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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指间夹着一张名片,不动声色地递到了蔚宛面前,“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好好的人就会选择这么一死了之,这里面是否有什么隐情,你不想知道?”
蔚宛拉开车门的动作顿住,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的名片上,缓缓伸出手,接过这张名片。
烫金的质地,在接触到的一瞬间有些莫名的寒凉。
借着微弱的光,蔚宛看清楚了名片上人的名字,江怀承。
她不认识,但好歹在高干圈子里待的时间长了些,总是会记住那么些许人。
江家长子,在这个圈子里名声不佳,在很早之前就被家里弄出了国,省的丢人现眼。
如果说放在以前,蔚宛肯定不可能和他说超过三句话。
而此刻,从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讯息,却无一不在吸引着蔚宛,隐情?
这么多年,包括蔚宛自己都认为俞素染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更别说别人是怎么认为的。
现在在她面前说,是否有什么隐情?
真是可笑。
“一个疯子自杀,需要什么理由?”蔚宛冷淡地回应,唇畔漾开的弧度有些凉,眼底的眸色更加深邃了几分。
江怀承挑了挑眉,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认为这件事情你要比我的清楚的多,不如去当年她自杀的地方看看,或许还能看到些蛛丝马迹。”
蔚宛的目光冷凝,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眸色中的质疑不言而喻。
江怀承罢了罢手,随后退开了两步,和她保持了些距离,说道:“以前我看不惯顾靳城,现在我又觉得他很可悲,愚蠢至极。”
不管是过了多久,这话听在蔚宛的耳中还是觉得很刺耳。
“你说别人可悲?江大公子的名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花边消息无数,早些年玩了几个女学生结果事情闹得凶了,这才逃到了国外避避风头。你,说别人可悲?”
蔚宛的目光不避不让,就这样理直气壮地说着,眼神之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眼前的男人怒极反笑,“都已经离婚了,还是这么维护自己的前夫?”
她没在去理会江怀承说了些什么,坐上驾驶位置,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就将身后的人甩的很远。
这大晚上折腾了一番之后,回到家里的蔚宛只觉得有些疲惫,这种疲惫之感不是来自身体上,而是来自于心底深处。
手中的烫金名片早就被她掌心中的汗打湿,紧紧地攥在手中,锋利的棱角几乎划伤了她的手心。
这浑浑噩噩的一天终于即将要过去。
蔚宛有的时候甚至在想,为什么越是想要逃避某件事某个人,与之相关的事情就会一次次找上她。
出其不意地就出现在了她身边,难以招架。
这几年几乎没什么人提起过俞素染这三个字,而最近短短时间内,这个名字一再的出现,那些早该烂在心底的过往,又再一次被翻了出来。
手里的名片像是有几分烫人,直接松开手,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匆忙地洗了个澡,卸下了一身疲惫,把自己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可思绪在此刻却是越发的清明。
就像她说的那样,一个精神病患者自杀,能有什么原因。
不过就是受了刺激想不开,才会选择了这般极端的方式。
曾经她也口不择言地嘲讽过顾靳城,说他们之间的爱情也不过如此,竟然能这般狠心将所有的痛苦和自责都留给他一人。
而这种内疚和自责,或许就是一辈子。
忽然之间,蔚宛可能明白了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他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这种痛苦的深渊中挣扎,就算是要下地狱,他也会拉着她一起。
这天晚上她又做了个噩梦,仍旧是那个围困了她很多年的痛苦梦靥,香山墓园石碑上冰冷的照片,碎裂的水晶相框里女子明媚的笑颜,以及画面的最后,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从这梦境中挣扎出来,蔚宛出了一身的冷汗,死死地抱着被子。
不只是因为梦境的可怕还是心底的恍惚,她的身子一直在轻颤着。
夏夜,却仿佛冷到了心底。
凌晨两点。
时间尚早,可自此她再没敢闭上眼睛。
仿佛只要一闭上,眼前就会再次出现可怕的画面,搅得人无法安生。
……
第二天出门之前,蔚宛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睛下方一圈青黛之色,面容苍白,连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不就是一个早就死了很多年的人。
很多人都说过,和她没关系。可这些话,她能分清的清楚,只不过是些安慰。
这么多年就连她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那人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昨天晚上的那一番折腾,沈熏第二天果然没来上班。
蔚宛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下意识地看着不远处的桌子,桌上除了放了几本厚厚的书,一台电脑,在水杯旁边,一个金属光泽的物件吸引了蔚宛的眼睛。
项链的吊坠是雪花形状,对蔚宛来说,早已熟悉到了骨子里。
说好奇心害死猫,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可人心底就是会生出这种罪孽,会直视着自己做出一些在理智之外的事情。
就像她现在这样,伸手将桌上的项链拿起来,指尖在接触之时,冰凉的触感像是倏然之间窜进了她心中,苦涩而又冰凉。
还没等她仔细看,宋未染就已经走了进来,勾着唇在她身后问道:“很喜欢这条项链吗?”
这声音猝不及防,蔚宛没有丝毫防备,指尖一颤,就将项链放回了原处。
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浅笑盈盈的女子,调整了些许自己的情绪,这才掩饰地笑了笑说:“很漂亮,我以前也有一个差不多样式的,后来不知道被我丢去了哪儿。”
宋未染随意地从桌上拿起这项链,眸光之中带着些若有所思。
“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好了,就当成见面礼吧。”宋未染说着就展开掌心,把这吊坠项链送到蔚宛面前,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以前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蔚宛在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在那项链上停留了些许,心底有几分酸涩的释然。
以前她很喜欢,不过是因为这项链是他送的东西,独一无二。
可后来她知道,这并不是代表独一无二,别人也有。
很有可能送给她,只是顺便。
只是就算知道是这样,仍然将这东西像是宝贝一样留在身边。
如今回头看着当年的自己,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这样一步。
见她这样,宋未染也没在坚持,将这手里的东西握的更加紧了几分。
“我姐姐的东西,我看着好看,就放在自己身边了。”宋未染的语气听起来毫不在意,只是凝着蔚宛的眼神,有几分深思。
这看似稀松平常,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偏偏让蔚宛的思绪停滞了些许。
早就应该知道,不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蔚宛一般不会主动找宋未染说话,而对方也是一样。
氛围尴尬了一会儿之后,就各自坐下,处理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再无言语交流。
粉饰太平下的宁静,总有种暗潮汹涌的不安。
转眼又过了两天时间,蔚宛突然接到了个陌生电话,是顾靳原身边的助理向谨言。
本来她还奇怪着呢,这人怎么会想着要给她打电话,匆匆了解之后才知晓,顾靳城找上了许初见。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那天顾靳城离开之时,眸光中的深邃意味着什么。
还真的是不甘心,非要见不得别人好?
清净古朴的茶室包厢外,陆珩守在门口。
“陆秘书,让我进去。”蔚宛没有半点迟疑,就直言来意。
本来在路上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想着,也许顾靳城不会这么做,再怎么样,他都没这个资格去插手别人的事情。
可当看到陆珩站在这时,就再无别的解释。
陆珩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可能让蔚宛进去,只是摇了摇头:“顾太太,您别为难我。”
“换个称呼。”蔚宛的声音冷了几分。
她转身对着身边的向谨言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猝不及防间与陆珩纠缠在一起。
陆珩能拦得住向谨言,自然是拦不住蔚宛的。
她推开包厢的门,眼前的场面让她的心中升腾起了几分愤怒。
许初见安静地坐着,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而坐在她面前的男人,眸光深邃寒凉,深沉似海让人无法看穿。
这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多年之前他和俞素染是怎么被人棒打鸳鸯,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
“再怎么样,这事情也轮不到你做主。”蔚宛用极为冷淡甚至是漠然的语气说着。
顾靳城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是连着两个月来第一次如此靠近。她看他的眼神,疏离的像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