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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也不过是可能?”罗秀秀却决心已定。
秦书虽然并不清楚阴阳两魂丹给身体嫉妒虚弱的普通凡人使用有什么后果,但常年从医的直觉,令他不免心存怀疑。这时也不免恼怒自己为什么为了尽快还了这个人情,而把阴阳两魂丹拿出来了。
他还在犹豫,却听见床榻上的人竟然是急得咳嗽了起来,二夫人费力摆摆手,急迫地说:“这药,我不用。”
“娘!”
“我的身子要是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治好的话,也不会到现在的地步。”说完这句话,二夫人却仿佛喘不过气来一样粗喘,秦书忙掏出一粒对身体并无大碍的清心丹示意罗秀秀为二夫人服下,二夫人这才慢慢放缓呼吸。
那清心丹本就是凝神静气的东西,二夫人服下后外人都能看出表情缓和了不少。
罗秀秀看到不过是普通的丹药都能有这种妙处,忙低声劝说自己的母亲,“娘,这药或许也并不会……”
二夫人反而拉着罗秀秀的手,轻声道:“秀秀,我想歇一歇了。”
罗秀秀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这个病,秦大夫也说的没错,忧思过度,从前也没好好调养,旧疾复发。”二夫人嘴上说着,脸上却依然带着浅淡的笑容,“二房就剩下我们母女,你父亲去了之后,我一个女人不得不手法强势抛头露面的做生意,那时候你才刚满周岁,我每次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看到你就好像又有了无穷的力量。我那时候想着,我女儿还这么小,又没了父亲,也就只能让我撑起这个家,我也只能拼尽全力护着你长大。”
“别人都只知道罗家大房的绸缎庄,却不知道那绸缎庄里我付出了大半的鲜血,就是想着让我们女主在罗家的日子能好过点儿,让你别受了欺负。我每天都紧绷着,在外面不能让合作伙伴看出我的疲惫,免得他们嘲笑我一个守寡女人的经商手段,回到家后又担心你看出来什么不对,怕你伤心难过,病重的时候脸上也要涂着胭脂。我这辈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二夫人勉强抬手摸了摸罗秀秀的脸,只摸到一手的湿润,她带着笑意道:“哭什么?替我委屈?”
“是我……是我没照顾好娘,是我……”罗秀秀握着二夫人的手,紧紧得贴在自己脸上,“要是我能多关心关心娘……”
“你也知道我这些年来过的有多委屈,这好不容易能够解脱了,你还要让我再继续遭罪。”二夫人笑道,“你想想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家里的铺子庄子也都要重新管理,你对这方面又是什么都不懂的,我一想到要到了那样就闹心。还不如把铺子都卖了,给你点儿钱让你在外别委屈了自己……本来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昨晚我却突然发现我的女儿长大了。”
二夫人轻轻叹气:“就是还没找到个如意郎君……”
胡迟注意到白忌看了罗信一眼,罗信连忙走到床边,看着二夫人含笑看向他的模样,原本想好的台词却说了一个磕磕绊绊。
“二夫人……不对,那个我也姓罗……”
“我知道,昨天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和我家秀秀。”
“其实我和三小姐也是有点儿亲戚关系,”罗信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长命锁,“我父亲是罗老爷祖父的表弟……虽然可能关系差的比较远,我就是想和二夫人说,我会照顾三小姐的。”
罗信说完摸了摸鼻子补充道:“虽然我可能按辈分来说是三小姐的祖父辈,但我会像哥哥一样保护她的。”
二夫人接过长命锁,看得出来这个长命锁是很久以前的老样式,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边角花纹被磨得看不清楚,她从未见过大哥的祖父,自然不知道罗信身份的真假,但是一个老挂件能被这么常年在手上拿着,那心也是有的。况且她自认为看人从未看走眼过,这位罗小公子,是个有善心的好孩子。
“好。”二夫人把长命锁坏给罗信,笑道,“怪不得我看到你就觉得熟悉,希望你这个当哥哥的能好好对我的女儿。”
她这话不过就是客套,却看到罗信郑重地点头:“您放心。”
“娘……”罗秀秀握着二夫人的手,依旧是满脸泪水,“你别说这种话。”
“胡先生,”二夫人却看向罗信的身后,“请您过来说话。”
胡迟点头,在罗信让开之后,站在二夫人面前,“您说。”
“胡先生,”二夫人突然双手用力握紧了胡迟的衣服,声音似乎竭力而有些沙哑,“我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就是希望我女儿能有一段好姻缘,别让人负了她。您就当做是我这将死之人的逼迫也好,是位母亲的苦苦恳求也罢,这件事真的拜托您了!”
说完,二夫人就好似要下床给胡迟磕头一般!
胡迟忙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一边迅速地说:“我答应,我答应您。”
这话听在了二夫人耳朵里,就好像是完成了她自己的夙愿,竟是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娘!”罗秀秀跪在床边握住二夫人的手,声嘶力竭地喊出这个字之后却好似失了声。
“秀秀……”二夫人仿佛瞬间苍老一般,脸色都泛着死灰,她睁着眼睛却看不清罗秀秀在什么方向。罗秀秀握着她的手,看到这里当然明白了刚才母亲的表现哪里是那枚丹药的原因,分明就是将死之人回光返照。
二夫人握着罗秀秀的手,眼中的迷惘才散去,眼神柔和下来:“我想你父亲了。”
罗秀秀没说话,只是握紧了自己母亲的手。
二夫人却是自顾自地说:“等我见到他啊,我要和他说,我们的女儿长大了,被我养得又乖又懂事……”
二夫人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直至无声。
胡迟看到,她是嘴角含笑地闭上了眼,面容安详也带着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