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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无所事事,一日过得总是比寻常忙碌要快得多。转眼间就到了开宴前的时辰。明亮的月高悬在夜空中,伴着点点闪耀繁星,美不胜收。
县府里头四处张灯,满是通明。大院里头摆着宴桌,县令特意让下人在门口迎接贵客,自己则是在里头张罗。而宴席的主人,却丝毫看不出喜庆的模样。李氏和庄詹坐在内屋里头,拉着庄曜玥和秦叶子说话。
李氏抱怨着这排场,觉得不必做到这个程度。而庄詹虽未为官,但说起教诲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直训着庄曜玥。
秦叶子逮到机会,就对低头应‘是’的庄曜玥使脸色,满是看热闹的模样。
秦春子因着听风的事耽搁,来得晚了一些,瞧着屋里头热闹,也不去凑合,一个人坐在廊道处等着。也不做多余的事情,也不东张西望,身旁,甚至没有一个人。就这么端坐着,犹如一副定格的美人画一般。就着廊道上头挂着的红灯笼,添了不少朦胧感。
不远处廊道,疾步走来的是韩景。他今日特意换了身新衣裳,上等的料子和别出心裁的样式,衬得他容颜如玉,气宇不凡。
他远远便瞧见了廊道旁坐着的秦春子,不经意的露出了个浅笑,连忙上前。
还未等他走近,便和另一边窜出来的许秀儿撞了个正着。
一阵子没见,许秀儿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黯淡无光。
自从上次招秦春自麻烦却打了人后,她吓得不清,连忙会家与许夫子许夫人相商。谁知,二人都不站在她这处,许夫子更是狠狠的训了她,罚跪许久。
她自是不甘心的,一直想要说明由头。可她爹娘没给她机会,连夜把她送到了乡下,找处屋子关了起来。她又如何甘心,她知道,如今爹娘是铁了心要找个人家把她嫁了,她不能认命,她的身份,远比秦家那两个小贱人高贵得多了。为什么要因为她们而落得如此下场?
别说庄守心,就连庄曜玥也敢这么待她!
她一心喜欢着庄守心,日日夜夜盼着他等着他,结果他呢?对她说了托辞,却在临走前去见了别的女人!
这也就罢了。那庄曜玥又凭什么这般待她?说喜欢的是他,不合规矩送来定情金簪的也是他,甚至,求娶的也是他!她不过就是拒了他的亲事,这又有何过错?他一个无用的酸腐秀才,家中除了几亩薄田什么都没有!还想哄骗她嫁过去过苦日子不成?
而且当初爹娘也分明暗示了,若是他考上了举人,便再另说。
他若真的喜欢她,为什么偏偏因着恨当上了大官,而不能回头再看看她。她何其无辜,还被那秦家姐妹诬蔑羞辱。他也丝毫没有察觉。
她不甘,至少,她得让庄曜玥知道,这秦家姐妹,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好,都是些蛇蝎女人!她不能就这么忍下去!
今日县府开办接风宴,请的自是瑞丰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作为在瑞丰拥有一家私塾的许夫子自然也不例外。新县令蒋陶,新官上任,哪里知道许家和庄家间的事。他便下了请帖,把许家也给请上了。
许家接到这个请帖的时候,吓得是六神无主,不怪他们惊慌,而是和庄家的仇真的是越结越深了。许家怕这请帖是庄家的意思,不敢不去,也不敢全去。当时说话尖酸刻薄了些的许夫人自然是留在了家中,只有许夫子一人赴宴。
许夫子便想着,毕竟是读书人,当年他也给庄侍郎行了些方便,按理不该太难为他。可他万万想不到,县府把这宴摆得太大了些,消息传得也是极快。听说了的许秀儿,哪里还坐得住,便偷偷甩开伺候的婢女跑到了县府。
好在县府的看门人认得她,瞧着名单上有许夫子的名字,便把她放了进来。许秀儿怕被发现,一直偷着藏着找人,只盼能找到庄曜玥,好好说说自己的委屈。谁知她看到了坐着的秦春子,当时愤怒压倒了理智,便要上前再理论一番,正巧撞上了韩景。
韩景一见着许秀儿,当即便认出了她。他看了眼秦春子的方向,发现她没注意到这边,拽着许秀儿便把她拉走了。
韩景将许秀儿拉到一处假山后,许秀儿既害怕又羞恼的挣扎。
“你放开我!”
韩景甩开许秀儿的手,瞧着她气得上下气都不顺。他抽出自己的白扇,唰的扇了两下。“本公子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遇到个这么不知死活的!本公子不去找你麻烦,你就应谢天谢地谢自己老祖宗了,竟然还敢出现!”
“韩公子!”许秀儿揉着自己被拽疼的手臂,愤恨的盯着韩景。“韩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秀儿可不记得自己哪里惹了公子不快!”
“你!”韩景拿扇子指着许秀儿,许秀儿害怕之余却还是不肯避开。“你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想接近小春子?又想诓骗她?再给她送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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