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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次，就算有人剁了他的手，他也得咬着简蒙不放。
家长会的时间地点，班主任会提前通知所有家长，学生们也会提前和爸妈约好接头的各种事宜。
回国后，从小到大，简蒙的家长会都是方允怡来的。方允怡一人给两个孩子开家长会，是很多年的惯例了。
然而，这一次家长会的前一天，简君默校长大驾光临36班窗外。
“你妈妈回国了，可能是冲着你那件事来的。”简君默说完，就见简蒙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有点想揍他，“别这么看我，怎么说也是你亲舅舅，有点礼貌行不行？”
简蒙把怀疑的视线移开点，以示礼貌。
“你也别以为你妈妈一点都不管你，她对你的关心远比你想的要多。过年的时候，她就问我你是不是恋爱了……”
简蒙的视线又移了回来，简君默无奈地摆手，“我什么都没说。”他说得特别真诚，“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不会知道。她是昨天回来的，我找人查过，过年之后她派人盯着你很久了，可能她已经记得程于欢长什么样子了。”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上次他们俩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不是还一副不赞成的模样吗？还有分班制度改革的事，不也是他提起的吗？
简君默的答案很简单:“我不想没人给我养老送终。”简蒙没听懂，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觉得，路是自己走的，你该有你的自由。”
最后，校长大人离开前，还没忘了事先表明立场:“如果到时候你和你妈打起来，我只管拉架，其他的别找我，我谁都不帮。”
晚上十点半，程垣掐着点打电话过来，“于欢，明天八点在你们教学楼门口见面，别忘了，拜拜。”
一个电话，一句话结束，依稀听见了点游戏的背景音。程于欢连个“喂”都没机会说，他就挂了。
拿着手机懵逼了半天，程于欢才把手机放下。他爸大概是忙着打游戏呢，看着吧，早晚有一天要把于岩玩毛了。
家长们开会，却忙坏了学生。一大早就跑去了教室打扫卫生，程于欢就没记得他们教室曾经这么干净过，都快以为自己进错门了。
学生们吃过早饭后就一直坐在教室等着，等着爸妈的召唤。一中的家长会次数实在不多，毕竟是第一次，总得仔细着点，就怕把爸妈给弄丢了。
教室里接连有几位家长过来了，不管是再闹腾的学生，第一次被家长看见自己在学校里的小窝，学习和奋斗的地方，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小羞涩。
快八点的时候，程于欢接到了程垣的电话。起身去了教学楼门口，程垣正站在那里左看右看，看了一圈，才看到自家儿子。
“这新校区建的不错，比我当年上学的时候好多了。”程垣由衷地感慨。
这个程于欢倒是没听过，“你以前也是一中的？”
“不然你以为？我会考一中以外的学校吗？”程垣说的颇为自豪。
进了教室，程垣和班主任打过招呼，程于欢给程垣指明了自己的座位。抬头扫了一圈，还有一小半的家长没到。班主任待在教室前方，不时地有家长过去交谈，看他的笑容，程于欢觉得谈话的内容应该是皆大欢喜的。
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再回来，小组里的几个人都不见了，只剩了简蒙还坐在座位上无所事事。
“简蒙，好久不见了。”程垣跟简蒙打着招呼，简蒙转头看他，对这个程于欢的爸印象不太深。只记得当初程于欢在疗养院受伤，然后这个爸冲到疗养院一副恨不得拆了人家老窝的架势。后来还端茶倒水地守在医院伺候着。
从这件事上来看，这个爸还是很关心自己儿子的。于是简蒙开了尊口，“叔叔好。”
“嗯。”程垣应着，开始打量这间教室，还有程于欢课桌上的书本文具。
没过一会儿，其他几个人陆续回来了。海耶带回了她妈妈，因为认识她爸的老师实在不少，一来了肯定寒暄个没完。
生活这玩意儿，惊喜无处不在。
“你是，程垣？”尤茗刚到了女儿的座位，就觉得后面位子上的男人很眼熟。
程垣被点名，也抬头打量，花了几秒钟才从十几年前的记忆里搜索出了尤茗这个人，“尤茗？”
“你是程于欢的爸爸？怪不得，我见这孩子第一眼就觉得有点眼熟。”尤茗笑着说。
程垣也笑，“十几年不见了，还真是巧。”
程于欢看向海耶，发现后者同样目瞪口呆。
陆续又有很多人进来，学生们该离开，给大人们腾地方了。秦传语也带着爸爸进来了，另外徐杰回来的时候还抱了个娃，一个圆脸圆眼软乎乎的小白胖子。就差简旭没回来。
离开教室后，刚出了教学楼，程于欢有所感应似的回头。一楼门厅的另一头，也就是教学楼对面的门那里，简旭正带着两个女人走过来。一个是方允怡，另一个，程于欢也认识，简君柊。
简君柊似乎也看见了他，远远地对他一笑，和简蒙相似的笑容，很漂亮。
程于欢也回以一笑，要多乖巧有多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