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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终于是瞒不住了,最后也不知怎么着的就传到了老爷子那里。
当天,顾老爷子就大发雷霆,让这个混账东西来一趟老宅。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但是后来听老宅的佣人说,也不知到底是说了什么事情,气的老爷子差点拔了枪。
此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情。
可有些事,不提,不代表就会忘记。只会随着时间的堆积,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慢慢溃烂,成为了最不能触碰的禁忌醢。
那天之后,蔚宛就再也没有见过顾靳城。
有一次,她无意间问起身边的护士,护士说,第一天的时候见过她的丈夫,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就是……
看上去不是很好接近缇。
这后面的话,蔚宛自然是没有听到的。
她缓缓地勾起唇角,丈夫……与她而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
有些事情即使蔚宛想要瞒着,却这消息却总是会不胫而走。
第三天的时候,顾靳原坐在她的床前,修长的手指搁在自己的下巴上,也不说话,神色复杂,眸光沉寂。
蔚宛被他这个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她撑着身子靠着身后的枕头坐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
一阵长长的沉默过后,顾三少终于凉凉地开腔:“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劝你。和他早点散了,没准还能相安无事的过很久。”
从一开始,顾靳原就是一直很支持他们两个人。
但是现在,他开始有些后悔了。
那个女人死的消息,在这几天之内,顾家上下几乎都已经知道。而顾靳城的态度,就已经足够让人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蔚宛的手指微微曲起,她的眼睛看着自己手背上青白的血管,像是感觉到一丝寒凉,缩了缩手。
“要是别人劝有用,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阿原,其实你我都清楚,有些心里认定的事情,不论是对的还是错的,就算是别人劝了很多次,照样还是会固执己见。”蔚宛的声音有些干涩,只能很勉强的给了他一个笑容。
这三天的时间内她想了很多事情,只是她依然一直没有想通。
以前她就一直安慰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
顾靳原挑眉,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似乎不是很理解她所说的话。
“唔?那你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所以,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办法让一切从头来过……”她这话说的有些自暴自弃的成分,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再去听到这些事情,想要逃避。
顾靳原没有应声,视线放在了窗外,冬日午后的阳光很暖,将这素净的病房内染上了些许温暖。
“那现在,离婚么?”顾靳原所能想到的,好像也只有这个了。
他虽然猜不透顾靳城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只不过到底是兄弟,他知道,这一场风波注定是不寻常的。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好像除了离婚,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蔚宛摇了摇头,“说起来很可笑,以前是我用有名无实的婚姻绑着他,不肯离婚,现在却变成了他不愿意。”
可能是真的恨上了她,所以才不让她解脱,继续受着精神上无止无尽的折磨。
只要在他身边一天,她就会想到曾经自己做过的事情。
那个梦靥,会这样一直跟着她……
顾靳原轻掀起眼帘,修长的手指交叠起来,悠闲地靠着身后的沙发,“我不认为,这是他良心发现,或者是突然之间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发生这种事情的几率,是零。
蔚宛心知肚明。
“那又能怎么办呢?”
顾靳原没有去看她,只是光从这声音中就听出了她的无可奈何,甚至带着一些悲凉的味道。
惶然无措。
“那天爷爷把他叫回了老宅,听说那场面很生动,也算他能耐能把爷爷气成这个样子。以前我一直觉得他是按着长辈的规划,过着按部就班的人生,哪知道原来他叛逆起来会是这么固执。”
“我不想再听他了。”蔚宛打断了他的话语,她实在是不想在听到有关那个人的事情,一点也不想。
顾靳原罢了罢手,这种事情外人说不上话。
本来他们两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现在走到了这一步,却着实让人觉得心凉。
这个午后过得很快,蔚宛在顾靳原走之后一个人又想了很多。
她一直在想的不过也就是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想要和他断个干净,却不曾想到,是如此艰难。
这事情闹得顾家人尽皆知,那就更不可能会让他们两个人离婚。而且现在,顾靳城的态度……
可能真的是恨她。
深夜的时候,蔚宛再次被梦靥吓醒,额头上冷汗涔涔,握着被子的手还在颤抖,用手指抹了一把自己眼角的液体,怎么这么没出息,又哭了。
她蜷缩着身子,手臂环着自己,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
就算是外表装的再怎么坚强的人,也总会有卸下自己防备的时刻。
细碎的呜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蔚宛这辈子没经历过什么阴暗的事情,她一直在想着,自己为什么会慢慢变得这么不折手段,才会酿成这样的后果。
房门被人推开,轻缓的脚步声在房间内响起。
她猝不及防地抬起头,视线正好撞进男人好看的桃花眼底。
“你再哭,估计天都该亮了。”
蔚宛低下头,想要掩饰几分自己的情绪。
医院里面最多的是消毒水的气温,而容铮身上却一直有着一种清冽的香味,干净又让人觉得温暖。
也许是他职业的原因,总给人一种容易接近的亲切。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这才抬起眼来问他:“你今天值班?怎么又在上班时间偷懒?”
容铮身上穿着白大褂,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挑着,倒是没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和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着皮。
都说每个外科医生都拥有着一双近乎于完美的手,从头到尾很完整的削完,轻松而不费力。
“说吧,你维持这样的情况多长时间了?”容铮放下水果刀,然后走到她面前坐下,静静地望着她。
蔚宛不明所以,“什么?”
他解释:“第一晚,你需要镇定剂才能平缓下来,后来,护士经常看到你在半夜里惊醒,这次数很频繁。你想把自己也弄成精神病?”
“我没有。”她低声地解释。
只是她这话早就已经没有了可信度。
现在几乎是只要一闭上眼睛,梦里就会浮现那些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还有不愿意面对的人。
容铮显然是不信她的话,低垂着眸光看着她的侧脸,好像在这几天内,她的下巴越发的尖细了些。
在暖色的小灯下,她眼睛下方的青黛之色,越发明显。
“反正你也睡不着,陪我聊聊天吧。”容铮在她面前坐在,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温煦淡然。
他站起来按下了床边的升降器,让她靠着枕头坐的更加舒服一些。
蔚宛笑了笑,顺便看了眼时间,唔,原来已经凌晨三点了。
她好像最近经常都是这个时间醒来,又很喜欢这种清醒的感觉,至少不会被困在梦靥中怎么也出不来。
“聊什么呢?我好像真的不是一个擅长聊天的对象。”
她微微一笑,其实在这个时候,她迫切的想听到有人能够这样温声细语的和她说几句话,才能让她真真切切地感知到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孤零零的在那样可怕的梦靥里。
“说说你小时候去招惹了老爷子家那只藏獒,然后被吓哭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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