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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约,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这么做!我找人绑架过你,拿那些照片冤枉过你,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这样报复我?现在我什么都没了,没了婚姻,没了孩子,你满意了?”
莫清整个人近乎癫狂,恨不得就这样掐死了许初见。
没了孩子?许初见蓦然间往她隆起的小腹处望去……
可事态没能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反应,许初见情急之下拿起一边的茶具。
茶壶内滚烫的水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淋到了莫清背上,她惨叫一声,终于放开了许初见。
许初见被松开的那一刻,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进肺部,她跌坐在一边撕心裂肺的一阵猛咳嗽。
莫清在哭,又笑着,“你们想私奔?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许初见,你想知道你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是从哪来的吗?全都是慕璃给我的!”
许初见只想离这个疯女人远一点,情急之下也来不及细想慕璃是怎么和莫清扯上的关系,大步往后退。
“站住!”忽然间,莫清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指着许初见,刀尖瞬间抵在她小腹的位置,许初见顿时惊慌失措。
“你的那些照片我可都还留着备份,反正现在我也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管,你要是和绍廷私奔,我明天就把你那些肮脏的照片发到网上,发给杂志社,让你尝尝什么叫身败名裂!”
莫清声嘶力竭,头发紧贴在脸上,她两条手臂直颤抖,嘴唇呈现出乌青色,手腕猛地用力就想要将那刀尖刺向许初见。
“你这疯子……”许初见反握着她的手腕,声音冷到了极点,那水果刀就这样抵着她的小腹,惊慌失措下和莫清扭在了一起。
和一个几近疯狂的人比起来,她总是处于下风的。
慌乱之中,许初见的掌心一阵刺痛,随之而来的便是温热的血液从她掌心之处流出,她也是不管不顾地就这样握着,用力从她手中夺过这水果刀丢在了一边。
金属落地的声音很清脆,在寂静的室内听的人心头一震。
“莫清,你听清楚了,我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如果说欠,那也是你一次次欠了我的。你已经疯了。”
莫清双目朦胧,声音颤抖:“疯?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推我的那一下,我的孩子一定还是健健康康的活着,你凭什么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
许初见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保持着距离,生怕她什么时候又发狂起来。
闻言,她惊魂未定的将视线落在莫清小腹的位置,“你……什么叫健健康康的活着?”
“呵,我的孩子……现在是个死胎!许初见,你的良心能安么?”莫清累极,手臂垂在了一边,半边身体侧躺在地上。
许初见怔愣地站在原地,亦不知她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那次在医院门口,她真的只是不小心。莫清的言语像一把刀子,深深地扎进了许初见心里。
许初见的视线撇向一边落在地上的刀子,只见那把刀尖放着诡谲殷红的寒光,像是在控诉着谁的罪行一般。
“对不起,那次我不是故意的……”
借着茶室内的白炽光,许初见惊愕地看着莫清身下的溢出的殷红之色。
她大惊失色地走上前去,方才的事情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以致于她不怎么敢靠近莫清。
莫清整个人虚弱下来,就这样靠着沙发坐在了地上,而那血迹却是越来越多……
许初见慌乱了起来,匆匆地跑出了包间,却始终不见有人上前。
她摸了摸口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发现是黑屏。
转身回到莫清身边,从她的口袋里拿出手机,便拨打了120,还没接通,手机便被莫清打落,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许初见再也忍不住破口怒骂。
“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凶手……”
莫清身下大滩的血渍犹在蔓延,她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半昏半醒的状态。
“你想死就死,别嫁祸在我身上。”
许初见冷硬得说着,她想着反正这个地方是有监控的,就算今天莫清真的死在了这,也不见得会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起身抬脚便想离开,可她脚下的步子仅仅只是迈开了一步,她便再也走不动。
这样见死不救,同直接杀人又有什么两样?
许初见吃力的托起莫清的身子,慌乱地向外走去,她大声地问着:“你是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她刚刚在找手机的时候,看到了莫清包里的车钥匙。
莫清这会儿意识模糊,却是应了一声。
随后,许初见没有叫人打求助电话,而是挑了最近的路,直接去了停车场。
莫清的车子很好认,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
许初见身上穿的是一件浅色的连衣裙,这时候染上的全都是殷红的血迹。
触目惊心。
她很久没开车,甚至对车子存在着巨大的恐惧,她一直是害怕的。
可现在的情况,她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恐惧。
驶出停车场的时候,明明只是下午五点多,风雨交加下,此刻的天阴沉的能见度极低。
雨幕像是垂倒一样下来,雨刮器不断地来来回回。
许初见亦是急的手足无措,她最怕的就是看到这样生死关头,即使这个人不久之前想要掐死她。
“许初见,我不要你的假惺惺,你现在巴不得我死了是不是,这样你就能和绍廷双宿双飞了……”莫清的声音断断续续。
微弱,却不依不挠。
“你住嘴。”
许初见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路上,所幸这路段上的车子并不多。
忽然间,许初见从后视镜内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那车牌号是她怎么也忘不了的。
是沈绍廷。
从后市境内可以看到,沈绍廷不断地在向她的位置闪着灯,亦有刺耳的喇叭从后方传来。
许初见想放慢车速,不知是不是慌乱,不管怎么踩刹车都没有用。
霎时间,许初见急的脸色泛白,手心上的那道伤口现在已然没了知觉,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颤抖了起来。
她着急的想要去踩刹车,不管她怎么踩好像都没有用,像是失灵了一样……
正在她急的满头大汗之时,莫清也从后视镜看到了沈绍廷的车子,她的理智已然处于崩溃的边缘,“你看,他多在乎你。许初见,你还敢说你和他没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许初见死死皱着眉,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双手紧抓着方向盘,生怕事态变得更糟。
祸不单行,越是慌乱,事情便越是会朝着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一方发展。
一辆大货车逆向行驶,许初见吓的心神不定,车速丝毫没有减的下来,她眼看着大货车离她越来越近,那种恐惧瞬间侵袭了她的脑海。
一时间她只能咬着唇,握紧方向盘,避免着大货车。
莫清苍白的唇上勾起了笑容,近乎残忍。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回响的都是沈绍廷对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还有刚刚在茶室内的录音。
他想要和许初见重新开始?
怎么能让他们如愿呢!
莫清原本靠着车后背的身子倏然间直起来,骨瘦嶙峋的手就这样去抢方向盘……
车速太快,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急转了弯。
近在眼前的大货车……
“放手……你疯了啊……”许初见被莫清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脸色苍白的厉声怒斥。
“是啊……我就是疯了!许初见,你怎么不去死。我恨你,至少我不掩饰,你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大货车司机也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了,电光火石间猛打了方向盘,避免了一场事故的发生。
莫清却像发了疯一样继续和许初见扭打在一起在。
发了狠一样,不死不休。
从后面看上去,整个车身就是在路面上蛇形游走,若不是路面上的车子不多,后果不堪设想。
一直跟在后面的沈绍廷顿时心急如焚,他找不到许初见,只能调取了茶室内的监控。
不知怎么回事,那个包厢内的监控似乎是坏了,他不清楚后来在包厢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了地下车库内,许初见开着莫清的车子离开。
他当下便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急如焚的打电话,一个都不通。
而现在看到这辆车子出现,这般惊险的场面,他脸色煞白。
按了无数次的喇叭都没用,前方一个红绿灯口,前面那辆车子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
沈绍廷忍着心头巨震,猛踩油门提速,车子行驶地飞快,一下子就追上了许初见。
他快速地寻了个路口掉头,正面迎向。
许初见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想要尖叫,想让他快离开,可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口。
“许初见,他既然这么爱你,我就成全你们……”
莫清那双骨瘦嶙峋的手忽然再次和她扭打在一起,脚下也不管不顾地去踩油门,车子形式的轨道诡异的扭曲着……
“莫清,你冷静点,我和沈绍廷没关系……你还这么年轻,千万别冲动,不然的话将来怎么办……”许初见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只能大神喊着:“你想想你的家人啊……”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这也是许初见脑海里面浮现的四个字。
砰的一声巨响,许初见眼前一阵黑暗,胸腔内所有的空气在这一刻像是全部抽尽,浑身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抽离……
唯一的感知,就是莫清凄厉的笑声。
在那一刻,许初见弯着身子,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子,不可以出事……
……
城中心的某座商业大楼。
秘书敲门的时候的手都是抖得,双腿直打颤,*oss最近心情不好,公司高层几乎每个人都被他吼过,几乎处于一种人人自危的状态。
除了向谨言之外,每个在他手里办事的人都是战战兢兢,就怕哪里惹到了他,随时准备卷铺盖走人。
顾靳原正在看着楼下送来的预算方案,没看多久就发现了好几处漏洞,瞬间火大的想骂人。
向谨言敲门的时候他不高兴地喷火:“进来。”
那声音冷冰冰的,站在他面前的项目主管抖了一抖。
顾靳原那双犀利的黑眸毫不留情地直视着他问:“还有什么事?”
向谨言镇定了一会儿,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分资料放在他面前,言语间犹犹豫豫地,不知该不该说。
“顾先生……”
顾靳原挑了挑眉,当下便沉着声把项目主管赶了出去,拿项目主管得了这一声命令,脚下像是抹了油一般,走的飞快。
真吓人!
“什么事?”他冷声问着。
向谨言轻咳了咳,“许小姐办理了休学,原因不明。还有一份关于她留学的事宜,也被搁置下来了。”
经过向谨言这么一提醒,顾靳原倒是想起来了。
顾靳城做事情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这么快就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休学?怎么就这么突然地休学了?
难不成为了不想见到他,甚至连这座城市都不想踏进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微微眯着眼睛,冷淡地说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向谨言离开以后,他甩下了手中的笔,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两眼,便意兴阑珊地丢到了垃圾桶里。
全天下的女人多着呢,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他萧索地靠着椅背,一闭上眼睛就都是她那张白皙娇小的脸,看着他的眼神除了冷漠,疏离,再没有别的。
她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地在他心口划下刀子,尤其是这最后一次,疼的他近乎难以承受。
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在她眼里都是一文不值得。
没多久,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看到那号码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是莫清。
这倒是稀罕的事情,莫清避着他还来不及,这时候怎么会主动找他。
“顾三哥,他们又在一起了……”
顾靳原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拇指轻按下,天光从檐角斜射下来,只能看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薄唇抿成一道直线,呈现上扬的弧度。
却又不像是在笑,讥讽,自嘲,甚至隐隐带着一种寒森的阴鸷。
挂完电话,他烦躁的起身。
整个一下午,谁都知道总裁办公室处于一种低气压的状态。
天色昏昏暗暗,大雨交杂着响雷,搅得人心神不宁。
顾靳原忽然又接到了个电话,是个不常联系的人。
“阿原,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叫许初见的女孩?两人重伤,她是肇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