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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千百种手段让你受尽折磨悄无声息死去。”
“不过嘛……”她忽而话锋一转,恩赐般说道:“本该好好羞辱你一番,可惜了,我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你若是肯向我低头服软,像其他人那样表现的谄媚恭顺一些,我兴许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不仅给你提供食物,还白送你一支强化药剂。”
自从成为异能者后,方紫琳便置身云端,过着受万众崇敬追捧的日子,她只要稍微给点甜头,身边所有人包括谢景轩都会臣服在她脚下。可以说,她就是这昆川幸存者基地里最耀眼的女神,人们无不宠着她敬着她护着她,这潘瑶区区一普通人,却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胆敢无视她的存在。
不过,再清高的人在力量的诱惑面前也会顷刻瓦解,毕竟在这末世,力量可是活命的保障。方紫琳见过一些不为权贵而折腰的硬骨头,但只要她一拿出强化药剂,那些人就必定心动,还会为了获得更多的力量甘愿跟在她身边当手下,为她冲锋陷阵、挡风挡雨。
正如潘瑶这种硬气的女人,一旦将她收为己用,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思及此,方紫琳凭空变出一支玻璃试管,送到潘瑶眼前晃了晃,用蛊惑的声音说道:“怎样?想要吗?”
潘瑶盯着试管里的不知名液体,愣了半响,后冷笑道:“抱歉了,我不是那种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小人,更不会为了*出卖自己的尊严。”
“哼!”方紫琳怒喝一声,手中的玻璃试管应声而裂,“敬酒不吃吃罚酒!”
极其珍贵的强化液在她手中一滴滴落下,她却满不在乎,阴毒地笑道:“既如此,我就让你尝尝被一群男人玩弄践踏的滋味,我听谢景轩说,你可还是个处·女。”
潘瑶眼中一片清明,丝毫不为所动,“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张膜,权当被狗咬。”
方紫琳精致漂亮的脸蛋有些扭曲,猛地一脚踩在她右腿上,霎时便有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蝼蚁一般的东西,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谱。”
潘瑶痛得撕心裂肺,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哟,还挺硬气。”方紫琳居高临下盯着她,手中扬起的鞭子正欲落下,忽见远处有晃动的人影朝着这边走来。
方紫琳不甘心地看了潘瑶一眼,手指一挥,不知弹了什么东西到她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潘瑶觉得喉咙火烧一样难受,下一秒就惊恐地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我可是基地里的大忙人,没什么闲功夫在你身上耗,所以只好使点小手段让你变成哑巴咯。”方紫琳装模作样地耸了耸肩,一副迫不得已的无辜样子。
“呜呜呜呜。”潘瑶掐着自己的喉咙,愤怒地捶打着地面。
“你以为我会一刀杀了你吗?不,我要让你变成一个废人,尝遍所有折磨,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死去。”方紫琳牵起嘴角,得意的笑了笑,言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咦,这不是潘瑶吗,怎么会披头散发地趴在这里?”
潘瑶警惕地看着来人,待发现是一些认识的阿姨往这里路过,不由得浑身一松,再也忍受不住昏死过去。
往后的日子,潘瑶过的非常艰苦,由于没有得到治疗,身上的伤口变成一片片破溃的脓疮,看起来触目惊心,尤其是那深入骨髓的毒液,每到夜晚总让她痛不欲生。为了不被饿死,她自制拐杖,咬牙拖着瘸掉的右腿去义务劳动,不仅招来唾弃和白眼,还因为任务没有按时按量完成而无法领取口粮。
基地里不是没有好心人,那些受过潘瑶照顾的病人听说她得罪了某个权势的高层,想要帮助却慑于淫威不敢有所动作,只能躲在人群中默默哀叹,就连几个性格刚烈的小伙子看不过眼,也被自家长辈按压了回去。
对于这些人,潘瑶的心情是非常复杂,说不痛恨是假的,但再多的痛恨又能怎样?人心大都自私,冷眼旁观早已是司空见惯,如今可是末世,谁能不惜命呢?她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没有贵人相助,更不会有所谓的英雄救美。
尽管如此,无依无靠的潘瑶硬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力一日一日地活了下去,她受过辱骂,挨过殴打,遭过抢劫,但她都不在乎,她也惜命,她也想努力活着。为此,潘瑶忍受着病痛,付出比别人多出数倍的汗水和艰辛才勉强换来一些粮食。可寒冷的冬季来临后,她的病情愈发严重,始终没有熬过去,最后孤单一人冻死在路边。
临死前,潘瑶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凄楚,如果再活一次,她还会是这样的结局吗?彻骨的寒意蔓延全身,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慢慢阖上了双眼。
——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点点滴落在潘瑶的脸颊上,周围有嘈杂的说话声和哭啼声传入耳中,她吃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像是才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苏醒过来,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混浊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偌大的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或坐或躺,全是神情疲惫,形容落魄,一副魂不附体的茫然模样,大多数人还沉浸在失去家园和亲朋好友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潘瑶忽地从地上坐起来,打量着自己完好无缺的身体,内心一阵狂喜和激动。她这是,这是重新活过来了?
“打扰了,请问今天是几月几号?”她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向身边一位悲痛的中年妇女问道。
“八月十三号。”
“那是几几年?”
女人抹了抹眼泪,神情怪异地瞟了她一眼,“二零一八年”
“谢谢。”
看来,她不仅带着所有的记忆重生复活,还回到了末世头一年,而且恰好是丧尸病毒全球性爆发的第三天。
潘瑶抱紧放在胸前的书包,开始梳理以前的记忆。如果她没记错,这里就是昆川幸存者基地的前身,一个由军队组织起来的临时庇护所,经过数次的发展和壮大才建成后来围墙高耸,防御力惊人的华国五大幸存者基地之一。
此时,庇护所的空地上聚集了数千名幸存者,全是提前收到风声逃进来的平民。他们大多是拖家带口的昆川市本地人,因为走得匆忙,许多东西没来得及收拾,所以携带在身上的食物仅能够维持两三天。
潘瑶的书包里倒是有不少吃的,若是省省,足够她一人生存一周。她是独生女,和父母来庇护所的路上不幸被丧尸包围,他们用身体护着她,让她平安无恙逃了出来。忆起往事种种,铺天盖地的思念之情让她忍不住痛哭流涕,放声嚎啕,她上辈子宁愿受尽屈辱也要苟活于世,就是不愿让父母白白牺牲,想不到再活一次,既是与双亲无缘。
“爸……妈……我想你们,我好想你们……”以前的日子再苦再痛她也不曾流过一次眼泪,重生回来却依旧与父母天人永隔,她在这末世里仍是孤苦伶仃、风雨飘零啊。她越哭越伤心,仿佛在把前世受到的苦难和委屈统统发泄出来,直哭得肝肠寸断、声嘶力竭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半夜,潘瑶觉着口干舌燥,从书包里摸出一瓶矿泉水,旋开瓶盖咕噜咕噜喝起来,只喝了不到五分之一又放了回去。擦掉嘴角的水渍,她举目眺望四周,发现不时有全副武装的巡逻队伍鱼贯而过,这些手拿武器的士兵显然收到了上级的重要命令,个个绷紧神经,全神贯注地来回巡视。
潘瑶清点完书包里的食物,躺在地上仰望着星空,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夜幕彷如一张巨大的网,从四面八方将整个天空拉拢,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白天喧闹的广场在此时静了下来,人们席地而眠,渐渐有鼾声响起。
潘瑶悄然坐起身,望着睡在周围和她一样无家可归的形形色·色的人群,忽感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涌上心头,只觉得人生百态不过如此,而她自己的路又该何去何从?是继续留在这里跟着建设基地然后重蹈覆辙,重演上一次的悲剧。还是,走出外面,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闯一闯?
潘瑶的目光越过人群和巡逻的士兵,直达门外的天空,不禁有些向往。她前一世磨炼枪法和格斗技巧,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外面虽然凶险,但凶险总是与机遇并存的。她曾听说,某些异能者就是在面临危难之际才觉醒了超自然的能力。
潘瑶神情坚毅,暗自捏紧了拳头,已经给自己做出决定。
第二天一早,她捂着鼻子在人堆中穿行,忍受各种汗臭脚臭味,慢慢往公厕的方向走去。待进了洗手间洗漱一番,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微微一愣。她今年正好二十岁,是昆川大学临床医学专业的大二学生,此时正穿着休闲的短袖、牛仔长裤和运动鞋,披肩的乌发扎了个高马尾竖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白皙的瓜子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五官清秀而柔和。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这么认真地打量过自己了,健康的身体、明媚的笑容,实在太难得了,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越发坚定未来的道路。
“什么!你说你要出去?”负责守卫的士兵盯着面前背书包的年轻女孩,满脸的惊诧和不敢相信。。
庇护所大门处,潘瑶目光坚决,点点头道:“是的,麻烦这位大哥把大门开个小口,刚好够我一人出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