由发出个轻笑。
“瞧你都哭成个小花猫了，还不赶快下来洗洗。”
“我这就来。”李宝儿闻言小脸红了红，摸了摸自个满是水渍的脸蛋不由嘿嘿傻笑起来。哭过一场心情反倒是好了起来，又恢复到往日的模样，从床上蹦跶下来也拿了条棉布开始洗脸。
早晨这一番闹腾过后，石榴几人对于考核的紧张感顿时少了许多，互相安慰着倒是都给自己添了不少信心。
许是都晓得今日她们这些学徒要进行考核，朝食比起往日格外丰盛，纯肉馅儿的包子，新鲜买的茶叶蛋，放了红豆花生熬的糯糯的米粥，摊的脆脆的鸡蛋饼，上头还撒了葱花，黄黄绿绿的，看的人就极有胃口，闻着也是极香。
今日的天气格外好，石榴在自个往常的位置上安分坐着，眨着一双杏眼看向前头的柳蕴。
“今日最终考核大家都晓得，我知晓有许多人都不大喜欢我，也不乐意跟着我学读书画画，这没什么，玲珑阁招的是刺绣的学徒，只要你们手艺足够好，读书绘画一类，你们往后大可不必关注
故而，今日上午的考核大家不必太放在心上，考的好了固然好，考的差了，也别太放在心上，尽了全力便足够。”柳蕴手里仍旧拿着戒尺，脸上还是那般浅浅的笑容，甚至眼神都没什么波动，可这一如往日的情景却莫名叫底下的姑娘们安下心来，再加上这似是安慰鼓励的一番话，更是叫人觉得，似乎那一把戒尺…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知道了，谢谢先生。”
“谢谢先生。”
“知道了。”
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底下的女孩们都开了口对柳蕴这些日子的教导道了声谢。
柳蕴听着声声或清脆或软糯的感谢，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嘴角也不由抿出抹笑，还不错，倒是没白教她们一场。
三个月过得很快，学的东西却是不少，一本薄薄的三字经已学了七七八八。柳蕴的考核对这些女孩来说并不那么简单，考核内容便是把这些学过的内容默写出来，农家女孩出身，笔都没拿过几次，便是之前柳蕴教过一些简单的书法，可对她们来说把这些内容完全规整的默写出来又谈何简单。
就是因着知道这考核对她们难了些，故而开始之前柳蕴便说了那些话安她们的心，事实上她也没骗她们，这对于能不能留在玲珑阁并没什么妨碍，只是与留下来之后分到什么地方有关罢了，可这对她们来说还太远了不是？
饶是这考核对她们来说困难了些，底下的姑娘们却也没有放弃，一个个都执着笔认真的回忆脑海里的内容，整个考核的时间里，屋子里都安静异常，怕是此时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的出来。
上午考核完毕，紧接着便是至关重要的女红考核，这考的是手下功夫，非一朝一夕便能有极大进步的，故而不少女孩心里都紧张的很。
下午的考核是两百来个女孩一同进行的，考核的地点也非她们平时里上课的屋子，而是开课时听这些师傅训诫的院子里。
院子修的极大，此时里头放了两百来个板凳桌椅，上头放着用来给女孩们考核用的女红工具，
虽有些挤，却也刚好坐的下人。
石榴瞧着只感觉好似回到了那日在县城里参加考核的时候，那时候也是如此，一人一个板凳桌椅，只是那时候她娘亲在外头等她，这时候却是没有人等着她了。
唔，也不尽如此呢，石榴歪头瞧了瞧边上笑的好似朵花儿似的宝儿，没人在外头等她，却有人在她身边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