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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她从附近超市买完东西往回走,刚掏出门卡刷开小区大门,忽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沐沐。”

    许沐没有立刻回头,但人已停住脚步,没再往里走。身后那人走过来,那是一张年轻清俊的脸,浓眉毛高鼻梁,干干净净的平头,人高腿长,穿着笔挺,看上去沉稳又成熟。

    “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恪轻轻地问,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许沐转过身,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前几天”,又问,“找我有事?”

    她说这话时眼底一片平静,对他的出现丝毫不感到讶异。

    这是时隔多年,两人第一见面。没有故人相见的激动,也没了当初分别时的剑拔弩张。平平淡淡,倒更像是——陌生人。

    周恪看着眼前的姑娘,明明脸没有什么变化,可身上那股劲却和过去大相径庭。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她时的场景。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他二十岁,正在上大学。许奶奶带着刚初中毕业的她来到周家找赵婧,那个慈祥的老人软声软语地跟赵婧说着话,几近低声下气地恳求她能够把许沐留在周家,给她提供好的教育环境,老人家希望自己的宝贝孙女能够学业有成,尤其舍不得因为自己的穷苦埋没了她在美术这方面的天分。千思万想,最后还是忍痛想让许沐跟着赵婧,说,无论怎么样,许沐都还是她赵婧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当时的许沐,长得非常瘦弱,穿着很朴素的白色裙子站在许奶奶的身后,小手揪着老人家的衣角,眼神怯怯的,但神情倔强,身上那股不服输的韧劲让他也免不住内心小小震惊了一番。

    后来她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许奶奶走的时候,她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抹佝偻的背影,小肩膀却在轻微的颤动。周恪站在她身后,刚想说两句安慰的话,面前的人忽然转过头,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哥哥,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送我奶奶回家?”

    那是她第一次叫他哥哥,也是这么多年来仅有的几次,她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对他表现出少有的依赖。

    “周恪。”

    许沐不耐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周恪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可触到她冷漠的眼神,喉咙像被梗住了,发不出声。

    他突然想起什么,“你换手机号了?”

    上次电话打通还是她在拉萨,他知道她对自己的抗拒,所以总不敢太过频繁的联系。后来估摸着她回来的时间,再打,就变成了空号。

    说不挫败,那是假的。

    他一直自信地以为在她心里,他该是占有一定地位的,即使她后来拼尽全力想与周家,想与赵婧脱离一切干系,周恪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也被她隔绝在世界之外,并在他想要靠近之时,毫不犹豫地竖起了身上所有的刺。

    直到现在他依然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嗯。”许沐神情有些淡,轻皱的眉头无不昭示着她心底的不耐烦。

    “那……”他作势要掏出手机,然后手刚有动作,就被她冷淡地打断了。

    “不必了。”她说,“周恪,我们真的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

    “如果你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她当真是打定了心思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牵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漠和疏离也不是装的,周恪晃神的一瞬,她已经利落转身要走。

    周恪赶忙叫住她,待她回头,他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这是之前承诺过要给你的礼物。”

    “周恪。”

    “你先打开看看。”

    他难得强硬了一次态度,那双眼沉沉地盯着她,带着莫名的压迫感。许沐踌躇片刻,最后还是伸手接过来,当着他的面给打开了。

    那是一对古老的翡翠玉镯,色泽暗沉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看上去就像是有些年岁的老古董。

    许沐盯着盒子里的东西,鼻子发酸,眼睛也胀胀的。

    这对镯子对她来说太熟悉了,它们原本是许奶奶的东西,是很多年前许爷爷年轻的时候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是真的翡翠,价值也很高。这本是许奶奶想留着等许沐嫁人时,送给她和她的丈夫,但是后来为了让她留在周家,许奶奶便把这对镯子送给了赵婧,但赵婧并未重视,转手就送给了别人,几经辗转,后来就失去了踪迹。

    周恪找到它,其中到底花了多少心思,他们都心知肚明。

    “喜欢吗?”

    许沐深吸了两口气,声音终于软了下来:“周恪,谢谢你。”她没抬头,事实上是因为眼前晃着水雾,怕动一下就会流出眼泪。

    后来他还想婉转表达出想叫她除夕夜回去吃年夜饭的意图,但到底还是没说出口,怕一说又触到她的禁区,挥挥手就转身走了。

    ——

    到达苏禾老家时,天色刚暗下来,农村里过年的氛围比城里热闹太多。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灯笼,亮着灯火,有些家里有小孩,就会在院子里放烟花,‘砰砰砰’的响声震耳欲聋,可天空也是绚烂多彩的。

    两人刚一进屋,就看到客厅的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苏母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见许沐,眉开眼笑地叫了声沐沐。许沐放下东西也走过去倾身抱了抱她,说了句‘阿姨新年快乐’。

    厨房里还有几盘菜没端出来,两人洗了手帮忙把一切准备好。

    苏禾刚要坐下先尝一口红烧肉,就被苏母赶着去房里叫苏父,苏明升。

    苏禾冷笑:“叫他干嘛?出来发酒疯?”苏母作势要打她,“大过年的说什么瞎话?他是你爸!快去!”

    气氛僵硬,苏禾再不情愿到底还是去了,但出来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苍白,额角红红的,像是被什么砸中了。

    “他不吃。”

    苏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到苏禾额上的伤,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再坚持。

    吃完饭把东西收拾好,三个人守岁到凌晨,直到苏禾打着哈欠说自己撑不下去真的想睡了,苏母才放她们两个回房。

    苏母一早就为许沐收拾了一间房,农村条件不如城里,装修很土气,但却有种家的温馨。苏禾的房间就在她隔壁,许沐开门时,她也跟着闪身进来了,人往床上大剌剌一趟,偏头看她:“先聊会天再去睡。”

    许沐白她:“确定?我怕你话说一半就直接趟我这睡着了。”

    “那就一起睡呗。”苏禾在床上滚来滚去,“说起来,咱俩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睡过了吧?”

    印象中是的。

    以前年纪小,互相留宿的时候两小姑娘都是同睡一张床,大晚上的灯一关,被子一蒙头,两人头靠着头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分享各自的小秘密,那时候的日子多单纯,多纯粹。

    哪像后来,越长大遇到的人愈多,顾虑也就越多,人心隔着肚皮,表面嘻嘻哈哈客套友好,内里到底如何,谁也看不透。

    许沐也被她这句话说得心头感慨万千,脱了外套往她旁边一躺,盯着天花板出了神。

    想她这些年一路走来,能够真正让她放下心底所有戒备的人,也只有苏禾一人了。

    周围一下静了下来,苏禾刚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摔了,还伴随着一个男人声音粗犷的骂骂咧咧。两人对视一眼,‘腾’地一下从床上起身。

    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就听到苏母低低哀求的声音:“我求你别今天闹行吗?小禾带沐沐那孩子回来了,大过年的,你稍微克制一下,过几天再出去赌不行吗?别把孩子们都给吓到了。”

    “你给我滚开,那死丫头呢?回来了怎么一分钱都没拿给我?我养她这么多年是喂了狗?现在风光了就不认祖宗了?要不是老子她会有今天!”

    “别,你不要进去。我这有钱,小禾刚给了我钱,我拿给你。”

    ……

    外面终于消停下来。

    许沐站在苏禾身后,看她手握着门把低着头一动不动,忍不住出声叫她:“苏禾?”

    “习惯了。”她突然笑了起来,转身,脸上一片漠然,靠在门板上,看着许沐:“有烟吗?”

    许沐从包里翻出烟盒和火机,抽出一根给她点上。苏禾接过来毫无技巧地猛吸了一口,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许沐看得不忍,伸手要去夺,被她躲开,又用力吸了几口,泄愤似的,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许沐蹲在她面前,看她歪头磕在膝盖上,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你知道吗?每次我回来,只要他在家,这个场景就会上演一遍。

    有时我妈阻止不了,他就会冲进来跟我吵,翻我的包,还打人,下手忒狠。

    有一次我妈过来劝,被他一手挥开,头磕在墙上被撞破了皮。我气不过,就跟他还手了,那一次打得可真解气呐,真的,我一直觉得那天是我/他/妈这辈子活得最硬气的一天。”

    说着说着,她突然捂住脸,憋着气从喉咙里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他/妈/的就是一个疯子。”

    许沐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苏禾家里的情况她一直都知道。过去的苏家一直是她所期望和羡慕的那种家庭氛围,母亲慈祥,父亲严厉,虽然偶有争吵,但大部分时候父母恩爱,相处融洽温馨。

    这种温馨一直到苏禾刚上高中,苏明升染上赌博的恶习后,彻底被毁灭。苏明升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对家庭不管不顾,整日沉迷于赌博带来的快感中,不仅把家底输光了,还跑到外面去借高利贷。脾气也变得特别差,每次回家就是要拿钱,喝醉酒之后不是摔东西就是打人。

    人人都期盼家和万事兴,但无奈现实却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

    大年初五,许沐接到一个越洋视频电话,是她在国外的邻居,糖糖的新主人。

    回国快两个月了,当初把糖糖送给他们时,她哄着糖糖说自己要出去办事,让它乖乖地等自己回来。她俩在一块久了,糖糖似乎也能听得懂她的话,在她拉着行李箱走的时候乖乖的蹲在院里没跟着跑出来,就这么端坐着看她离开,等她回家。

    许沐走出去很远,才发现自己脸上一片湿润。她一直以为自己会陪着它一直到生命的尽头,事实上领养的时候确实是抱着这种决心,未曾想自己也会因为现实而当了那个抛弃它的人。

    最初回国后的那段时间,为了让糖糖放心,她会固定时间和邻居视频,糖糖就在电脑那头盯着屏幕里的她,偶尔叫两声。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视频的次数越来越少,糖糖似乎也感应出来,许沐不会再回来了,自此就开始变得病殃殃,整天不吃饭,前段时间生了场病,也不肯吃药,兽医说要再这样下去,它真的要不行了。

    邻居不忍,于是打电话把糖糖的情况告诉了许沐,希望她能回来一趟。

    许沐心疼得不行,挂了电话后二话不说当下就订了机票,第二天就飞了过去,那干脆利落劲,就连苏禾看了也忍不住唏嘘,送她去机场时还忍不住酸了她一句,说是不是现在那只叫糖糖的大金毛已经重要过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了。

    许沐难得严肃了一次,认真地看着她说:“不夸张的说,糖糖它,就是另一个我。”

    ——

    在那边呆了半个月,最后回来时,许沐到底还是把糖糖给带在了身边。

    刚回去看到了无生气的小家伙时,许沐的心像被人闷闷打了一拳,愧疚痛苦各种情绪一下涌上心头,喉咙梗塞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带它去看兽医,每天陪在它身边,给它喂药,陪它说话,渐渐的,小家伙身体就好了,恢复成过去活泼好动的样子,整天围着许沐转。

    像是怕她会再次丢下自己,小家伙只要一看不到她,就会发疯似的在屋子里乱跑大叫。有一次她出门买东西,路上耽搁久了,一进门就被糖糖扑倒在地,它趴在她身上,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亲眼所见,并非夸大其词。

    坐飞机之前,糖糖乖乖呆在她身边,被送去托运时也不吵,仿佛知道它是要跟着她去到他们的另一个家。

    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糖糖倒是一点不适应的样子都没有,从行李托运处出来,就跟在许沐身边慢悠悠地走,偶尔会停下来往四周张望几眼,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跟人的表情出奇一致。

    等到了小区门口,苏禾打来电话。她停下脚步,松开行李箱掏出手机接听,糖糖乖乖的蹲在她旁边等着。

    正在这时,旁边的停车场里开出来一辆银白色的奥迪,许沐无意间瞥了两眼,莫名感觉有点眼熟,但那车很快开远,消失在长长的车流中,她便没当回事。

    ——

    几天后,许沐接到景阳公司hr的电话,通知她第二天早上九点去面试。

    景阳是b市最有名的一家建筑公司,里面不仅人才济济,接的项目都是非常有名的,像目前许沐住的这个小区,就是景阳设计和注资建造的。

    面试的人很多,一个几十平米的房间里站满了穿着西装和工作装的年轻人,手上拿着简历在认真看,偶尔跟旁边的人低声交头接耳两句,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许沐大概扫了一眼,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她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旁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立刻凑了过来,热情的跟她攀谈。

    女生名叫李惜萱,刚大学毕业半年,前期在另外一家公司做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辞了职,于是想来这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进景阳工作。

    李惜萱这人很自来熟,话也多,介绍完自己,就开始噼里啪啦问许沐,姓名啊,是不是刚大学毕业啊,是哪里毕业的各种问题,有着想交朋友的意思,但更多的,似乎是想了解了解同是竞争对手的许沐到底有何背景和实力。

    每个行业都是如此,并不缺少人才。找工作时能通过第一步简历的筛选那是运气,能通过面试那是最基本的能力,后期在公司里能干到什么地步,那才是硬实力、真本事。

    许沐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小姑娘的心思,淡淡一笑,简洁回了她一句:“不是毕业生。”便不再说话,脸上表情清冷,透着一股疏离。

    李惜萱讪讪一笑,也不再问了,低头翻着自己的简历,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准备着等会进去面试要说的措辞。

    一直到助理进来叫号,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李惜萱再转头一看,许沐还是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不慌不忙地看着手里的书,她瞄了一眼,没看到书的封面,只看到密密麻麻的全是英文和图案,像是建筑类的书。

    终于到了许沐。

    她收起东西起身往外走,经过李惜萱的身边时,看到对方友好的朝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她笑了下,开门出去。

    门一合上,女生的脸色就变了,不屑地‘嘁’了声,嘴里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装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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