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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见面，林医生连电话都不愿意打一个吗？”
尽管已经对林君泽去了哪里有些判断，她还是去了一趟他的办公室，本来就已经快到了，她对老师发来的那封邮件有点在意，借用一下林君泽的电脑应该没有关系。
莘暮打算登进自己的邮箱，发现林君泽的邮箱并没有退出，那天上午，和她的邮件几乎同时，林君泽还收到了另一封邮件。
邮件的附录是莘暮关于林君泽的研究资料……
这就是“血玫瑰”说的林君泽自愿去见他们的，拿着这份资料林君泽只有去找他们。
莘暮决定这个任务结束后找管理协会培训一下电脑技能，重要的资料随随便便被别人拿走，还被用来威胁她的任务目标，真让人不爽。
但是林君泽竟然没有打电话找她商量一下！
莘暮刚刚打算开始算账，林君泽突然开口问她，“言医生见过那个女人了吧，我和她是一样的怪物吗？”
莘暮蹲下，看着眼神冷漠空茫的林君泽，“为什么这么想？”
“不是这样吗？没有同理心，没有负罪感，对人命毫不在意，除了我伪装起了本性，我们没有不同。”
莘暮笑了，“不，你们两个人不一样，虽然都是反社会人格障碍，但她的反社人格是后天形成的，并不是没有情感，反而有着鲜明的爱恨，并且阴晴不定，具有很大的攻击性，你不一样。”
她盯着林君泽的眼睛，“做手术，或者当初解剖那只兔子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想了什么？”林君泽回忆，“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应该用什么样的工具，切在哪个位置比较好，应该想的就是这些。”
“这一点就是你们的不同，在你看来解剖一只兔子和拆卸一只闹钟没有任何区别，她杀人却是在发泄，甚至在这个过程中看着别人痛苦产生兴奋感”，莘暮解释。
“言医生，如果这是安慰的话，你这样说，我会觉得自己比她更变态”，林君泽看向她。
莘暮无辜笑，“起码林医生没有产生过杀人的想法，而且还救了不少人。”
“救人并非出于我的本意，只是因为它是医生不得不完成的工作而已”，林君泽说出的话如同他的声音一般冷漠不带感情。
若是他的患者听见这样的话，大概根本不可能放心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他。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好的，这就足够了呀”，莘暮在他身旁坐下，“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
“医院请了假，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可去。”
“我听郑爷爷说你是想要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才学医的，得到答案了吗？”
“感情是由外界对大脑刺激产生的，并由神经系统和□□系统共同调节”，他说，“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健康问题，认知也没有障碍，现在的医学研究对感情是如何在大脑中产生以及它产生的位置都尚没有确定。”
他平静无波的开口，“所以我学习脑神经学，连自己为什么没有感情也没有查清楚”，他问，“言医生，没有感情，到底能不能算是人？”
莘暮靠近林君泽，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林医生的心脏在跳动，体温也是热的，当然是人了。”
她在林君泽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其实我对林医生到底有没有感情，一直是持怀疑态度的。”
“林医生知道吗？心理学里还有一种和你很相似的情况，叫情感淡漠，是一种精神分裂症，我之所以将林医生判断为无情型人格障碍而非情感淡漠，就是因为情感淡漠的患者对周围的事情漠不关心，表情呆板，内心体验缺乏，同时伴有思维贫乏，这和你的情况相去甚远。”
莘暮抬头去看林君泽，对上他淡漠的眼神，“林医生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并不呆板，眼神虽冷漠，却十分清醒，就内心来说，林医生每天观察别人的心理活动，做出判断，巡诊看病，研究治疗方案，怎么也不能说是空洞匮乏的，况且你对于疼痛和饥饿，这些基本的情绪都有反应，也没有出现反应迟缓的情况，也会有疑问有疑惑，这样的林医生，真的没有感情吗？”
她看着林君泽冷漠的眉眼，“我认为林医生的大脑对感情的反应应该是天生比较细微，基本无法察觉，因此林医生表达感情的方法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林君泽静静的听她分析。
“你几乎对所有的人缺乏关注，甚至在你眼里，他们和动物，没有生命的随便什么东西都没有区别，但是总有例外，你对你爷爷和郑爷爷，也许也包括去世的郑奶奶，和其他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林君泽回望着莘暮，并没有对莘暮的说法感到惊讶，也没有疑问和否认，“也许还有一个人，我也无法把言医生看做动物或者随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