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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花满楼闷哼了一声。
因为有雁引月的手垫在下面,这一下磕得虽然重,却也并不是特别疼。但是花满楼却比完完全全磕到自己更紧张,眼前还有些发黑,就连忙想要翻身瞧瞧雁引月的手有没有磕破。
不想雁引月却突然抬起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别动。”
她的嗓音惯来是带着沙哑的低沉,听起来往往给人一种命令式的干脆果绝。
所以听到这话后,花满楼不由便顿下了动作,有些疑惑地看向雁引月,然后便看到对方微微蹙起的眉头。花满楼心里突地一紧,担心雁引月确实磕破了手,而自己那一动又碰到了她的伤口。
雁引月咬牙努力把抽气声吞了回去,却还是控制不住地皱起了眉头——她本来个子比花满楼矮很多,手掌也不大,只能盖着他下面的一小半后脑勺,为了护得面大一些,她不但要伸长了胳膊,还要努力往上抬着手腕,这么个姿势,就算是有厚厚的一层护腕,也还是有些撞到了骨头,钻心的疼。
不过这点疼,跟在战场上受到过的各种伤相比,也不算什么。
维持着这个姿势略缓了缓,等花满楼想要开口问什么的时候,初始的剧痛也基本已经散去了。雁引月故作无谓地抽回手,另一只手撑着地面,看着花满楼一点也不客气地道:“啧,一推就倒,真弱。弱鸡就该老老实实地在帐篷里待着,守夜这种事,当然是谁厉害谁来。”
说完便打算起身撤出帐篷。
只是还没彻底退出来,就被坐起身的花满楼拉住了那只受伤的手臂——手套被取下,护腕被解开,露出红肿的手腕。
握着即使裹了一层厚甲仍旧十分纤细的手臂,花满楼无奈地看着她:“又逞强?”
雁引月:“……”——最后用另一只手挠着下巴,撇开头,小声嘟囔道:“……只是意外。”
花满楼也能想象到对方是如何为了护着自己而受伤,这份关心自己的心意他终究不好多说,只拍了拍自己身旁,示意她过来坐下。
一直被花满楼拉着手臂,雁引月走不开,便只好坐了下来,看着花满楼从行李里翻出随身携带的外伤药,给她抹上,又撕了一件新衣服给她裹好。
花满楼做的很认真。
他本就是一个长相温和沉静的人,此时认真给人包扎伤口的模样静谧得似乎连周围的时间都静止了,长长的睫羽挡不住明亮的眼眸,面容白皙,红润的双唇紧紧地抿着……
雁引月不由看得呆住了。
直到花满楼的一声:“怎么样?好看吗?”,方才打断她的思绪,让她回过神来。目光滑过花满楼笑意盈盈的眼睛,然后落在手腕上——
缠了不知道多少层的布条最后被打了个蝴蝶结,精致而又漂亮,长长的两条垂下来,仿佛是一对兔子耳朵。
好好看。雁·从没见过这种结·土包子·引月眼里先是浮现出淡淡的喜欢,然而却又很快压制了下去,捡起散落在一旁的手套和护腕戴上,将兔子耳朵完全包了进去,无所谓道:“多事。又看不到,好不好看有什么区别——伤包好就没事了吧?我出去守夜,你睡这里。”
说完,借着花满楼愣神之际,躬身出了帐篷。
*
见雁引月都伤了手还是念念不忘要守夜,花满楼实在不好再跟她争——总觉得争到最后没准会是两个人一起守夜,只能妥协。
不过妥协的条件是她必须裹着大衣守夜,免得受凉了。
大衣是兔毛做的,柔软雪白,还有一顶大大的帽子。见雁引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花满楼不但亲自给她把大衣翻了出来,还帮她披上,顺便系紧了带子。
习惯了坚硬与寒冷的身体突然被这么一团毛茸茸暖烘烘的东西包裹着,雁引月万分不自在,垂着眼睛看着在下巴附近翻飞的纤长手指,想着等花满楼睡下,就把这大衣脱了……这样的天气她一点也不觉得冷。
然后就听花满楼道:“我呢,今晚就老老实实睡在帐篷里,你守夜也得老老实实穿好大衣。这带子的系法只有我一个人会,若是明早结不对了,以后可别想再让我同意你守夜。”
花满楼说完,带子也正好系好了,便又随手给她扣上帽子。
帽子很大,几乎盖住了雁引月半张脸,再加上裹在身上的雪白大衣,简直像个雪团子。
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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