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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我见父皇他最近身体……”
他低了声音,道,“似乎有些不寻常。”
良程骇然地看着良姜,“该不会……”
良姜点头道,“你现在还想阻止我吗?”
良程沉默片刻,无奈地叹了声气转过头去。
牧野挣脱不得,现在周围还有五名金羽卫,其余三名被他打的在地上至今没有站起来,这仅存的五名也是伤的伤。牧野眼眸中透着股狠厉,竟伸舌添了嘴角的血,伤口被润得发疼,却激发出长久被压抑在心底的沸腾的*。趁着金羽卫一不留神,他反肘挣开,摸出先前片兔肉的小刀瞬间甩了出去。这一来一去不过眨眼之间,接着良程一声痛呼,竟是脸颊一侧被豁了一道口子,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
良姜一见弟弟受伤,顿时无比愤怒,也顾不得寿喜鸟,心头被怒火压了一头,“将六殿下扔下去!”
良宵心中一沉,不知牧野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刚要出声,又听牧野道,“你不想要寿喜鸟了?”
良姜紧攥着拳头,一字一顿道,“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孤就算是杀了六皇子,也不要你那只破鸟。”
“好,”牧野竟痛痛快快地答道,“但我有两个条件。”
良姜猛吸一口气,像是极力克制自己杀-人的*,他先让其中一名受伤不重的金羽卫将良程带回去疗伤,这才点头对牧野道,“你说。”
“我想看见完好无损的英王。”牧野直视着良姜,视线两相交锋竟是谁也不让寸土。
半响后,良姜不知想到了什么,喟叹一声,摆了摆手,让金羽卫将良宵提了回来,“只能让你看见他,松绑却不行。”
牧野在良宵身上看了几个来回,见他没有伤口或其他异样心里才稍稍送了一口气,他这才转向良姜,“你是见了当年我爹将寿喜鸟唤出,起了心意才将我爹杀死?”
良姜脸色突然变得大骇,仿佛回想起心中最为不忍揭开的恐惧,片刻后,他才恢复了一点,缓缓地开口,“不是……孤当日不过想凑近瞧一瞧,却没想到随行猎犬发了疯。那日孤与五弟匆匆回去后大病了一场,但这次实在是由不得孤了。情形所迫,孤才想起幼时来柳城见到的鸟儿,只好问了村民询问那名男子是否有子嗣,这才寻得你的画像。”
良姜话音渐渐柔和下来,却无奈地看向良宵,“六弟,这次是四哥对不住你,可四哥实在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四哥知道你怨也知你委屈,可四哥也有想保护的人。四哥……终究是对不住你。”
良宵震惊地看着他,心中惊涛骇浪,一时竟语塞地说不出一句话。
牧野不知晓其中的曲绕,只是言出必行地拿出哨子。那熟悉的悠长的曲调徘徊于无穷无尽的上空,流连在沉闷凝结的空气中。
这时一只红鸟于空中俯冲而来,仿若流火一般,带着隐秘的宛若新生的期冀。
“小红雀,”牧野逗逗它的呆毛,又低语了一阵。
寿喜鸟呆头呆脑地看了他几眼,啁鸣几声,竟乖乖地飞进了金羽卫备好的金笼里,还甚为贴心地用小爪子将门给关上了。
良姜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六弟……什么时候有空不如来尝尝良程做的小甄糕,虽然是市井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却是好吃的很。”
良宵有点反应不过来,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怎么突然成了赠送特产了?
金羽卫将金笼用黑布盖上,将良宵松绑,瞬间良宵已经进了牧野怀里,被人上下其手着。
良姜却没有走,站在原地看了抱做一团的两人一会儿,自言自语却颇为怅然地道,“良程小时想做一名厨子,若不是生在皇家,现在也应该活的逍遥自在了。六弟,四哥当真是羡慕你。”
“六弟,你……且好自珍重吧。”
说完,便带着一队金羽卫撤回。
良宵被牧野扒拉着翻看了半天,只好把最后买在胸前的大脑袋揪出来,“你就这么把小红雀送人了?”
“那有什么办法,”牧野毫无担心,“它没你重要。”
良宵笑道,“小红雀跟你究竟有什么联系?你是它的主人?”
牧野摇摇头,“小红雀寿命比一般鸟雀的都要长,我们算是共生关系,我活它便不死,它死我就不能独活。”
良宵闻言震惊,久久不能言语,突然一把将牧野拽起来,“你这死脑袋,快跟我回去抢鸟!”
牧野却道,“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良宵刚问完,就见先前还毫无异样的牧野带着点笑意,一头扎在了地上。
孤,孤的太-祖这是命不久矣了吗!
*
等牧野再睁开眼时,已经在良宵的大床上,他浑身不能动被绑成了根棍子一般,又听见外面是良宵压低嗓音的说话声。忽然一阵恍惚,觉得时光往逝,他似乎回到才从牢里出来,身上也绑成了这般,却遇见了此生最好的小仙人。
怕是将自己一生的运气都献了出去,才能得见小仙人,才能守在他身边,牧野情不自禁笑的像个傻子。却不料此时良宵已经返回,见牧野呆笑的模样,不禁气从中来,“让你不要逞强你偏不听,背后还插着飞镖还与人搏斗。现在倒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吧?”
良宵忆起更是心疼,想着小狼崽子带自己跑时分明已经负了伤,却已经硬撑到最后。这只小狼崽子……怎么这么招人疼?
牧野连头部也不能轻易晃动,只好使劲看向良宵,极为满足地嘿嘿笑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良宵心中一酸,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背不动你,只好拖着你回去,走了不远就见甲乙他们赶过来,每个人身上都是一身血。”良宵回忆着当天的情形,道,“每个人都是筋疲力竭,索性所有人只有伤没有亡,我们回府时四皇子与五皇子已经走了。”
牧野轻声嗯了一句,尾音有点上扬,似乎等着下一句话。
良宵顿了顿,道,“留下一包……”
“良程亲手做的小甄糕……”
牧野动了动喉咙,说,“想吃。”
良宵:………………
良宵只好取了喂给他一块,黏糯的糯米带着枣香进去口中满是滑柔清香,牧野赞叹道,“四皇子没撒谎,果然好吃。”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良宵等第二块。
“糯米积食不好消化,”良宵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只能吃一块,再也没有了。”
果真是再也没有了。
英王府又安顿了一段时日,似乎四皇子与五皇子走后便一切归于平寂。直到有一日光合传来消息,说四皇子与五皇子带着娥皇女英在曲怀城歇脚,又去寻欢作乐了一番。
第二日,房内久唤不闻其声,侍从推门而入见四皇子得了马上疯死了,留下五皇子痴痴傻傻再也治不好。
那天牧野已经恢复了不少,正在与良宵一同坐在摇椅上晒太阳。假山流水,清越轻岚,滃滃翳翳,良宵听后一阵感怀,“他那日说羡慕我,原来竟是真的羡慕我。”
牧野不知想到什么,舔了舔嘴角,“那小甄糕是真的好吃。”
说完还幽怨地看了良宵一眼,似乎埋怨对方只给吃了一块,“你看,这以后再也没有好吃的小甄糕吃了。”
良宵不搭理他,又道,“我其实还挺感谢他替我解决了娥黄与女英的事。”
牧野有点哀怨地看着他,“你竟然还想美人。”
“不想啦,”良宵长叹一声,“只是不知美人的下场,总觉得故事没有听完。”
皇子闹了个大丑,浪花还没有掀起一丝一毫,就被龙椅上的那位按住没了动静。只是英王府在不知不觉中加强了守卫力度,牧野仿佛吃了神药一般,自从林中回来后便日夜沉浸在演武场与书房,就算良宵去喊都拔不出人来。后来良宵逼他休息,牧野才松了口,“我那日听见四皇子对五皇子说的悄悄话了。”
良宵问:“什么悄悄话?”
“他们以为我听不到,其实我听见了。”牧野看着良宵道,“你的父皇身体似乎有异状。”
良宵柠眉不语,片刻后,才又将牧野放回演武场,自己独自走了出去。
耳畔还回想着四皇子那句“良骥怕是疯了”这句话,不知为何又想到牧野在狩猎场时说起幼时父亲惨死的现场。忽然又转回四皇子那句“你且珍重”的哀叹。
良宵一阵恍然,四皇子死了,五皇子疯了,下一个……
这日天色不甚明朗,黑云叠叠憧憧愈加愈重,浓郁地要作乱一般。
是夜,狂风大作,树木飒飒作响。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