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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途被人向后拖行几米,离光源越来越远,只感觉脸上的大手相当用力,那人身上传来一股不太新鲜的味道,嘴巴贴着她耳朵,发出阵阵傻笑声。
徐途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任她平时再怎样胡作非为,荒山野岭里,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还是感到恐慌。她身体绷了两秒,曲起手肘击打对方胸膛。那人仿佛没有痛觉,手臂拦在她腰上,又往后拖几步,嘴中念念有词,不知嘀咕些什么。
徐途双脚在半空中乱蹬,用指甲抠他手背,嗓子里发出呜呜求救声。很快,一阵狗吠,随后有人怒喝:“刘春山,你放手。”
那人身体一僵,听见喊声更来劲,竟抱起徐途快速往远处跑。狗吠伴着紧紧跟随的脚步,秦烈一脚踹他后背上,一股强大力量迫使两人向前栽倒,昏天暗地中,那人重重压在她身上。徐途只感觉五脏六腑被挤得移了位,左胸垫在石头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她疼得牙齿直打颤,低声咒了句。
可一口气还没吸全,便被人提溜着后衣领拎起来,双脚腾空,转半个圈儿,整个身体夹在秦烈臂弯下。鼻端充斥一股单调而干净的气息,无法形容却并不陌生,刚才坐在他车后,她闻了一路。
徐途抿紧唇。
秦烈严声道:“刘春山,你别出来闹事,赶紧回家睡觉。”
徐途抬起头,这才看清那人样貌,他穿着破烂棉袄和棉裤,胡子拉碴连同垂下的头发缠在一起,天太黑,并看不清样貌,咧嘴笑时,露见一口大白牙。
刘春山爬起来,手脚并用地胡乱挥舞,秦烈脚边的土狗呜呜低哼,呲着牙齿,跃跃欲试。
秦烈命令:“大壮,坐下。”
土狗便顺从收起獠牙,拿舌头舔了舔脸颊,乖乖坐下。
秦烈身体放松下来,声音也平和许多,冲他道:“走吧,大半夜的,别在外面乱跑。”
刘春山也不知听没听懂,嘿嘿傻笑,一边往后退一边胡言乱语:“毒死你,毒死你们……”
这种状况从前也有过,村民大都知晓,遇见他捡个石子儿吓唬吓唬,好在刘春山只是脑子有问题,从未害人,也就都没拿他当回事儿。
待人走远,秦烈便把徐途放下,顺势往后退两步。此刻他们走出很远,完全脱离光源笼罩的范围,一时很静,仿佛能听见她微微失序的呼吸声。
秦烈不禁上下扫她两眼,没等说话,门口阿夫喊:“烈哥,没事儿吧。”
他视线投过去:“没事。”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明天说。”
“回吧。”他目送阿夫离开,方才回过头重新看她,抬抬下巴:“时间不早了,进去睡吧。”
徐途不吭声,昂起头站在他面前,手掌不加掩饰地护住胸口。
见她不动,他问:“伤着了?”
“你说呢?”徐途口气很冲。
全当她大惊小怪,秦烈随口问:“伤哪儿了?”
徐途细白手指仍旧覆在胸口,受伤位置显而易见,她咬着唇,一阵阵闷痛从那处传来,尚未减轻,不敢揉,也不敢碰。
徐途盯着他,牙齿放开嘴唇:“知道他挟持我,你还踹他?”
秦烈往她胸口扫了眼,视线很快移开,半刻,他顶了顶腮:“来这儿就别娇气,撞一下能有多严重。”
“怎么才算严重?”徐途咄咄逼人。
他转身欲走。
“影响发育算不算?”
秦烈绷了下唇,徐途当然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她往前走两步,哼笑着说:“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关键时候,是不是都会选择性耳鸣?刚才我问的你没听清?”
秦烈面无表情,只道:“那人是疯子,你以后离他远点儿。”说完叫了声大壮,没管徐途,转身回去了。
徐途心中愤然,盯着那道背影,好一会儿:“全是脑残。”
……
这一天都不顺,回去后别人给安排了房间,整个院子光线昏昧,她没细看,拖了行李进去,倒头就睡。
半夜里,徐途醒来一次,是被饿醒的,肚子要造反,连带着伤到的左胸也隐隐作痛,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要重新入睡却很困难,翻出手机看时间,才夜里十一点。徐途在黑暗中睁着眼,一想每天这时候正蹦迪打牌飙车呢,也难怪会睡不着。
又挺了片刻,徐途翻身下床,开了灯,慢步踱出房门。
院子灯还亮着,她四下打量一遍,隐约看清整座屋舍构造。院子很大,当中摆着长桌和板凳,角落里有一口压水井,旁边水泥高台搁着几簸箕晒干的萝卜和山蘑,徐途弓身凑到鼻端闻了闻,嫌弃的直皱鼻,继续找厨房。这个院子其实很简单,对面是大门,其余三面都是房间,独门独窗,几乎每扇门都关着。
徐途挨个儿推了推,终于,西面矮房的门开一道缝隙,找不到开关,她摸黑进去,淡薄的月光从窄小窗户照进来,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徐途知道这间就是厨房。厨房设备简陋,却胜在井井有条,锅碗瓢盆规矩摆放,灶台干净整洁,角落竹筐堆放今天采购的土豆和绿叶菜,全部是生食,冷锅冷灶,半个馒头都没找到。
徐途按着肚子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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