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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美男到了碗里来
当夕阳余晖落在我身上,把我整个人都照得金光闪闪,听着海浪“沙沙”的声音,看着沙滩上拖长的影子,我觉得,此刻的我肯定像个九天下凡的仙女,美得光芒万丈。( 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当揭开看似完美的幻想时,你会发现,其实里面是血肉模糊的,且是爬满蛆虫的。
我觉得我出生时一定是被天上的神君临幸了,但他嫌我长得太难看,就往我脸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还崩出了血。血染红了神君在我脸上留下的大鞋印,便成就了我现在脸上的血红胎记。
我觉得肯定是这样,否则我的胎记怎么会长得像鞋印呢?
但我亲爱的娘亲不这么认为,她坚信我的胎记像鞋底。
我疑惑,鞋印和鞋底不都那么一回事吗?但娘亲大人却一直和我争论这个问题,不过现在不会了,因为她走了。
自打我满十二岁,我父母便双双离去,又因为我脸上长了个血红胎记,所以逢那些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见了我都谓:“不吉不祥之人”,然后他们再晃着他们那颗像核桃的脑袋颤颤巍巍地走掉。
当然,还有另一层含义,通俗点来讲,就是他们觉得我是丑女。
世人都太浮妄,否则怎么会单凭相貌就不要我呢?
可是,我还是需要男人的。
这句话说来显得我委实有些饥渴,但没办法,我不得不托整个村里我最信任的媒婆——王婆,帮我找男人。
当我在家里巴巴地等了差不多半个月以后,王婆终于来敲了我家的门,只不过身旁没有一个男人,但她牵了只大黄狗,目测估计是雄性。
见着我,王婆就满脸堆起夸张笑容,对我说:“哎哟,雪非,老身跑了差不多半个月,这村子里的男人啊,没一个肯来见你,只不过,老身终于在昨天找到了一个不怕你的雄性动物!”
王婆这番话说得激情澎湃,随着我疑惑的目光转向大黄狗,王婆立刻接到:“哎哟,雪非你真是聪明,这大黄狗就是了!要不给你养来解解闷?反正都是雄的。”
这真是欠扁的一番话,谁找男人是用来解闷的!
我无言,这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黄狗我不怕它就不错了,而且它不怕我还不是因为我小时候被它咬过,虽然没什么大事,但从那次以后,我见到它都退避三尺,简直和见了当今圣上差不多。
我嘴角抽搐,毫不留情地关了门,直到王婆的叫喊声逐渐没了,我琢磨着她该回去了,才去拿谷子喂鸡。
没错,你们猜对了,我就是个养鸡的丑女。
看着几只被我养得浑圆的母鸡围着我的脚边“咯咯”乱叫,我心里霎时就腾升出自豪感,本姑娘真不愧是养鸡专业户啊。
猛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我极不耐烦地跑去开门。
在开门的一瞬间,我觉得我的眼睛被闪瞎了。
门外的人就像一道光,瞬时就让蔫蔫的我一秒满血原地复活!
男子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琥珀色的瞳孔淌着淡淡的光芒,乌黑的发丝在头上规规矩矩地被紫绸扎起,浑身上下都是素雅的白色,月白色的长袍,乳白色的玉佩,除了脚上那双一尘不染的黑靴。
从来没看见过如此诱惑着我的雄性高级动物,我惊讶且被煞到般地静止在了那,连同张开的嘴巴都忘了合上。
我果真是太饥渴了。
“姑娘,你的下巴要掉了。”
男子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我急忙合上嘴巴,呵呵地傻笑了几声以掩饰尴尬后,就立刻正了正神色,以免我花痴的模样影响我的一世英名。
我故作庄重地问:“这位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男子见我如此严肃的模样,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他抱着拳头对我说:“不敢,在下白源,离乡之时忘带银两了,不知可否在这借住一月?”
借住一月?虽然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是一枚不可多得的大美男,但凭着我良好的警惕心,我总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十分凛然地拒绝了眼前美男的请求,颇有一种大义灭亲的感觉:“对不起这位公子,小女子只身一人独住,恐怕多又不便,公子还是另寻别处吧。”
说罢,我便遽然转身想关上门,以免我等会后悔了会狠狠抽自己几个巴掌。
但当我的手指刚碰到门边,耳边就响起了白源激动而且十分焦急的声音:“别呀姑娘!白某真是没有恶意啊姑娘!”
看在他如此着急的份上,我缓缓转过了身,耐心地听着他一大段的理由:
“姑娘你别怕呀,白某也不是专门要赖在这不走的,只是刚刚路见一算命先生,他说白某住在这便能遇见贵人,还能给这屋子的主人带来贵气,白某这才赶来,而且现在白某身无分文,姑娘你就可怜可怜当白某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还有一大堆白某白某的,听得我脑子都快转不过弯,缺氧了。
“你别自称白某了,听得我头疼,你说你身无分文,怎么还能算命呢?”
问出这番关键的话,我觉得我有堪比侦探大人的才华。
“白某,哦不是,我走在路上,就遇到一算命先生,他说与我有缘,就免费帮我算了一卦。”
这万恶的江湖术士!
不过,现在的关键不是这个,而是一个大美男赖你家不走了,非要住这,你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答案是肯定的。
我扬起一个自以为明媚的笑容,问:“那白公子可有妻室?”
“没有,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
“那你家乡何处?”
“离这很远的清水镇。”
一番简单的问答后,白源就顺利地在我家住下了。
二、娘子,别调皮了
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平时基本都不收拾的客房收拾完毕,累得直冲木桌趴在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顺便把茶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坐在一旁的白源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大夏天狗趴在门沿边上吐着舌头一样,但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我心里极不痛快。
终于,我受不了了,重重地放下茶壶,却面含微笑,声音细柔地问他:“白公子,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可是有事?”
白源急忙摇了摇头,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姑娘叫我白源就可,不必太过生疏,反正以后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番话说得真是极好,我随口一答:“那你叫我雪非就好。”
听到我的回答,白源点了点头,勾起嘴角就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的笑容。
可是,我为什么要用“狐狸”来形容白源的笑呢?莫不是刚刚被白源这大美男的出现闪瞎了我的眼?这青天白日的,就出现了幻觉,看来要多吃几个鸡蛋补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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