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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一个人。
那个女人，被她亲手杀掉的女人，在临死之前，也曾是那样一副憎恶她的表情。
还歇斯底里的冲她喊，“……他全心全意爱着的人是我，可是你呢秦苏凉？你不过是可怜而又可悲的蠢货，是我太大意，才会让你死里逃生。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回来？为什么不像只老鼠一样的活在臭水沟里？”
秦苏凉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回答的她的。
“我不是蠢货，也不是老鼠，我只是选错了爱他的方式。可我既然已经错了，就没打算再回头。所以为了护他周全，哪怕是你……哪怕是你……我也没有理由让你活着。”
六年，为了练就百发百中，她手上的茧子脱落了一层又一层。
可扣下扳机的那一刻，血腥在空气蔓延的那一刻，韩西爵冲上前抱住那个女人的那一刻，然后恶狠狠瞪着她的那一刻，秦苏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寒冷、凄楚。
也开始疑惑，是不是选择守护是不对的。
为了防止韩西爵被残害，她杀了他最爱的女人，又一次为了防止他被伤害，她破坏了他，和被他看上的女人之间进一步的发展……
所以，不论是那个女人也好，还是赵弈冰也好，她们都对她露出了如出一辙的狰狞面孔，还说恨她，甚至巴不得能杀了她！
那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可是，到底要怎么做，才会是对的呢？
“我在跟你说话，你却在发呆，秦苏凉，你……”韩西爵顿住，他本想抬手捏秦苏凉的脸的，然而那处有一道伤口，赫然印入了眼帘
只要稍微没看好，她就给自己添伤口，是有多没出息才总被欺负？
“怎么来的？”韩西爵问，冷声却不严厉。可是面前的女人，压根就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点也不在意他的问话。
这女人，真是……
被无视的火一下就腾了起来，避开伤口，他抬手掐住了面前女人的脸，就见她像触电了，身体一怔。到这时候，她才缓缓聚齐了涣散的视线，茫然的看向他。
也许是因为她拧着眉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而困惑着，桃花眸子蒙上了一层薄雾，显得无措。
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苏凉，我问你，脸上的伤口怎么来的？”这次，韩西爵的质问得很大声。
随声波一起散发出去的冰冷气势，迅速的将赵弈冰包围了起来，周身的空气陡然间下降了好几个摄氏度，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一双手绞在身前，绷直了全身上下，以至于连迈步都变得极其不自然。
“站住——”
幽幽森冷的声音，即便没有被点到她的名字，赵弈冰却魔怔似的，顿住了脚步停在了那里。
完了！
韩西爵让她滚的时候，她就应该全速离开他的视线。
可她竟然，竟然蠢到慢吞吞的逗留，就只是为了听他会对秦苏凉说什么，会对秦苏凉温柔到什么地步。
听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赵弈冰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赵小姐。”不是韩西爵的声音，赵弈冰睁眼，面前一个黑衣人给她递来了一把匕首。
“作为伤害秦小姐的代价，请赵小姐在自己的脸上划十道口子，boss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自己动手。”
赵弈冰猛然回首，那处已经不见了韩西爵的身影。
她沧然苦笑。
就连惩罚，他都不屑亲自下达……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