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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绪,于是撒娇般地说着:“爸,我难得回来一次,国内的朋友都已经大半年没有见着了,我再过一会儿回去,就一会儿啊……恩,您别催,都是女同学,没有男的。”
“嗯,我晚饭在外面吃,您和江姨就好好招呼客人,我过一会儿回来。”
梁父之后在电话里又说了些什么,不过梁织就是没有心思听罢了,挂断电话之后她靠着椅背开始发呆,一会儿之后又撑着自己的下巴发呆。
到底是什么是时候开始她和家里的关系变成了这样,从母亲去世的那时候开始?还是江姨进家门开始?
就像现在这样,她一直都只是一个人。
在外面游荡了好久之后,一直到自己的手机耗尽已经没了电,这才打车回家。
她还只是刚推开家门,客厅就是灯火通明的样子,这下把梁织心里吓得不轻。
不该啊,这都已经十点了,怎么这下面还有人?
正准备蹑手蹑脚地绕开客厅上楼,就被一个严肃的声音喊住了,“这么晚回家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梁织,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梁宋,从他不悦的神情上来看就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时候和他硬碰硬。
于是随意地应了一声,算是对付过去,免得到时候又把父亲给惊动了。
梁宋见她这样不吭声的样子,也只是皱了皱眉,知道这丫头气性大,于是说:“去书房和爸说两句,他刚才一直在等你。”
“哦。”梁织这样应下,依旧提不起什么兴趣。
要说在这个家里谁对梁织的震慑力最大,也就只有梁宋了。
也不知他究竟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十岁那年江姨进家门,带来了这一个比她大了五岁的小哥哥,从此他也改姓了梁,而她却从来不叫他哥哥,就一直这样没大没小地叫着他的名字,这样一来,就是十年。
在她转身上楼的时候,偶尔的回头,就听到了梁宋在讲电话的声音。
她扁了扁嘴,前一刻对她还是这么凶巴巴的样子,现在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倒是变得绕指柔。
梁织没再想什么,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在高中第一次表白被拒之后,她一气之下选择了回国,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好像是她自己错了。
就应该当初留下来,就算是像块牛皮糖一样在他身边绕着,哪里还会有什么白薇黄薇的事情?
梁织想着,反正又不是真的结婚,或者说已经到了彻底定下来的时候,怕什么?
以后有的是机会。
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指向十一点,这个点梁织还是比较害怕进父亲的书房,父亲平日里工作忙,作息一向很规律,这次这么晚还在书房里,除了在等她之外,梁织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于是蹑手蹑脚推开父亲书房的门,还不等父亲先一板一眼教训她,先出声道:“爸,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梁父手边放着一些案例,本想故意沉着脸端着架子,可到底还是架不住女儿的撒娇。
他招了招手,示意梁织走到他身边,问道:“和爸说说,是不是今天又被你哥训了?”
梁织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不是是非不分,只是自己心里有一点点小别扭。
她犹犹豫豫了一会儿,心烦地摸着自己地耳朵,支吾道:“也……也没有。”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如果不是和你哥闹不愉快,你会这样的时候跑出去见朋友?”
梁父的表情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说不合,那感情看上去好的和亲兄妹一样,而要说特别和,倒也不见得。
以前也是动不动就吵架,不过家里也就只有梁宋敢这样。
不过梁父都把这一切原因归咎于女儿的脾气上,尽量能容忍就然让着她一些。
“他今天说好了要来接我,结果其实是为了接他一个朋友,把我一个人晾在车上好久。”
她随便驺了个理由,其实到现在梁织都不清楚那人是谁,叫什么,就这样把人家拿出来做了挡箭牌,好像挺不厚道的,不过又想,反正不认识,无所谓。
“哦,是这样?”梁父轻笑出声,这时候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织织,就为了这事情和你哥置气?你可二十岁了,不是十二岁啊。”
梁织不太好意思,其实她哪能说是自己不想见到那个白薇,也不想见到她家里人,所以才干脆在外面游荡,眼不见为净算了。
她岔开了话题,挽着父亲的手臂娇笑着说:“我在您心里可不就是十二岁?”
梁父摘下自己鼻梁上的眼睛,又望着自己女儿娇俏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以后可不能一直是这样的脾性,爸在的时候你还能十二岁,以后成了家,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的日子。”
“爸,您好好的大晚上说这些做什么。”梁织的语气一下子急了起来,她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生老病死的感慨,一点儿也不行。
梁父示意她安心,又玩笑一般地说:“爸只是在想你这性子以后没人要啊,难不成还能赖着你哥一辈子?”
“我才不要。”梁织低下头,小声地嘟囔着。“他都马上要把未来嫂子带进家门了,以后哪能让我赖着一辈子?”
梁父失笑,这话题就这样过去。
女儿刚回来,难免就像现在和她多说两句话,于是问:“今天你哥接的是哪一个朋友,你认识吗?”
梁织摇头,“他的朋友我怎么会认识,男的,二十多岁,家里是住在军区里面的。”
“哦,原来是阿铮,这就怪不你哥晾了你一会儿,他和阿铮关系铁。也对,今天他回来,我倒是记不清楚了。”
梁织对于这个人提不起兴趣,却为了不扫父亲的意思,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这人是谁啊?”
梁父解释道:“阿铮的爷爷一起算是我上司,现在老人家早就已经退休了,就是去年带你去见过的那个容老爷子,还有印象吗?”
“哦哦。”梁织很快回答,实则她心里都不知道已经忘到了哪里,当时哪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情?
梁父忽而想起了一件事情,语重心长地问着:“今年的体检做了没有?”
“做了。”她又是一口回答,反正早就练就了说谎不带眨眼的能耐。
梁父看她这个样子,就大致知道了情况,于是板着脸又问:“既然做了,那你说说美国的医生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专业术语听不懂,总结来说就是一切正常。”
若是别人听到这句话也许还会觉得不信,一家的医生,她竟然说听不懂专业术语。
父亲是医生,曾经她母亲也是医生,后来梁宋也随了父亲的意愿,选择了外科医生这职业。
可偏偏梁织最讨厌的就是医生这个职业。
梁父的神色严肃了几分,不容置喙地道:“抽个时间爸陪你去检查一次,从你这里简直听不出一句真话。”
梁织无奈地吐了吐舌头,像是满不在意地勉强接受:“那好吧。”
回了自己的房间,梁织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放在抽屉里的相框拿了出来,陈旧的老照片已经积淀下了岁月的痕迹。
这是梁织十岁之时和母亲的合照。
她把相框贴在自己胸口,只觉得心脏那一处又是一阵抽痛。
依稀还是在她小学的年纪,一场疾病恐慌,在医学界掀起了滔天巨浪,至今她都忘不了,母亲直到离去都没能让她见上一面……
而不到半年时间,父亲就带着江姨进了家,也许怨恨就是自此产生的。
算不上恨,只能说是心理膈应,这一时半会儿的几年里她接受不了。
梁织关上了灯,就这样抱着相框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许是大半年没有回家,此时熟悉的地方让她心慢慢安定下来。
她的梦里面出现了很多场景,有小时候母亲还在之时的天伦,有后来梁宋跟着她父亲第一次叫她‘织织’的时候……
然而后来梁宋对她还是这样爱理不理,哎……
*
在军区医院内,做完了一切检查之后,梁织百无聊赖地趴在父亲办公室的桌子上,这会儿父亲估计正在仔细研究着她的检查报告,这一时半会儿之间没人会来理她。
她想了想,看着自己面前才动了几口的便当,于是生出了一些坏心,用干净的筷子把这便当里面的菜重新摆好,看上去就跟从来没人动过一样。
然后喜滋滋地抱着这个餐盒出去,在这楼层里兜兜转转了好久,也向好多人打听之后才找到了这一间小小的办公室。
两张桌子上同样的整洁,梁织看了下桌子上的记录本,确定了靠窗的那个位置是梁宋的。
于是把这餐盒放下,在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等候梁宋回来。
反正已经快到中午,再怎么忙总是要回来的吃饭的呀。
这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人影,梁织拿起笔筒里的钢笔,无聊地转着玩。
可这心思不在这上面,难免就闯了祸,没有扣紧笔帽的钢笔不小心被她摔在了地上,再次拿起来的时候,笔头已然弯了……
梁织这下子有点心虚了,到别人这来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