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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老公正在洗澡,你有事吗?”
下一刻,明显听到电话那边的人呼吸一阵短促,顾言继续说,“要是没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们!”
“你,你是谁!”听筒传过来杨悠悠发颤的声音,里头夹杂着紧张、害怕,压抑的愤怒和恨。
顾言却忽然莞尔一笑,“你说我是谁?”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顾言下意识捡起餐具,直指欲走过来的云少卿。
对持下,她清瘦孤冷的身影冷傲的映入云少卿眼底。
随即听见他的小妻子,以一种霸气十足的口吻,对电话那边的杨悠悠说,“在这个世上,除了我顾言之外,你以为还能有谁,够资格称云少卿为老公?嗯?”
“你,你胡说,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冒充她,就能怎么样!我命令你,现在就把手机还给少卿,我才是他孩子的妈,是他刚过门的妻子,我和他的婚礼就在几天前的云宅里举行的!”
杨悠悠理直气壮的反驳中,越过未婚妻,直奔妻子,还把云家也搬出来。
以为会吓退谁,可回应她的只是顾言的冷笑。
“呵——”多一个节音,她都感觉浪费,“一个涉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是谁给你不要脸的资本?”
争吵,逞口舌之快,这是顾言以前所不屑的。
现在,经过太多的磨难后。她深刻的明白,有的时候你的不愿意浪费口舌,在他人眼里就成了懦弱!
没给杨悠悠再说什么的机会,顾言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重重的拍在桌上。
看向云少卿的笑意越发冰冷死寂,“孩子他妈,你刚过门的妻子?尊敬的云大董事长,你说我该说点什么,祝贺你才好呢?”
这样强的醋意,让云少卿冷峻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他刚才之所以靠近,并不是想拦截电话,只是想更清楚的看她一直发抖的手。
他知道,她的抖不是怕,更不是这一刻的愤怒所致,而是车祸。
“阿言……”望着她眼里的陌生,云少卿的心在滴血。
铃铃铃~
又是几声手机铃音,再次将他们的谈话打断、
顾言垂眸,看了眼刚才被她丢在餐桌上的手机,心里不得不佩服杨悠悠的死皮赖脸,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竟然换了视频的方式拨过来!
想做什么?
查岗?
她有查的资格吗?
叮铃~!
一声脆响,顾言丢掉手里的餐具。
不再跟云少卿对持,却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办才好,你的小娇妻发视频过来了,作为回礼,我这个发妻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云少卿看着她,14个月不见,她漆黑浓密的发已经及肩,脸色依旧苍白。
“随你!”他补充道,“只要你高兴就好!”
就见他怒火中烧的小妻子,忿忿的接受视频连接,然后把手机支在隔壁餐桌上,在视频那边的杨悠悠一脸惊骇的瞪大双眼时,来到他面前。
顾言扯掉马尾辫的松紧带,让秀发全部散落下来,动作更是直接的,分开他原本微开的腿,坐下去,并伸手勾住云少卿的脖颈直接吻!
唇齿相碰,顾言听到手机里传出明显的咬牙切齿声,“你,你们……”
娇弱的女人啊,连愤怒都是这样楚楚可怜。
顾言承认这种娇弱,是自己再修炼一百年都达不到,这种要哭要哭的哽咽程度!
她想,或许视频角度不太清晰,杨悠悠应该还不相信,坐在云少卿腿上的人是谁!随即勾着座椅换了方式——横跨在云少卿的腰际。
下一刻,顾言根本就没想到,云少卿竟然一下伸长胳膊,不止化被动为主动,还紧紧的固定着她的脸颊,狠狠的亲吻起来……
“阿言,阿言……”一声声的呢喃,透着他对怀里女人的所有眷恋。
“!!!”啊啊啊,隔着手机屏幕,杨悠悠心底在低吼。
看着缠-绵拥吻的两人,她死死的握着拳头,连新做的指尖陷进肉里都没有发现,只是盯手机。
如果说刚才顾言的主动,对她来说,是怒火交加的愤怒,那么云少卿的反应,就像一把利爪,狠狠的撕扯着她的心肺。
明明她爱他一点不比顾言少,为什么云少卿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倒底顾言有什么好?!
却也在这时,不远处,独自玩耍的小宝噗通!跌倒,因为膝盖生磕在地板上,孩子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哐啷!
愤怒下,杨悠悠一下把手机摔在地上,扯过大哭不停的小宝就是一通狠打。
“哭哭哭,你说你天天除了哭,还知道什么?”
杨悠悠骂着,好像被她按在腿上的儿子,就是顾言这个人一样,一下下的抽打着,“让你哭,我让你哭!难怪你爸爸不喜欢!我让贱!让你不要脸!”
一时间,孩子的哭声更大,把楼上的萧香给惊下来。
“杨悠悠!”一看孙子被打,萧香大呵一声,噔噔的冲下楼梯,来到客厅,抱起孙子,“你是不是疯了,自己没本事勾住男人,倒有本事打孩子?”
自从云中天在哮喘病发前,在老太爷面前那样肯求后,萧香仿佛对杨悠悠不怎么再顾忌。
这样的转变,让杨悠悠愈发委屈,“对,我是没本事,我是勾不住男人的心,可是你呢,婆婆!如果我告诉老太爷,公公的吐血其实是你气的,你猜他会怎么做?”
“你敢!”本身孙子的哭,已经让萧香很生气,眼下杨悠悠居然敢威胁她,“你……”
“如果我说,你那天和公公的争吵,我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呢!”打断萧香,杨悠悠提醒道,“让云家断子绝孙……”
说到这里,杨悠悠转身上楼,进门前,最后对萧香说,“婆婆,我相信你生的儿子,应该有办法弄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你——”萧香刚要发泄怒火,杨悠悠早已经摔上门,怀里的孙子又在惊吓中,哗!尿了她一身,所有的怒火全部都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
自从嫁进云家以后,云天笑事事顺着她,老太爷也一般不怎么出面。
在这个家,三十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跟她叫板!孩子丢一边,萧香想都不想的拨打云少卿的号码,然而回应她的是:对不起,您没有权限!
——
“唔,你放,放开我……”
本来顾言的主动,只是为了气杨悠悠,那里会想到云少卿竟然趁机得寸进尺。
长腿锁住她,她跑不开又无法挣脱,他两铁钳似的胳膊更是一手固定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扣住她后脑勺,恨不得把她口腔里所有的角角落落都反复过滤几遍…… 顾言承认,有些东西是深刻在骨髓里的,比如他熟悉的气息,温暖的胸膛,以及过电般的感觉。
即使她意识上是拒绝、是抗拒的,可身体却早已经在他的攻势下,颤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软绵的不行。
直到使出全部的力气,才啪!
一声不怎么响的巴掌,打在云少卿脸上。
擦着被吻麻的唇,顾言气红了脸,“云少卿,你该知道,我刚才只是在利用你!”
这是嫌他脏?云少卿缩了缩瞳孔,“我也只是让你更彻底的利用!”声音低哑,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但他的心却是澎湃的。
“阿言,我……”
“你什么你?在顾士杰去世的第七天,你想怎样?”
“……”面对她眼里的雾气,云少卿发觉自己忽然丧失了所有语言的能力。
顾言却是生气的,她分不清自己的气,到底来源于杨悠悠,还是身体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情不自禁,总之特别的恼怒,几乎用最讽刺的口吻说,“用强?不管不顾的想在他头七这天,发泄自己的私欲?”
声音落下,她控制不住的泣笑,“好啊!”
往前走,走向他,她解着大衣扣,“想怎么来?你说!”
“阿言……”之前咽下去的牛肉和葡萄酒,开始在他的胃里折腾,疼得云少卿只能捏紧眉心,来掩盖脸上的苍白,“我知道你在怪我!”
“怪?我为什么要怪?”她解衣扣的动作没停,“毕竟像你这样有洁癖的人,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看上眼的,你说。我应该庆幸自己被你看上吗?”
“顾、言!”自始至终,他都舍不得重声呵斥她,“冷静下来!”
一开始,在她情绪爆发的时候,他想着,任她发泄出来,或许也不是件坏事!
可现在成了什么?
“不要作践自己,你在我心里,没有这么不堪!”他蹬着赤红的眼,一改之前的推让,霸道无比的整理好她解开的衣扣,“我们谈谈?”
心平气和的,他怕这样怒气十足的争吵中,会失手伤到她。
看她落泪,那是他不愿的。
“谈什么?谈你如何在收到我的死讯后,终于终于在坚守了一年之后,才不得不另娶?”他靠近,她不停的后退,“好深情。云大董事长,恭喜你,获得全安城最痴情男人的称号!”
甩开他不知道第几次伸过来的双手,顾言不禁失控的咆哮开来,“一年,365天,这就是你说的天长地久?也对,其实我们都是成长,又怎么可能有童话,只有童话故事里,才有深情的男主,现实生活中我又怎么能要求你,一辈子守身?”
赶在云少卿开口前,顾言给两人的关系,做最后的终结,“就这样吧,反正在世人眼里顾言已经死了,你走吧,回你的安城。做你的云大董事长,和你的妻儿,你的家人在一起!”
音落,她转身,从另一侧的出口离开。
“阿言!”云少卿想拉住她的手腕,却因为胃疼一下子拉空。
再抬头,顾言已经跑到餐厅西门口。
对着妻子的背影,他痛苦的闭了闭眼,“阿言,你回头!”
顾言像没听见一样,步伐没有任何的停顿,她握住门把,快速拉开门,就在夺门奔出去的刹那,身后又传来云少卿的沙哑声。
“看我一眼!”云少卿吃力的起身走过去。
外头橘黄色的路灯,把顾言清瘦的背影拉得长长的,莫名的染上凄凉。
她紧了紧手心,终没有转身,模糊着视线,疾步离开。
然而云少卿并未放弃,继续发声,“哪怕一眼,只一眼就好!”
这是一个孤傲霸道的男人,为挽留深爱的妻子,而发出无奈的乞求,惊得顾言再迈不开脚步!
下一刻,顾言后背猛得被什么给撞上来,在他大力的后拥下,她脚步踉跄了两下,冲上来的人没跌,她却反跌进对方结实的胸膛里。
再回神,顾言才感觉她左手无名指上凉凉的。
低头一看,竟是去年她打算飞瑞典时,被偷包贼抢走的婚戒!
“阿言,如果我说,关于大婚的消息,我事先不知情,更没有和她走红毯,你信不信我?”为防止妻子再跑的可能,云少卿紧紧后拥着,恨不得将她拢进自己的身体。
刚毅有型的下巴,就深深的俯在顾言的后颈,呼吸间,她脖颈以及整个耳蜗,都充满了他炙热的呼吸,顾言身体忍不住轻颤。
“信不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看着漆黑的夜,顾言转着无名指的女戒,“即使信,即使勉强在一起,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存在!”
摘下戒指,顾言没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扬手丢向远方,“而我们,一如它,再也回不去了!”
戒指没了踪影,她的话也跟着无声的落下。
趁机,顾言也快速脱身,回房!
一场大雪悄无声息的降落,云少卿俯着身,在黑夜和雪花中寻找他们的婚戒——对他来说,那不单单是戒指,更象征着他们的婚姻……
——
“顾言,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你知道吗?”
是陶露推门进来,其实刚才在餐厅相见的两人,她有看到,只是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见顾言安静的坐在床边,不开灯也不开窗帘,陶露打开灯,又拉开窗帘,指着外头的雪,“感觉今晚的雪,好像比圣诞节那晚的雪要真!”
意味着什么,顾言心里很清楚。“陶姨,时间已经很晚了!”
送客的意思。
“可不是很晚了么!”陶露看了眼已经在外面找了两个多小时的某人,撸高袖口,把手腕伸到顾言跟前,指着腕表说,“马上就深夜12点了,外头的温度有多低,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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